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1)

沈蔓抬头看向郑宇轩,却见对方耸耸肩膀,松开了挽着自己的手,满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去吧。”

她迟疑片刻,还是转身迎向自己原本的男伴,既亏欠又愧疚地说:“对不起,逸鑫……”

他们突然离场,又走得匆匆忙忙,陈逸鑫一路追来早已气喘吁吁。回忆起几个小时之前,陪在女人身边的还是自己,心中酸涩肿胀的苦楚顿时满溢:“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逢后,他未曾冲她发过脾气,就连大声说话都少有。这一方面是由于沈蔓早已熟稔男人心理,不再像年少时那般锋芒毕露;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逸鑫的小心翼翼、呵护至极,即便面对与众人分享的局面,他也未曾抱怨过些许。

如今,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的学长、顶头上司勾勾搭搭,毫不考虑后果地相伴离去,对于陈逸鑫来说,早已彻底超过了接受和忍耐的极限,故而也不再委曲求全,而是选择大声质问。

“嘘……”沈蔓伸手拂过他清秀的脸颊,言语中带有明显的歉意:“别着急,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她一手执起陈逸鑫,一手执起郑宇轩,缓缓朝校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较远处的礼堂门口,礼服正装的男人握紧了拳头站成一道黑影,肌肉绷直、神经紧张,哪怕稍有风吹草动,恐怕都会让他爆发。

偏偏有人不识趣——确切地说,是有胆子不识趣——上前故作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赵……”

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还是这样忌讳的称呼,赵宏斌瞪着眼睛扭过头来,却看见张羽那张风轻云淡的脸。只好将怒火转换为沉默,继续看向三人离去的方向。

早冬的夜风拂过,让一颗冰凉的心更加冷硬。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啊~~~本栏目离开这么久,有没有人想念我啊?(笑眯眯)就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大家知道我是话痨,虽然本文从人气榜前十掉出来,但始终保持在留言榜和珍珠榜上,对我来说是莫大地鼓励。

行文至此,各方面都开始收网了,我希望能够给大家一个圆满的交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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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经过多年发展,受到各方扶持资助,脑外科权威的江湖地位一时无二。随着前来看病问诊的人逐年增多,床位也越来越紧张。终于在前年开办了新院区,将重点实验室整体搬迁过来。

新院区里设有门诊部、住院部,各类后勤保障一应俱全,再加上医疗设施都是最先进的,条件比老院区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沈蔓让司机绕路,把郑宇轩先送到了q市国立大学。两人下车时依依不舍,她被男人拉到路边亲亲我我了好半天,方才被放回来,已然满脸绯红、气喘吁吁。

陈逸鑫握着拳头不说话,面色苍白心如擂鼓,只觉得肺都气得快要炸开。

他终于明白自己出现的时候,为什么周胤钦会冷嘲热讽、王笑天会夹枪带棒、吴克会急匆匆地昭示主权,就连林医生的沉默寡言都不太正常——梁志那种老大哥似的促膝谈心绝逼bug无疑。

爱是嫉妒、是偏执、是把你藏起来只许我一个人看的独占。如果大度到可以与人分享,不是不够爱,就是有够傻。

少不经事时,也曾想过忍常人之不能忍、成常人之不能成,用委曲求全、伏低做小的姿态,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但这终究不是甘愿。

她说群婚群宿、她说大建后宫,他只以为这是年少轻狂的玩笑,想来没谁会陪着一起疯下去,却不知自己也深陷其中,最终全盘皆输。

你告诉我什么叫公平?你告诉我什么叫甘心?

爱就是不公平,就像爱从来都不会甘心。

有了还要,要了还想,想了还奢望,奢望被满足了却一直饥渴。我们对于爱人的贪婪是永远不可能被填平的欲壑。若有心如止水之时,便是分手的纪念日。

面对时刻存在的竞争,人类想了很多办法来保护自己:婚姻、承诺、仪式、生育……却统统敌不过贪得无厌的本性。

所以,面对爱人的背叛,我们究竟应该拿起鞭子还是苹果?究竟应该听之任之抑或奋起反抗?一千个人、一千年,恐怕都不会得出确定的答案。

陈逸鑫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聪明,也不认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看到沈蔓那庞大的后宫阵容,说没有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作为曾经主动放弃优先权的后来者,他才是碗里夺食的那一个,又有什么资格提出异议呢?

孔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如今,报应降临在自己身上,他才明白之前那些人的想法和感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即便对方是有知遇之恩的学长,即便他与她看起来两情相悦,却依然狠不能扒皮抽筋,恨不能棒打鸳鸯,这种强烈而极端的情绪对于素来温和的陈逸鑫来说,是绝对陌生的体验。

满脑子呼啸的念头,却无从发泄,怕引得沈蔓不悦,反而将之更加推向另一边。于是只好紧紧闭上双眼,将所有情绪封存、冷藏。

但陈逸鑫知道,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就像那日在浴室偷窥到的凌虐画面——所有嫉妒与不甘,最终都会转化为狂热、痴迷、锋芒毕露。

沈蔓的住处原本就是由急诊大楼改建,因此地下车库也与医院内部联通。她让司机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停车,牵着起陈逸鑫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

水磨石地面泛射着头顶的惨白灯光,陈逸鑫用力扯开衣领,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一分一秒的束缚。原本规整的黑色领结被捏变了形,成为压抑怒气的替罪羊。

“……逸鑫。”沈蔓终于还是犹豫了,弱弱地喊出他的名字。

清秀的面容上裂开一道缝,男人猛然睁开眼睛,却不敢看向对方,而是攥着拳,狠狠砸上了墙壁。

困惑、愤怒、委屈、不甘心,各种情绪如同打翻了的味碟,将他的心侵染混乱,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将伤口撕开,束手无策地将之腌渍、刺激、反复折磨。

“为什么是他?!”如果是家财万贯的赵宏斌,或者平步青云的张羽,兴许还能够接受——偏偏是看来无害的学长,根本与凡人无异的郑宇轩——陈逸鑫无法说服自己,又或者,无论对方是谁,终究都会面对同样的质疑。

电梯铃声响起,轿门徐徐打开。沈蔓不作回应,而是率先走进去,而后一脸无辜地回望:“上楼吧。”

脑子里的某根弦崩断了,陈逸鑫大步上前,用唇齿封堵住那无情的眉眼,任由女人躲闪不及,却依然以强硬的态度钳制住对方,口中尽是反复逼问:“为什么?为什么?”

“唔……逸鑫!你冷静一点……”女人对他总是有些愧疚,因此挣扎得也不是特别用力,生怕引发更加猛烈的反弹。

陈逸鑫显然没想这么多,而是不管不顾地掠夺、肆虐,似是发泄,又似是放纵。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他头也不回地按下紧急制动钮,将两人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自暴自弃地开始上下其手。

急促的警报一声接着一声,扎在人的心尖上,像锐利的匕首,更像催情的春药。

原本就急于寻求某种证明,却迟迟得不到回应。陈逸鑫感觉自己坠落在无尽的深渊中,向上向下全是虚无。除了抓住身前的人,占领她、征服她,没有任何别的出路。

手指是网,身体是栅栏,男人像遮天蔽日的屏障,将沈蔓挡在梯轿的角落里,一边亲吻一边撕扯。无论她如何抵抗,还是在两性天生的悬殊差距中,渐渐败下阵来。

“给我,蔓蔓,给我。”他带着几分绝望的语气祈求着,宽衣解带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很快便撩开长裙的下摆,并将手指探入了那处隐秘。

先前男人的体液残留着尚未散尽,陈逸鑫几乎瞬时就确定发生了什么,再次抬眸看向她时,清秀的眉目间尽是苦涩:“果然……”

“别,逸鑫,别这样。你听我解释!”沈蔓一边徒劳无功地压下裙摆,一边略显苍白地声辩道。

他扯出一抹令人心碎的笑:“解释?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随着语气的顿挫,男人解开了自己的裤链,释放因愤怒而勃起的欲望,侵着腰便直直插了进去。

“啊……”沈蔓仰着头发出呻吟,在闭匿陌生的环境中绷直成一道绳索,紧紧绞住身子。从灵魂到肉体,从指尖到尾椎,全都战栗颤抖,彻底失去了控制。

警报还在作响,轿厢外已经有人群聚集的脚步声、拍击梯门的敲打声,包括大声询问的呼号:“有没有人?电梯里有没有人?”

时值深夜,医院大楼里只有这部货梯直通地下车库。好在因为平时不常用,并没有安装监控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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