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太过遥远,此僚如今还在蛰伏之中,无法探查。待到日后能够感知之时,怕是已然成了气候。或许,那个后辈会是一个变数。”佛祖心中暗道,面上依旧微笑。
对于这一切,罗渊自然无从所知,身为元婴修士的他,还在想着如何在世间争渡。那黑雾的诡异与恐怖,更让他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需要足够强大的修为才能够无惧一切。
此间之事,暂时算是了却,众修踏着战舰浩荡而去。他们衣摆飘飘随风而动,剑光冷冽,心中战意腾起,只待罗渊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挥出长剑,斩尽敌手。
十日时光流逝
流云宗众修来到了邪府外围。
罗渊从盘坐中站起身来,目光俯瞰大地,扫视这万里山河。在他的身旁,澹台璇雅等人与其并肩而立,平静淡然,极为出尘。
“这邪府看来有所准备,神识扫过数百里,竟不见半个人影。会不会是当初逃出生天的空寂老道,他将流云宗内的事告知了邪府,让此地有了准备。或者举宗而逃,或者其内布下重重大阵与埋伏。”万竹老人沉吟开口,推测着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无妨,任他千算万算,我自一力轰之,何须理会。只要化神至尊不出,天下无人能够阻挡我等脚步。”罗渊双手负背,在积蓄自身大势,待到巅峰之时,一击而出。
然而,不待他们出击,邪府范围之内,似有有人所感。但见以中央之处升起一道光幕,随后覆盖到方圆三千里,进行守护。
“嗯被察觉了吗,有点意思。”罗渊轻声开口,但却并未放在心上。他一向谨慎,此番倒也并非大意,而是放眼赵国之内,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和物,着实罕见。单论肉身而言,他已然能够承受大修士的攻伐,他有着无敌之势。
忽而,一声怒吼响彻云霄:“长贺子,广武子,你二人身为元婴之中成名已久的一方老祖。而今竟这般不顾身份对着小辈出手,可笑,当年一战,竟未让你二人死头。如今略有恢复,便敢欺到我邪府头上,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但见话音未落,便有两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浮现在空中,身躯之上还有着淋淋鲜血,显然身躯受创。正是撼山宗老祖广武子与天剑门老祖长贺子,二人相视一眼,随后欲要分散而遁。
“二位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广武子与长贺子闻言,身躯一震,随后立即散开神识,环视四周。这一番探寻,令得二人通体发麻,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十数名元婴修士的波动。
罗渊见得二人这般,不由轻笑一声,随后踏空走出:“一别便是八十多载岁月,当初的罗某,还不过是小小的练气弟子,二位老祖如今不识倒也在情理之中。”
“道友这是”广武子目光闪烁,他对罗渊的话并未回应,更是不信。百年岁月便有元婴修为,若说与他相识,在他看来,多半是敌非友。
“道友若是之意阻我二人之路,莫怪老夫剑下无情。”长贺子依旧冷冽,目光如剑,寒芒闪烁。
“长贺子前辈错怪在下了,罗某乃是二位之友,今日,特来抹灭邪府。血月宗已破,门人弟子皆死在我流云宗手中,元婴修士更无一人存活。”罗渊平淡开口。
“哦不知是哪位上宗的道友前来,竟帮老夫拦下了这两个老不死,当真是感激不尽。不知道友前来,所为何事”一道紫芒闪烁,从中踏出一名老者,其带着笑意对着罗渊抱拳开口,看似极为祥和。
罗渊闻言,怪异地看了那老者一眼,随后淡淡开口:“流云宗,罗渊。此番前来,不为其他,只为灭你邪府。”
那邪府元婴老者闻言,先是眉头一皱,随后森森开口道:“道友说笑了,流云宗不过苟延残喘。且以道友之资,流云宗那破庙,又岂会是道友的容身之处”
罗渊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既然你不信,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待到言语落罢,他猛地身影闪烁。
那老者猛地一惊,却无法跟上罗渊的速度,待到他回神之际,罗渊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他下意识的一掌拍出,法力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向着罗渊席卷而去,欲要将罗渊震碎。
只是,那本可斩断山岳的一掌,拍在罗渊的胸膛之上,却是无法撼动罗渊丝毫。罗渊不闪不避,任凭他轰击身躯之上,脚下却是如同生根一般,屹立在虚空之中丝毫不退。那一掌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影响,只见他体外光芒璀璨,万千符文环绕,大有万法不侵之势。
“这不可能你这般年岁,拥有这等修为已然是逆天,肉身又怎会这般强横。”那老者如同见了鬼一般,连退数步骇然开口。随后,他便转身欲逃遁而去,不敢再有所停留,更不敢再与罗渊交手。
罗渊再度摇头,随后身影一晃,双手按住了那邪府元婴修士的双肩,而后猛地一扯。
“啊”一声惨叫响彻天地之间,回荡在方圆数百里。那邪府元婴老者被罗渊生生撕裂,而今只剩元婴,满是惶恐地看着罗渊。
“这”广武子眼睛都看直了,他向来以肉身强横为名,而今看到罗渊的肉身,惊若天人。
“好道友此番出出手,大快人心。老夫不管你是否当真为流云宗修士,从今往后,你这朋友,我认定了。今日你若是欲要杀进邪府,老夫便陪你一同去杀伐”向来以冷漠著称的长贺子,见得此情此情不由叫好。更是心怀澎湃,升起一股豪迈之情。
罗渊甩袖,修为迸发,将那邪府老者的元婴席卷到手中,随后将其吞入腹中,生生炼化。
“长贺子,你这个棺材脸也会这般失态就你现在的状态,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流云宗战舰之内养伤去吧。”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炸响,待着戏谑之意传来。待到话音罗渊,一道身影便出现在长贺子面前,带着笑意望着,此人正是雷云子。
“你这老东西都来了此人,莫不成便是你流云宗当年走出的那位”长贺子看着雷云子,不由诧异开口,随后更是开怀大笑。
“好,好,好啊如今连你都来了,我们四人联手,足以杀穿这邪府了。我与广武子虽说身上有伤,但足以缠住一个老家伙。这位道友方才又力劈了一个,邪府内应该也就一两个元婴老家伙了,便交给你二人了。”长贺子言罢,手中长剑绽放灰芒,一道古朴而宏大的气势升起,欲要转身冲向邪府杀伐而去。
“不必道友带伤而战,道友现在一旁恢复己身吧。罗某身上,还有着些许丹药,待到踏平邪府之后,再去那无情宗走上一遭。赵国之内,从今以后,再无魔道门派”罗渊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丹药,分别给了广武子与长贺子。
“诸位,该动身了,流云宗众弟子听令,护宗大阵破碎后,一个不留。”罗渊望着那邪府的光幕,漠然开口。
罗渊话音尚未落罢,只见十余道长虹落在他的身旁,随后一干元婴修士纷纷从中踏出。
广武子双目大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让他如何不惊。
“十数名道友,这,好啊,大仇必定能报”长贺子大笑开口,双目之中有着老泪纵横。一向漠然的他,极少有失态的表现。哪怕是当年正魔两道大战之时,也少有令他动容。而今,他却是笑出了泪,只因这仇太深,太大,太重。他的道侣,他的子嗣,在那一战之中全部陨落。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顾及身份的对着小辈连连下手,从正魔大战之后至今,死在他手中的邪府修士足有三百余人。
罗渊见状,轻叹一声,却并未开口去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一战过后,无人不是心有大恨。
邪府之上,光幕笼罩,法力波动浑厚,阵法之中,有着数以百万的灵石在提供着动力。
只是,在十余名元婴老祖的手下,这依旧不够看。不过一击而已,光幕破碎,露出了下方数万修士。
那数万修士见得光幕破碎,心中本就大惊,产生了畏惧。而今又看到苍穹之上,踏立着十数位高高在上的元婴老祖。他们每一个人都仿若一个太阳般璀璨,对于下方的修士来说,他们就如同是神灵,不可力敌。
“杀”,罗渊平淡开口。
“遵令”战舰之上,流云宗弟子当即冲杀而下,像是天兵下凡,锐不可当。
罗渊没有去看,这是一面倒的屠杀,已然不需要他在出手。而众元婴修士中,也唯有长贺子与刘阁邱动身,在下方杀戮。
长贺子乃是心中有着滔天大恨,而刘阁邱,则是为了表现自己。众元婴之中,唯有他最不受罗渊待见,甚至从始至终,罗渊都未曾理会过他。这让他心中有着担忧,唯恐罗渊在分配好处的时候会将自己忘却。至于万竹老人,直接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厮看待,都未曾给他同道应有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