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瑶见苏霁月抄经书,便也就离开了苏府。
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经书上,将字迹模糊了,她紧紧握着自己的脸颊,失声痛哭。
她这是喜极而泣,慕言终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终于不用再受前世之苦。
等将这里的事情全部完成,那她就可以回去。
茶楼。
苏霁月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思绪飘远。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苏霁月回过头来望着那张陌生的脸颊,惊讶道:“司命?”
司命星君见到苏霁月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是谁要找她呢?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苏霁月。
“原来是你传唤我啊?”司命星君看到苏霁月眼底掩不住震惊,原来传唤自己的人,竟然是她啊!
“司命请坐。”苏霁月倒了一杯茶放在司命星君的身边。
司命星君看着苏霁月这客气的模样,有些不适应,轻声道:“丫头,你突然怎么客气是不是有事找我?”
要知道以前的苏霁月对他可不会怎么客气,她总是来找他喝酒聊天。
她真怀念以前的时光。
苏霁月轻咳一声,随即缓缓道:“司命啊,那都是我以前不懂事瞎胡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司命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忍不住一笑,望着她这懂事的模样,心中有些疼。
若不是历尽沧桑,她又怎能会变成这样呢?
“丫头,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司命星君望着苏霁月轻声道。
其实她不必和他如此生疏,他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吗?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是好朋友。
苏霁月眼睛微微红润,握着杯子的手,不由一紧。
“司命谢谢你。”
司命从自己怀里掏出手帕放在桌上,望着苏霁月轻声道:“擦擦吧。”
苏霁月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眼底的泪水,随后便和司命话话家常。
“司命,你知道万年华年的心头血,哪里能找到吗?”苏霁月直接奔入主题道。
万年花心的心头血?司命怔了一下,望着苏霁月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端端的为何要花心呢?
“我需要她去救一个人。”苏霁月想起慕言的脸庞,轻声说道。
司命星君叹了一声,觉得苏霁月这个毛病还是没有变。
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她却还想着要帮助别人。
“丫头,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司命星君望着苏霁月轻声道。
苏霁月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苏霁月望的声音带着哽咽沙哑。
司命星君不语,只是望着手中的杯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霁月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失魂落魄离开了茶楼。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苏霁月翻阅所有书籍,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办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陌听着桂嬷嬷说,苏霁月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都没有出来。
苏陌愣了一下,随即便敲了敲门,并没有得到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纸屑,桌上那堆得很高的书籍,苏陌愣是给吓了一跳,俨然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怎么努力?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苏霁月怎么认真的模样?
“苏苏,你在找什么?”苏陌有些疑惑,苏霁月这翻书的速度完全不像是看书,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霁月听到声音,望着苏陌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着实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哥哥,你怎么来了?”苏霁月并没有回到苏陌的话,而是有些震惊道。
他不是在宫里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苏陌走到苏霁月的身边,将她手中的书籍拿下来,瞥了一眼上面的书名《奇闻异录》,望着苏霁月问道:“你看这本书做什么?”
他总觉得苏霁月有事情瞒着他,但是她不愿意说,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苏霁月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和他说自己再找万年花心的心头血吗?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陌见苏霁月这支支吾吾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失落,着实没有想到她竟然……
“苏苏,我是你的兄长,我希望你有事情不要瞒着我。”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不希望她有事情瞒着她。
苏霁月点了点头,望着苏陌应道:“哥哥,如果我说我想要治好慕言的眼疾,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天生的眼疾,怎么能医治呢?
“你这些日子以来,奇怪的举动都是因为想要治好慕言的眼疾吗?”苏陌终于明白苏霁月这段时间诡异的举动,也不过是想要医治慕言罢了。
只是这眼疾,没有药物可医,就算她耗尽一生,恐怕都没能治好。
苏霁月点了点头。
苏陌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苏霁月的脑袋,轻声道:“苏苏,你可知道这天生的眼疾无药可治,即便是你翻遍所有书籍都没有办法医治。”
苏霁月自然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苏陌说明白,慕言的眼睛并非天生,而是天道对他的惩罚。
苏霁月不语,只是望着手中的书发呆。
“苏苏,你你这又是何苦呢?”苏陌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陌的话起了作用,苏霁月再也不翻阅书籍,而是待在房里抄写经书。
从前藐视佛法,如今她却希望能进一点绵薄之力为慕言祈福。
阳春三月,万物生长。
苏霁月收到顾如晴寄过来的信件,说是她要成婚了。
苏霁月看着信笺上面的内容,脸上笑出了话,替顾如晴感到开心。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慕府。
慕言站在院子里听着风声,一脸享受的模样。
公子,秦姑娘求见。”木北望着正躺在贵妃椅的慕言禀报。
慕言听到秦玉瑶的声音,眉头微蹙,着实没有想到她竟然回来这里?
“不见。”慕言直接回绝。
那日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本就对她没有兴趣,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来这里?
只是话音刚落,慕言便听到了秦玉瑶的声音:“慕言,你为何不见我?”
她记得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为何慕言就是不肯见她呢?
“公子,我拦不住秦姑娘。”木北望着慕言有些愧疚道。
“你先下去吧。”慕言朝木北说道。
木北听到慕言的话,便直接下去。
慕言并没有打算搭理秦玉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便只能快刀斩乱麻,讲这段孽缘斩断。
秦玉瑶见自己被慕言给无视,脸上带着不甘问道:“慕言,你为何要躲着我?”
“秦姑娘,我以为上一次我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慕言的声音带着疏离,清冷。
秦玉瑶着实没有想到慕言对自己的态度会怎么冷,声音哽咽道:“慕言,你对我怎么冷漠是不是因为苏姑娘?”
“住嘴。”慕言听到秦玉瑶说到苏霁月,怒斥道。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了苏霁月,他不希望她出事。
既然,这一生注定无法护她周全,那他希望她这辈子能安然无恙。
秦玉瑶被慕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人凶她?
“慕言,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吗?慕言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忘了我才是你未来的夫吗?”他们两家的婚约,是他们还未出生就订下的,如今慕言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是在打秦家的脸吗?
慕言眉头紧锁,一脸沉重,似乎在想秦玉瑶的话。
“秦姑娘,我这副残缺的身子着实配不上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太执着,况且当年与你有婚约的人不是我。”虽说秦慕两家的婚约是长辈们订下的,但是和秦玉瑶有婚约的人却是他的大哥慕康,只不过两年前慕康暴病而亡,这婚事才落到慕言身上。
不过慕言对于这婚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也不喜欢什么秦玉瑶,倒是对自己梦中那绝美的女子痴情。
那一日遇到苏霁月,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味道,她一定是自己梦里常常梦到的那位女子。
秦玉瑶脸色煞白,俨然没想到慕言竟然怎么直接,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慕言,你明知道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你为何总是要拿你大哥来压我呢?”秦玉瑶望着慕言这清冷的脸庞,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秦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你这又是何必呢?”她身份尊贵,偌大的京都,那个王孙贵族不是想要娶她?她又何苦将深情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却不说他这身子残缺不全,不能给她一个未来,就算是他身子痊愈,他也没有办法按照长辈们的意愿,娶她为妻。
若是没有遇到苏霁月,恐怕他真的会遵从长辈的意见。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苏霁月的存在,他更加不会与她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