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两人,心中浮现出一股悲凉感,难道今日是她死期?
一道蓝光挡在她的面前,她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看到那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化成一摊污水。
她回过头来望着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子,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他居然欺骗自己不会武功。
“你明明会武功,为何要骗我?”想到自己刚刚挨了两掌,她就恨不得直接回击给他。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殷子荆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解释:“我这是法力,又不是武功。”
“……”苏霁月脸色一黑,见他还有理由争辩,顿时想揍他的心都有了。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印向前走,她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克星,只要和他在一起准没好事。
殷子荆见她不理会自己,觉得心里空落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翌日,苏霁月便接到了许福金的传话,说是皇上体恤她,今日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好生休息。
她朝许福金点了点头,觉得殷子荆还算是有良心,知道她昨夜为了保护她受伤了。
哼,算他有良心。
她躺在床上觉得有些无聊,便给司命传信,说是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她觉得这皇宫一点也不好玩,她想回家了。
谁知,消息传出去迟迟没接到司命的回信,她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
后来才知道他正忙着收拾自己的姻缘。
“公子,我决定了,我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殷素素抱着一个包裹望着眼前正在忙碌的司命,大声宣誓。
司命手中的笔刷地掉在纸上,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衣裹身,头上戴着一根簪子,肩上背着个包裹。
这样看都像是一副逃难的感觉。
“不过举手之劳,姑娘还是请回吧。”他不知道她是这么找到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他向来孤身一人惯了,如今多一个倒是有些不习惯。
殷素素倒也不在乎,只是将包裹放在桌上,立马跑到他的身边研磨,眼底带着一抹谄媚。
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地方,她自然不会回去。
司命瞧着她这举动,有些地揉了揉太阳穴,俨然没想到她会如此执着。
不过,这模样倒和某个人很像。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霁月联系不上司命,一天天在心里念叨了他的名字八百遍,希望他能来宫里将她接走。
她休养期间,殷子荆倒是派人送了很多补品给她,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些身外之物。
早知道,她就应该紧紧跟在司命的身后,现在说不定和他在某个地方畅谈人生。
另一边。
司命眼前凌乱的纸墨,眉头忍不住一蹙,强压着心中那股无名之火。
“殷姑娘,你还是去歇息吧!”她在这样捣乱下去,恐怕他的灵感就要消失了。
殷素素见自己被嫌弃,顿时觉得委屈,站在一旁不为所动。
司命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轻叹一声,缓开口:“殷姑娘,你可会煮茶?”
煮茶?她愣了一下,随后便摇了摇头。
平日里这些活都是春莺做的,她哪里晓得这些。
司命又连续问了几个,她都摇了摇头。见状,他也不执着了,直接问道:“那你会什么?”
“琴棋书画,还有赏花。”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
他顿时有些无语。
这一看不就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吗?
那她出来做什么?
月黑风高,苏霁月背着包裹在翻墙,打算离开皇宫。
她觉得殷子荆太小气了,一块出宫的令牌都不肯给她。
“你在做什么?”殷子荆望着正在翻墙的女子,问道。
听到声音,苏霁月差点摔在地上,紧紧抓着墙的另一边,生怕自己一松手就掉下去。
她回过头来望着他,一副你明知故问。她想要离开这里,难道意图还不明显吗?
殷子荆也不理会她,只是朝身边的许福金缓道:“私自逃出宫,本皇好像记得凌迟处死。”
许福金点了点头,解释:“回皇上是的。”
“听说有人被凌迟之后,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肉,死后也无法去地狱报道。”殷子荆见她无动于衷又继续道。
一旁的许福金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苏霁月想死的心都有了,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彼时,天空出现一道闷雷,紧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将她衣裳打湿,穿过她的青丝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他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在大雨中吞噬,有些焦急,立马吩咐许福金将人将她给带下来。
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岂能怠慢。
苏霁月跪在地上,一脸倔强地看着他,声音沙哑道:“皇上,您就让奴婢出宫吧!”
她本就不是皇宫中人,若不是因为贪玩,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模样。
他不语,只是盯着眼前这张脸颊,眼底带着一抹震惊,有些激动地握着她的手。
“是你。”原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自己的身边,果然老天待他不薄。
苏霁月被他弄得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貌似不认识他吧!
怎么瞧着,他都像是遇到老熟人一样,甚至这个人于他而言还不一般。
苏霁月直接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戒备地望着他,“皇上,这搭讪的方式已经过时了,你下次可以换一种。”
不得不感叹,殷子荆这个人口味就是重,她如今这张脸他居然还下得了手。
难道是对宫里的美人腻了,想要换换口味?
“你不认识我了?”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仿若遇到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他见苏霁月一脸茫然又继续解释:“竹林,竹篓。”
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飞快地脑海中搜寻记忆。
“是你?”
殷子荆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他吗?若不是因为要躲避水族的追杀,他也不至于俯身在殷子荆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那一日见到他,她便知道她并非凡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鲛族。
“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
许福金瞧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一头雾水,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承乾宫。
“你说说好好的鲛族王子不当,非要跑到人间当帝王,真是好手段啊?”苏霁月直接将瓜子扔在桌上,朝她说道。
“形势所迫。”他连忙说了几句,轻声道。
若不是水族那些人追得太紧,他也不至于躲到这里?
“所以上次哪些人是水族的人?”她猛地想起上一次被追杀,那些人最后都化成一摊污水,想来也是水族的人。
他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
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梦中仙。
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听说,洛河战神去了水族平息战乱,你为何还不回去?”苏霁月记得洛河去了水族,按理说他应该回去和族人共赴难关。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落,随即缓道:“我倒是想回去,只是我的鲛珠掉了,现在根本就回不去。”
他也不知道那一日他的鲛珠到底丢到哪里去了?
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
苏霁月觉得他运气真是太好了,连鲛珠怎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弄丢,她也是醉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说说你,真是干啥不行。”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见自己被嫌弃了,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苏大神,你就留下和我一起找鲛珠好不好?”他紧紧扯着她的袖子,哀求道。
“……”
她怎么觉得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和昨日昏君的模样判若两人,眼前的人就跟个狗腿子一样。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苏霁月眉头一皱望着那双爪子,恨不得将他暴揍一顿。
殷子荆闻言,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委屈。
苏霁月受不了他这可怜兮兮的表情,直接揉了揉太阳穴,良久缓开口:“罢了,谁叫我是个好人呢?”
他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苏大神,你真是个好人。”
语罢,他立马像个狗腿子一样,走到她的身后替她揉肩膀,捶捶背。
如今身份转换,她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对她指手画脚,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她自然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若是此时,许福金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惊掉下巴,这到底是演的那一出?
两人来到当初他被水族打伤的地方,苏霁月到处寻找鲛珠的下落。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鲛珠的影子,她有些怀疑殷子荆的情报有误。
“当时我就是在这里被人打伤,醒来后我就已经在殷子荆的身上,鲛珠应该是在这里丢失的。”他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但是目前的情形,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能早点找到鲛珠,那他就可以回到鲛族。
她轻叹一声,认命的继续向前找,只希望早点找到助他回到鲛族。
这样和石沉大海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