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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意外收获(1 / 1)

“老东西,你敢这样死了,我鞭你的尸,阉了你,让你下辈子做不成男人。”

城楼高耸,夜空深邃。一袭红衫开成暗夜妖娆的风景,风尘仆仆的脸上疲惫尽现。微挑的凤眼一改轻佻,变得凝重,眼角泪珠晶莹。

“王爷,城门已经关了,你休息一下,我们叫门。”

突闻噩耗,三人归心似箭,十多天风餐露宿,已是人困马乏。齐越皇城就在眼前,近乡情怯,他怕耽误更多的时间,来不及等城门打开了。

风三少仰望着巍峨的城楼,抖掉一身倦意,沉声说:“爬上去。”

他抽出长剑,凌空一跃,桃衫在墙壁上跃动,好象绽放于悬崖峭壁的寒梅在夜风摇移。黑白无常拿出绳锁爪钩,跟着他攀沿而上。三人急切小心上到城楼,惊动了守城的士兵,被他们团团围住。风三少给黑白无常使了眼色,把这里交给他们,他打伤两个士兵,一路狂奔,向皇宫跑去。

跳近皇宫,他感觉很不对劲,偌大的宫院平静如常,一国之主身死,却没有半点发丧的悲恸。他来到景程宫,这里是齐越国王北野桐饮食起居、处理公务的地方。景程宫宫门紧闭,宫内无半点星火光芒,更无值夜的侍卫太监。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试探着推开宫门,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走近正殿。

突然“嘭”得一声,正殿内灯火通明,两扇殿门快速打开,苍老豪爽的笑声传来。北野桐坐在正殿的主座上,笑得苍须乱颤,殿内王族子女、后宫妃嫔和宫娥太监也都跟着笑出了声。风三少知道上了当,瞪得北野桐,半晌也没开口。北野桐竟然让太监给他写秘信说自己死于马上风,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掏银子,掏银子,男的二十两,女的十两,不分老幼,不收银票,快点。”

风三少跳过去,抓住北野桐的衣袖,“老东西,你装神弄鬼,想干什么?”

“你在外面逍遥了三年,我写信让你回来当太子,继承王位,你都不回来,说我死了,你还知道回来,说明你孝心,我赢得银子咱俩五五开。”

风三少深深自责,手微微颤动,“你不是说找不到人不许我回来吗?”

“我是怕找不到小四,把你也丢了,有小四的消息吗?”

风三少蹲在北野桐脚下,轻轻摇了摇头,父子同声悲叹。大王子北野椿、二王子北野杨和五王子北野檬也来打听消息,几兄弟看上去欣然和谐。

“三更天了,都回去休息吧!我跟小三说说话。”

王族子女和后宫妃嫔都离开了,大殿里只剩了值夜的宫娥太监。不一会儿,北野杨又带着哭哭啼啼的沐云霜去而复返,他们来寻问沐家的情况。一身简装的沐云霜钗环尽褪,粉黛略施,自有一种清丽美艳的韵味。

“三弟刚从京城回来,可有沐家最近的消息。”

“消息不少,都是喜事,沐家五小姐嫁给涣亲王做侧妃,亲上加亲。七小姐就要嫁到成亲王府,九小姐,噢!九小姐要陪嫁。”

风三少说到九小姐的时候微微怔神,听了他的话,沐云霜也愣住了。她与七小姐一母同胞,亲妹能嫁给成亲王做侧妃,她很高兴,可九妹陪嫁却令她很吃惊。

“我出嫁时,九妹养在济州,十来年没见她了,她小时候爱说爱笑,很伶透,怎么连及笄考试都没通过?沐家的女儿怎么陪嫁呢?”

“二嫂无须担心,她做陪嫁很合适,南成远该交运了。”

“三弟见过我家九妹?”

风三少忙摇头笑了笑,说:“没有,没有,只是听说而已。”

“云霜不必挂心,小三刚回来,让他休息几天,就护送你回京省亲,过完年再回来,顺利的话还能赶上你家七妹出嫁,又逢关太后六十大寿,好好热闹热闹。”

沐云霜破泣为笑,“多谢父王,有劳三弟。”

“你们跪安吧!我跟小三说说话。”

北野杨夫妇离开以后,北野桐又谴退了奴才,与风三少对坐,两声长叹。

“南成远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最晚不超明年这时候,动手之前他会先拿沐家或是花家开刀。”

“唉!所以我让云霜今年省亲,趁沐家鼎盛,让她回去看看。她嫁到齐越六年,没出过半点差错,也难为她了。南成远要对沐家动手,纳七小姐为侧妃也是算了,还要沐家陪嫁九小姐,这不是要糟蹋沐家两个女孩吗?”

“纳七小姐为妃是无奈之举,让九小姐陪嫁却意在保护,跟你说不明白。”

北野桐揪住风三少的耳朵,把他扯着软榻上,“我还纳闷你怎么不急呢,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对九小姐心怀不轨,过来跟我说说。”

……

苍茫茫的天空凝聚着低沉厚重的阴霾,大如鹅毛的雪片飘飘洒洒。冷风紧吹,阴寒刺骨,路上凝雪成冰,木辙滑过,吱吱作响。

一路行来,惨嚎哀哭入耳,她不忍再看,只能连声长叹。救人急于一切,纵是南成远不把几百顷地租给她,她也会去救助这些人,何必要等他的消息呢?回到慕容居,她吩咐罗掌柜等人立即准备,晚上开始供应粥饭药汤。诸事分配妥当,天色不早,她松了口气,来到后院,想采些草药回府应急。

雪停了,天空苍蒙,地裹银妆。药圃里,多类名贵草药依旧苍翠欲滴,傲然迎雪。药圃周围堆起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雪人,一大一小和一貂正玩得不亦乐乎。她揉了几个雪球,不好意思以大欺小打蛋蛋,又打不到萧十八,只能追着貂蝉打。天色蒙黑,她想留宿慕容居,就让萧十八回沐府送信,顺便折几束梅花。

第二天一早,就有小厮来送信,请她到户部去。一路行来,看到街上的难民增加,粥饭汤药都已解决,却因居无定所、无衣防寒,冻死了很多人。

她到了户部,李筝早把租地的契约准备好了,就等她签字画押掏银子呢。她仔细看了契约,租地的期限延长到了十年,条件是让她再拿十万两银子。李筝直言不晦,告诉她要解决难民一冬衣食住问题,没有二十万两银子不行。国库本不充盈,却给太后备下三十万两银子过寿,难民死活朝廷不屑过问,也无力解决。

她很痛快地签字画押,租期延长大快人心。慕容商会在京郊一座庄园,每年除去粮食果疏药材螃蟹的供应,还有几万两银子的净利。几百顷荒地可以建三十座庄园,十年的期限,不怕没银子赚。昨日,她跟南成远谈的时候,想要求租期五年,怕南成远不答应,多拿十万两银子租期增延七年很合算。

她签完契约,又跟李筝商量了一些解救难民的实际问题,回到慕容居,天已过午。罗掌柜迎出来,一脸厌烦地告诉她叶谦又来了,还是为那幅字画。她轻哼一声,昨天她把字画带到了慕容居,让叶谦看看可以,想拿走没门。

“慕容公子,贵手下已经跟你说过了吧?银子给你,我拿走字画。没有字画,你拿两万两银子堵我的嘴,否则我说出对慕容商会不利的话,你可别见怪。”

叶谦斜靠在椅子上,一脸傲慢的阴沉,洋洋得意地看着江雪。他上门讨要那幅字画,意在挑衅,却不知道字画就在江雪手里。

“不见怪,狗嘴都吐不出象牙,我怎敢要求你说人话呢?”

“哼!在口舌占上风没用,要么拿出字画,要么赔银子,你看着办。”

“冷香,取字画来。”

江雪让冷香展开字画给叶谦看,叶谦看到字画确实是拍卖会上被抢的那幅,气焰不象先前那么嚣张了。他拿出两万两银子,非要把字画拿走。

“字画你也看到了,被抢当天我就花重金赎回来了。可是我告诉你,你就是拿出十万两银子,这幅字画我不卖,随便你说什么。罗掌柜,送叶公子出去。”

江雪不想理他,带着丫头拿着字画去了后院。罗掌柜带着几个粗壮的小厮进来,都摆出一副不滚蛋就放狗的姿态。叶谦脸色更加阴沉,慕容居明明有字画,却让他跑了几趟,这是慕容商会对叶家的轻蔑。他强忍怒气,要跟江雪协商加些银子把字画买下来,去被小厮拦住,他恼羞成怒,大打出手。

听到打斗声,江雪毫不在乎,叶谦武功一般,几个小厮足能招架。利用这次的事,杀杀叶谦的傲气,给叶家一个警示,也给慕容商会树立招牌。她换好衣服出来,叶谦已经离开了,楚易拿过银票和几幅字画让她看。江雪打开字画,很惊诧,她让冷香拿出皇后画的那幅,几幅字画一比对,根本看不出区别。

“楚掌柜,怎么这么多一样的字画?”

“属下临摹的,皇后又不是书法大家,当然没什么区别。”

“不错,不错,骗过叶谦了?”

“他出了两万一千两银子,买走了属下一幅字画。”

“哈哈……这蠢货,哼!两万一千两银子全给你,不用入库了。”

“这、这怎么能行?”

两人推让了半天,楚易收了一千两银子,两万两银子入到了库里。江雪很认同楚易的人品,他做事很周密,又有满腹才华,在慕容商会做掌柜太委屈他了。

她召集慕容居的掌柜管事到花厅议事,把跟户部签得契约拿给众人。众人商量之后,她又在救助难民和垦荒建庄园的事务上做了严格分工。她又让罗掌柜备了几样礼物去拜会叶青玉,了解一下叶家各自为政的局势。

一切就绪,她松了口气,准备回沐府。萧十八要跟她一起回去,她有些奇怪,蛋蛋要跟上,被楚易领走了,貂蝉献媚讨好地跟她回了沐府。

一轮红日低悬,遍地雪色银光,树开玉花,凛寒依旧。

几人从角门进到沐府,荒草地上几树寒梅怒放,雪压艳色,清香怡然。萧十八看着三棵梅树发呆,江雪知道他昨日折梅肯定是看出了端倪,才要跟她回沐府的。她回房跟柳姨娘报了平安,又让婆子找来雪铲,要堆雪人。几个丫头被她打发到湖边堆雪人,她拿着雪铲到荒草地来找萧十八。

萧十八跳到三棵梅树中心试了试深浅,拿过雪铲开始挖。江雪要来帮忙,被他拦住了,只好站在一边看着,貂蝉跳到梅树上,为他加油。大概挖了两尺深,就看到一块铁板。萧十八撬开铁板,刚要揭,“轰隆”一声,一股浓青恶臭的烟气喷出。萧十八抱住江雪凌空蹿起,滚落到雪地,摒住呼吸。

烟气渐渐消散,梅树上的雪簌簌落下,霎时融化,满树艳梅瞬间飘落,开成凋零的风景。江雪知道这是一种很厉害的烟毒,消散以后就没事了。她揉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躺在萧十八怀里,被他紧紧抱着。触到他莹莹晶亮的目光,她粉面飞红。貂蝉跳过来,一脸鄙视,舞动着前爪、甩着长尾抗议。

“里面究竟埋了什么东西?竟然用这么厉害的烟毒。”

萧十八扶她起来,很小心地拉着她到梅树旁边,轻声说:“看看。”

铁板掀起,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木盒,年深日久,已经枯朽腐烂。木盒里面塞满黄乎乎软纱,早已变色破旧,中间有一只铁盒,锈迹斑斑。萧十八小心翼翼地拿出铁盒,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妥,才交给江雪。铁盒很轻,江雪摇了摇,里面有嚓嚓声响,她确定里面装的不是金银珠宝,兴致大减。

“里面装的什么?这么轻。”

“打开看看就知道。”

铁盒严丝合缝,好象一块整铁做成,底部有一个小孔,似乎也不是钥匙的插孔。江雪弄了半天,也打不开,把铁盒丢到一边,没了兴致。

萧十八拣起铁盒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是暗锁,里面一定有宝贝。”

江雪拿过铁盒,用丝帕包好,“信你一次,我收藏了。”

“堆雪人。”

“好啊!”

萧十八把铁板放平,浮土填好,又跟江雪一起把荒地上的雪铲来,在棵梅树中间堆起一个很大的雪人。梅花零落,雪人娇憨生动,为荒草地平添几分生气。

萧十八走后,她回到青芷院,跟柳姨娘闲话几句,刚喝了几口热茶,想休息一会儿,门外有婆子来传话,说老太爷请她去崇威院。她皱了皱眉,磨磨蹭蹭收拾好,到了崇威院,天已泛黑。沐乾柱、沐容初夫妇还有两位侧夫人、四位姨娘和兄弟姐妹已经在花厅等她了。她进来一一请安问候之后,伫立一旁。

沐乾柱让下人抬来成亲王府的聘礼,大大小小几十个箱笼。看上去花样不少,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金银首饰、珠宝钗环和宫里常用的绫罗绸缎。沐乾柱拿出一个小礼盒,让下人熄灭灯,他打开礼盒,瞬间银光亲烁,照亮了整个花厅。

“夜明珠,爷爷,这就是慕容商会拍卖会上那颗价值五万两的夜明珠。”

“掌灯。”

花厅里灯烛大亮,沐乾柱把礼单递给沐容初夫妇,他们看过之后,又递给了沐云露。看到礼单上有这颗夜明珠,沐云露喜不自胜。

“成亲王有话,这颗夜明珠送给九丫头。”

江雪怔怔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人很小心地把夜明珠交给她,她才信以为真。看到众人艳羡的眼神和沐云露眼中的妒恨,她只能低眉顺眼,不敢表现出高兴。花太太看着夜明珠,面露贪婪,出语夸赞,却透着酸气。花太太点拨了她几句,似乎有意把夜明珠留到沐府。江雪装做听不明白,收起夜明珠,一直不支声。花太太神色悻悻,不敢挑明强留,毕竟是成亲王府送来的东西。

夜明珠和子母珠都归她所有了,她欣喜若狂,却也担忧,这两颗宝珠都是聘礼。风三少不会答应她退回子母珠,南成远送来的她不敢退,也舍不得退。

“九丫头,还有一幅字画是叶家公子专程送过来的,你也收着吧!”

“多谢老太爷。”

叶谦这蠢货自作聪明,花两万一千两银子买一幅普通字画,不过是想找到结交沐家的契机。他又是结交沐家,又是讨好南成远,野心不小。他死也想不到,他花重金买来的两样东西,现在都到了慕容玖手里。

众人散了之后,花太太带两位夫人清点聘礼,江雪和沐云露在一旁看着。

“九丫头,你来挑几块布料、几件首饰,你和你娘都要添几件衣服。日子过得真快,还有十天就是七丫头的喜日,你也要陪着过去。”

“多谢太太。明天我想带着我娘到谛音寺上香,顺便到街上转转,买些东西。”

“好,让八丫头给你支五两银子,你是陪嫁,家里也就不给你准备嫁妆了。”

江雪挑起嘴角,暗哼一声,“多谢太太,我回房准备。”

天蓝雪白,满树银花。

外面冰天雪地,行人车马少了很多,街上倍显冷清。母女带着丫头婆子先到谛音寺上了香,又去绸缎庄、首饰店和胭脂铺去转。柳姨娘让婆子典当了几件首饰,要给女儿添些嫁妆。江雪紧紧抱着柳姨娘的胳膊,心里很难受。

柳姨娘把微薄的体己全拿出来,只买了几件首饰。到了绸缎庄,碰到一身男装打扮的洛水瑶,又在大肆选购最好的布料,做衣服,江雪很意外,也很心疼。她让冷香和暖香带柳姨娘到千味楼喝茶歇脚,她跟洛水瑶躲到一旁说悄悄话。

“我爹让人把我锁起来,还打了我娘,骂了我家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

“就为倚烟阁的事?”

“对呀!连慕容商会的拍卖会我都没去看,我又气又急,要不是装病,他还不放我出来呢。江雪,我给你选了几套衣服,你多挑几块布料,也给姨娘挑几件衣服,反正也不用钱。我家里还有几件首饰、几盒胭脂,都是我从慕容商会的店铺挑的。你是陪嫁,家里不给你添嫁妆,我准备几件给你添箱笼。本打算明天一块给你送去,我爹不让我去沐家,一会儿我让丫头取来,你直接带回去。”

江雪很无奈地点了点头,洛水瑶一片好心,她不能辜负,反正她也要做衣服。有洛水瑶在,不用掏现银也好,反正里外都是她的钱。

“谢谢你,水瑶。”

两人转到杏林观药房门口,看到粥棚门口排了好多人,南宇沧正带着几个人给难民盛粥。洛水瑶看到南宇沧,拉着江雪刚要走,被他追上来拦住了。

“在这里碰上你们,真巧。”

“你该不是又在贩粥吧?”

南宇沧一怔,紧接着哈哈大笑,“怎么会贩粥呢?我是来帮忙的。”

“你们聊,我让人回去取东西。”

洛水瑶冲江雪笑了笑,很不满地瞥了南宇沧一眼,快步向千味楼走去。看到洛水瑶走了,南宇沧很高兴,把江雪拉到一间宾客稀少的茶楼说话。

“我去求了成皇叔,他说只要我肯做事,就把你送给我。”

江雪狠狠剜了他一眼,“我是东西呀?让你们送来送去的。”

南宇沧抓着江雪的手,面露羞涩,很深情地说:“不是。”

“你……”

“成皇叔让我到户部帮忙,他答应我不会染指于你。你先陪嫁过去,等我有了封号,再把你接出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听着南宇沧的真情告白,江雪很感动,也很无奈。回京城两月有余,她的霉期已经过去,好运即来,也带来了一朵又一朵的桃花。

南宇沧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里面裹着一只玉镯,他把玉镯递给江雪。玉镯通体乳白色,上面水纹隐约,晶莹剔透,确实是罕见的老坑玉精磨而成。

“我跟我娘说了,这是她送你的,她们岳家的传家宝,要饭都舍不得卖掉。”

江雪很喜欢这只玉镯,又不好意思收,她把玉镯还给南宇沧,说:“你娘的传家宝我怎能收?代我谢谢她。时候不早,我去找水瑶,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娘送给你的,你不收,她会不高兴的,你要是想道谢,不如跟我溜进宫去见她。”南宇沧把玉镯强套她手上,才松了口气,“你们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看得出,洛水瑶很反感我,等哪天晚上得闲,我去找你。”

“不会,她只是……”

没等江雪说完,南宇沧的指尖就在她脸上划过,又拍了拍她的头,才快步离开。神色象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双眸火热,面含羞涩。

江雪微微摇头,南宇沧心真情纯,若是选择要嫁之人,他无疑是最佳人选。现在找托付终生的人,还有点早,她不想现在就下定论。结算了茶钱,又打赏了谦虚学习的茶小二,她才摘下玉镯,到千味楼去找柳姨娘和洛水瑶等人。

洛水瑶送她的东西件件珍贵,尽管胭脂水粉、布料衣服都是从慕容商会下属的店铺拿的,不用付钱,但这份友情足以让江雪感动。人活一世,知己无需多,处于困逆之境,尴尬之时,还有人不相弃,肯拉一把,就已足够。

吃完饭,母女与洛水瑶别过之后,柳姨娘想去柳嬷嬷家里看看,毕竟她是柳嬷嬷奶大的,如今长大成人,陪嫁也是嫁,也要告诉奶娘一声。

“冷香,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都从街头找到街尾了。”

“不会错呀!奴婢上次来就是从这条胡同进来的。”

冷香让车夫继续往前走,看到胡同顶端有一座四合院,她急喊着让车夫停车。

“姨娘、九小姐,就是这座院子,下车吧!”

江雪掀开车帘看了看,心生怀疑。这座四合院青砖灰瓦,样式很古旧,院门紧闭,院内没有声响,也毫无生气。柳嬷嬷与儿孙同住,一家有七八口人住一座院子,能这么安静吗?她决定先和冷香进去看看,让柳姨娘几人等在车里。

“家里有人吗?”

冷香问了几遍,也没人应声,主仆二人推开木门,看到房门大开,院子里堆积着厚厚的冰雪,雪地上留着几行蹒跚的脚印。两人刚要退出,厢房里走出一个老女人喊住了她们。老女人衣衫破旧、面色青黄,看着她们,嘿嘿直笑。

“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柳嬷嬷家吗?”

“是柳嬷嬷家,他们一家十来口全死了,让人杀的,你们不知道?呵呵……”

江雪惊呆了,她双手微微发抖,不敢相信老女人的话。柳嬷嬷离开沐家才一个多月,怎么会全家突遭噩耗呢?谁会对他们一家下毒手?她刚要仔细盘问老女人,一个年轻女人拿着食盒进来,看到她们,忙陪笑询问。

“柳嬷嬷一家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十来口全死了”

年轻女人苦笑着摇了摇,“你们别听她的,她是个疯子。你们是不是要找儿子在庄园做管事的柳嬷嬷?他们一家在这条胡同后边住。”

江雪拍着前额松了一口气,让一个疯女人吓了一身冷汗。她们向年轻女人道谢之后,刚要走,疯女人跑过来,拦住她们,放声大哭。

“你们要信我,柳家一家十来口人确实被杀了,一夜全死了,呜呜……我知道,我知道谁杀了他们一家,是沐家,是沐候爷,就是他。”

年轻女人忙推开疯女人,“柳妈妈,你又犯疯了,别吓坏人家。”

“我没疯,我没疯,你听我说,是沐家,呜呜……都死了,死的冤呀!”

江雪紧皱眉头,看老女人的样子,确实受过刺激,但她所说的却不象胡言乱语的疯话。江雪打发冷香带柳姨娘去找柳嬷嬷的家,她留下来,想问清楚。

年轻女人打开食盒,里面有一荤一素两个菜,还有一碗白米饭,一碗汤,还算丰盛。疯女人止住哭声,大口吃饭,江雪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大嫂,柳妈妈是你什么人?”

“邻居,她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每月都有人送二两银子给她,供她吃食。以前是我婆婆照顾她,我婆婆老了,我就照顾她。柳妈妈,你先吃着,我回去了。小姐,你也走吧!别理她,她犯起疯来,什么都说。”

“好。”

年轻女人离开后,江雪也要走,又被老女人拦住了。

“丫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沐候爷把侍妾送到柳家做媳妇,过门半年就生了儿子,不是柳家亲生的,嘿嘿……这儿子是大夫,专给皇帝看病,他可不学好,坏透了,他、他竟敢勾引了皇帝的老婆,还生了儿子。他犯了事,柳家就全死了,沐候爷杀的,怕、怕……”

老女人说这番话时,目光灵动,根本就不象疯子。江雪大脑急速运转,终于明白了。十几年前,太医勾引了皇妃,那是一段隐晦的宫帏秘闻。太医是沐老太爷的私生子,皇妃是南成远的老娘。事情败露,沐家怕受牵连,杀了柳家十几口。

这些事南成远能不知道吗?难怪他恨沐家,除了朝堂争斗,还有一段牵扯三代人的恩怨。这也不算新鲜事,每月给柳妈妈送二两银子的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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