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前头的宴饮还没散,嘉庆正在把两个儿子拉到跟前说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报喜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鄂罗哩一看到人,立刻使了眼色让徒弟李冬宝过去问,李冬宝一听消息,面上闪过喜色,要真是这样的好事儿,那指不定又能得赏。
他急忙走上前去,和鄂罗哩说了后头的消息,鄂罗哩面上也是一喜,急忙走到嘉庆近前。
嘉庆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鄂罗哩,就知道有事儿,他也补补遮掩,直接道:“可是有什么事”
鄂罗哩急忙笑着回禀:“回皇上的话,刚刚后头传来消息,三福晋有喜了,贵妃娘娘命奴才过来报喜。”
嘉庆一听这话,立时也是满脸的喜色,眼睛看向坐在底下的绵忱,笑着道:“绵忱,三福晋遇喜,你府上如今也要添丁进口了。”
绵忱原本正在吃东西,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呆呆的看着嘉庆。
嘉庆看着儿子这副模样也觉得好笑,急忙对他招招手:“傻小子,过来说话。”
绵忱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走到嘉庆跟前,行了一礼:“如此喜事,也是皇阿玛福泽庇佑。”
嘉庆看着小儿子如今也有了子嗣,心里也是很满意的,他之前还想在这次的选秀中,给小儿子也指个格格,但是却被小儿子三言两语的敷衍过去了,事后想起来,难免觉得儿子被妇人辖制,但是如今看着,既然有了子嗣,那旁的事儿也就不是问题了。
“好了,你福晋福晋在你额娘那儿呢,你且去看看再说。”嘉庆笑着道。
绵忱行了一礼,急忙匆匆往后头去了。
等到绵忱离开,绵怡这才笑着道:“儿臣恭喜皇阿玛又得皇孙。”
嘉庆也是喜笑颜开,今年真是个好年份,好消息接二连三啊,不过他面上还是很能绷得住的,只浅笑道:“只要你们兄弟能努力上进,绵延子嗣,那我也就安心了。”
一边的绵宁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扎心,一时间倒是有些担心那拉氏这回没能产下皇孙,到时候却被老三抢了风头,他心中情绪着实复杂,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到底也没显出来什么,也笑着恭贺了一番。
绵忱一出保和殿,就往后头交泰殿去了,来报信的太监告诉他,额娘和福晋就在那儿。
绵忱急匆匆的往后头心,心里却是心潮翻滚。
又猝不及防的喜意,又有一丝茫然。
他如今的心态,还是个孩子样的心态,每日里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除了读书用心,旁的东西,他都不怎么上心,也不愿意上心,情愿自己难得糊涂。
可是现在福晋要有孩子了,他也即将为人父,有了自己血脉的延续。
那自己日后又该怎么行事呢
还是像现在这样,未免也让孩子有样学样,以后他又该如何教导他呢
绵忱的心情着实复杂的难以言说,不过他脚底下的步伐却很快,马上就到了交泰殿外。
此时后宫的宴会已经结束,交泰殿也显得冷清,只偏殿外头,有翊坤宫的人守着。
绵忱看准了地方,急忙走了过去,守门的人一看到是三阿哥,也不敢拦,急忙将人放了进去。
绵忱一进去,就看见额娘和大嫂坐在外头,他心下一惊,也不敢乱看,急忙低下头给两人都行了一礼。
大福晋笑着免了他的礼,也不敢多呆,只借口去看药,转身出去了。
绵忱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激动的看向思宁:“额娘,福晋可是真的遇喜了”
思宁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种事哪会骗你,当然是真的。”
绵忱刚刚那话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当然知道额娘不会骗他,但是如今真正听到应和的话,他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绵忱搓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有些激动道:“也不知道是阿哥还是格格,若是个阿哥,我可以教她读书,要是格格,就让福晋教她。”
思宁忍不住轻笑一声:“行了行了,才不过怀了不过两个月,你想的倒是多,赶紧进去看看福晋吧,她这会儿只怕该醒了。”
绵忱一听这话,立时应了,急忙往里屋跑去。
思宁看着儿子激动成这样,又忍不住笑笑,她站起身来,对青衿道:“行了,我也乏了,就先回去歇着了,你代我在这边盯着点,若是福晋要回去,你帮我送送她。”
青衿恭声应了。
思宁出了门,看见大福晋钮祜禄氏正站在屋外,思宁知道她刚刚说去看药只是个借口,满屋子伺候的人,倒也不必劳烦一个福晋做这些。
她对着钮祜禄氏点了点头,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章佳氏这是头一胎,难免没什么经验,你平时也多提点提点她。”
钮祜禄氏恭声应了,亲自将思宁送了出去,看着她的肩舆走远,这才领着自己的奴才回了南三所。
她其实此时心里也松了口气,三弟妹总算是怀了孕,那之前塔娜的那句无心之言,也算是过去了吧。
思宁回到翊坤宫,因为这几天的折腾,着实有些疲惫,因此吩咐了几句底下人有关于这次三福晋怀孕的赏赐,就先歇下了,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青衿已经从交泰殿回来,见着思宁醒了,就过来给思宁回禀今儿的事情。
“三福晋醒了之后,就和三阿哥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个人又哭又笑的,奴才不好意思打搅,也没敢凑上去听,不过看着应该是激动的流泪,后来太医开的药熬好了,奴才亲自伺候三福晋喝了药,又等到三福晋情绪平复了一些,三阿哥这才和三福晋一起回了南三所。”
思宁听着这话,点了点头:“你处理的很好。”又道:“皇上那儿可有动静”
青衿一听这话,顿时笑了笑:“三福晋人还没回到南三所呢,皇上那边的赏赐就下来了,皇后娘娘跟着也给了赏,您之前吩咐的赏赐,奴才也已经让人抬去了南三所,三福晋十分感激,还说要来给您磕头谢赏呢。”
思宁抿了抿唇,柔声道:“让她好好歇着就是了,不必如此。”
青衿笑着道:“奴才也是这么给三福晋说的呢,不过三福晋听不听奴才可就不知道了。”
思宁看着青衿笑了笑:“你如今倒是越发促狭了。”
主仆俩忍不住都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福晋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宫里,皇上皇后的赏赐大家伙也都知道了,和之前二阿哥府里的那拉氏对比了一下,发现却也差不离了。
要知道,那拉氏那可是二阿哥府上千顷地里的一根苗啊,这都多少年了,才有了这一个,皇上皇后重视些也无妨。
现在三福晋也是这般,可见皇上对三阿哥其实也挺看重的。
如此这般,宫里人的心思又不由得开始滚动起来。
不过思宁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她现在正忙着给三福晋挑嬷嬷和接生的收生姥姥呢。
这个虽然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才会赐下,但是要挑选的,现在就得开始了,不然到时候着急忙慌的,也不成样子。
钮祜禄氏在一边还会给思宁一些参考,她毕竟怀过两次孕了,这方面还是比较熟悉的。
思宁这边忙活着,南三所那边也不平静。
绵宁昨个一回了阿哥所,就请了太医来给那拉氏诊脉,一定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四出来,这一胎到底是阿哥还是格格。
但是那太医也不是傻子,这种事,原本就不大准,若是说对了还好,若是说错了,那就是祸事,谁知道二阿哥后头会不会迁怒到他头上来。
因此这太医也是油滑,一点不说应承的话,二阿哥问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只说自己无能,只怕帮不到二阿哥。
直把绵宁气的冒火,却也不能拿这太医怎么样,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
他如此这般,不仅没有得到一个结果,却把那拉氏给惊得不轻,生怕二阿哥拿她撒气,只能小心翼翼的陪在身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等到了第二天,三阿哥府上的赏赐传开了,绵宁心里就更别扭了,原本该是他一枝独秀的,如今却又来了个老三家的,真是讨厌的很。
期盼这一次,老天爷能站在他这边,让那拉氏一举得男,也让自己这尴尬的处境能得到一丝缓解。
等过完了年,京里还是有些冷,空气也干燥,嘉庆带着一干后宫,迫不及待的去了圆明园。
思宁也比较喜欢圆明园的环境,在紫禁城里待着,她总是觉得憋闷。
而这一次的两个孕妇,那拉氏因为月份大了,怕出问题就并没有跟来,章佳氏作为福晋,又怀孕月份比较浅,还是跟过来了。
思宁对这个操作没意见,毕竟夫妻俩要是长期分居,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好。不过思宁还是让人给章佳氏的马车里,垫了许多缓冲的垫子和褥子,又让青衿去照顾了一回,青衿对这种事还是比较熟练的。
等终于安全到了圆明园,思宁也松了口气,章佳氏更是感激,亲自来谢了思宁一回。
园子里的日子松散些,再加上思宁如今手头也没什么事儿,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至于皇后那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段时间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了,每日里只是老老实实的管管宫务,和恩贵人聊聊天,同时也开始拘着绵恺读书,不让他去外头胡闹。
而如嫔,既然皇后那儿没动静,她也就不蹦跶了,继续老老实实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看着倒是挺自在的。
思宁心里其实也希望后宫能安宁些,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也挺好的,现在这个状态,她觉得就挺好的。
不过安宁的日子到底是暂时的,嘉庆十三年四月二十一日,二阿哥府上的那拉格格发动了。
消息传到圆明园的时候,思宁估摸着人只怕已经生下来了吧,因此也没什么感觉,倒是二阿哥挺激动,急忙派了人回去查探,到底生的是男是女。
消息夤夜传了过来,那拉格格诞下一子,皇上大喜。
思宁听着皇上大喜四个字琢磨了一下,左右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不多想,便继续睡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大喜。
“皇上亲口对二阿哥说,那拉格格生育有功,当册为侧福晋。”
思宁听着青衿这番回话,心中一哂,看起来绵宁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嘉庆这也是急坏了。
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点了点头:“那拉格格当得此位。”
青衿抿了抿唇:“皇上如此高调,会不会对大阿哥有什么影响”
思宁笑了笑:“有或者没有,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现在大阿哥能做的,也只是做好自己罢了。”
青衿听着这话也觉得有理,心中不忍叹了口气,皇上这心思一天三转,真是让人不适应啊。
之后不适应的更多,在二阿哥的长子出生的当月,那拉氏就被正式册立为侧福晋,在二阿哥长子满月时,嘉庆亲自给他赐名奕纬。
纬为经天纬地之纬,这样的字,听着就让人觉得有几分寓意在里头,一时间,前朝的形式越发焦灼了。
思宁倒是挺能坐得住,一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要是她没记错,便是在正经的历史上,这位奕纬阿哥也并没有名声传出来。
不过即便思宁这般想,但是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冷静,一时间二阿哥府上倒是人来人往,看着也有了几分气象。
原本绵宁因为身体不好,一直闭门读书,如今也不这样了,每日里也会和人交际谈论,一时间也有了不少拥趸在身边,
思宁看着这个情形,将绵怡叫过来说话。
绵怡却看着神在在的,听到思宁问,便笑着道:“二弟以往一直少于人交流,我时常也担心他左了性子,如今能有同道交流,我看着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
思宁有些无语,她现在真是有些分辨不出来,绵怡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说是真话,但是他们两人现在利益相对,说是假话,但是他看着又太过真诚,思宁自己也找不出一丝破绽。
最后思宁只能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兄弟也该好好相处,不要让旁人的闲言碎语坏了你们的关系。”
绵怡笑着颔了颔首:“额娘的教导我一直记着,您放心吧。”
思宁叹了口气,绵怡这孩子,她现在是越发看不透了。
绵宁如今有了子嗣,又得了皇阿玛的看重,颇觉的有些扬眉吐气之感,即便是面对绵怡,也多了几分底气。
今儿他刚从上书房出来,就正好看到绵怡去和先生请教功课。
绵宁对着绵怡笑了笑道:“大哥真是勤勉。”
绵怡也礼貌笑笑:“学如逆水行舟,不勤勉不行啊。”
绵宁眸光一闪,淡淡道:“以往我比起大哥来多有不如,如今皇阿玛又说要给我一些差事,我心中惶恐,生怕办砸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不知可能去大哥府上请教”
绵怡对这事儿一点没有不情愿,笑着点了点头:“二弟聪慧,想来差事也一定能办好,倒是不必过度忧虑,不过你若真是有什么不懂,自可以来找我,我自当知无不言。”
真真一副心胸宽广,处处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模样,绵宁听着这话,脸上也有些烧得慌,觉得自己太过轻浮。
他急忙垂眸,勉强一笑:“那弟就先在这里谢过大哥了。”
绵怡温和一笑,神色平静。
绵宁匆匆离开,绵怡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深沉,他这个弟弟,现在还是太嫩了。
二阿哥府上的喜事再让嘉庆高兴,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淡去了。
嘉庆在这之后,也果然给绵宁派遣了差事,不过也不算多重要,只是让他在翰林院修书,绵宁心中有些闷闷不乐,总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但是这到底也是正经的差事,他也不敢轻忽,心里倒是想着,自己也该拉拢拉拢这些读书人,他是嫡子,在汉臣这儿天然就有大义名分,这件事应该不难办。
想到这儿,绵宁倒也不觉得这差事不重要了,反倒是做的津津有味。
至于嘉庆,看着两个儿子都挺上进,心里也是很满意,他就这么几个儿子,自然不想他们都养成废物,绵宁身体虽然孱弱些,但是读书不错,修书对他来说是个好差事,绵怡行事稳重,为人宽厚大度,但是处事却严谨,不徇私情,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个完美无缺的储君人选。
虽然正大光明牌匾之后,自己早有所托,但是现在还是太早,需要仔细打磨磨炼一番,否则他也不放心。
嘉庆的心思如此,但是面上还是多偏向绵怡一些,这个到底是自己爱子,哪怕要磨炼他,他也不忍让他为难。
而绵怡也很配合嘉庆,每每嘉庆有赏赐或者赞誉,绵怡都能配合他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大型情景剧,让嘉庆的慈父之情得以抒发,心中对绵怡越发看重。
直到嘉庆十三年七八月的时候,三福晋也到了预产期,嘉庆心里盼着三福晋也能一举得男,还因为这个心思,给三阿哥府上赐下了不少东西,只是可惜,嘉庆失望了,三福晋这次产下一女。
不过嘉庆失望,思宁和绵忱却很高兴,绵忱兴冲冲的亲自来长春仙馆给思宁报喜。
思宁听着也高兴,按着钮祜禄氏当年的份例,赏了章佳氏,并且叮嘱了一番绵忱,让他好好和章佳氏相处,不要叫外头的那些闲言碎语,弄得章佳氏不高兴。
绵忱笑着应了,嘴上却道:“额娘现在真是越来越心疼儿媳妇了,倒是把我这个亲儿子扔到了一边。”
思宁嗔了他一眼:“又胡说,如今也是当了阿玛的人了,可不能再这样了。”
绵忱嘻嘻一笑:“额娘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以后该怎么教导孩子了,一定不让你失望。”
思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傻儿子压根就靠不住。
嘉庆虽然失望,但是后来到底还是给了赏赐,虽然是个格格,却也是三儿子第一个孩子,嘉庆怎么样也不能让儿子的面子不好看。
去送赏的是嘉庆跟前的鄂罗哩,算是很抬脸面了。
而绵宁在知道老三家生了个姑娘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有些窃喜,总觉得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
但是在看到皇阿玛派了鄂罗哩送赏,他心理又有些不平衡,当初他儿子出生,也不过是鄂罗哩亲自过来了一趟,老三家的,怎么能和他们家的相比
绵宁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面上到底一点没敢表现出来。
甚至在绵忱大张旗鼓的给女儿办满月宴的时候,也亲自去了一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但是等回来之后,又忍不住暗骂,老三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一个格格,也值得这般张扬。
绵宁心里的这些抱怨,注定也起不到什么波澜,因为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依旧修着他的书,依旧交好着那些文官,内心对自己的未来,还是有无限的期许。
但是此时的皇后却有些不安,她的本意是,大阿哥能和二阿哥斗起来,如此她才好浑水摸鱼,而现在,他们压根就没有斗起来,却各自开始在朝中培植势力了。
如此,岂不是连二阿哥也先她的绵恺一步,日后绵恺再想要追逐,那就不仅要和大阿哥争,还得和二阿哥争,指不定真还让二阿哥渔翁得利了。
皇后想着这些,心里有些焦躁。
可是掐指算算,离下次选秀还有两年,绵恺想要真正的被嘉庆看在眼里,又不知还要多少年。
她能等得起,自己的儿子能等得起吗
皇后心情着实有些难受,想了想,让人将绵恺叫了过来。
绵恺这个时候正在校场骑马呢,听到皇后有请,心里就有些不情愿,但是到底不敢违背额娘的意思,只能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皇后坐在主位,神情严肃,绵恺知道,今儿又要挨训了,心里不免有些厌烦。
皇后看着自己儿子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但是想着日后的前程,又只能忍下气,细细和他讲道理。
“绵恺,你如今也大了,不能再这么憨吃憨玩了,该与人多多交际才是。”皇后苦口婆心道。
绵恺却皱起了眉:“额娘这是什么话,我还在读书,也出不得宫,又没有领差事,要和谁交际呢”
皇后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心里不免有些气苦,自己的儿子,还是吃了年岁小的亏。
她想了想道:“赶明儿我和你皇阿玛说说,让你出宫去看看你外公和舅舅,他们该有好话教你。”
绵恺对这个倒不是很抵触,他现在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宫外是什么样子,他也想去看看。
因此就点了点头:“额娘可要说话算数”
皇后看着绵恺热忱的样子,轻声笑了笑:“放心吧,不会对你食言的。”
绵恺蔫头耷脑的来,高高兴兴的走了。
不过此时坐在屋里的皇后却有些为难,她和绵恺说得好,可是她现在在嘉庆面前几分情面,她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件事可不好办。
皇后想了想,进了书房写了个条子交给柳絮,让她设法将话传出去,还是得家里那边使点力了,她自己一个人应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