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所之中，张山躺在床上，把玩着一块石头，如果明天做完最后一次检查之后，没有别的问题，他就可以出院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好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强上不少，体魄提升到四级可不是三加一那么简单。
与雷恩的交谈，多多少少的解答了他的一点疑惑。
也就是那具残骸，大概率真的就是卡布罗斯……那里是他的神国。
可为什么，那么残破不堪，用残破不堪来形容都委屈了这几个字，那个地方出了黑暗与碎石，真的什么都没有。
但其他的问题，就到此为止了，没有解答的渠道，之后以后看有没有机会解答了。
甚至还多了更多的问题，如果卡布罗斯死了，那自己身上的神力不是应该随之消散吗？而且自己是如何被召唤的？那具残骸的状态，很难说它还活着。
手里的是他那块奖励的晨星之石，之前一直存放在储物处，没有带在身上，一是放在身上碍事，二是也没有机会用。
现在肯定也是用不了的，一旦被人发现恐怕又要引起震动。
只好又收起来，等有机会再说。
嗡……
重力场被轻轻展开，无形的波动散开，他控制着范围，只笼罩了周围三米左右的距离。
而后犹豫一下，一片碎石场景悄然显现，甚至把漆黑的天空，同样的投影了出来。
这毫无疑问，就是在触碰查拉图见到的那个，属于卡布罗斯的神国。
这片废墟留给他的映像太过深刻了。
据脑海里反馈的讯息来看，在这个投影内，他可以随意的施加卡布罗斯的诅咒，效果肯定不如眼中爆发的，威力要弱上极多，但能通过诅咒吸收诅咒对象的力量，诅咒的生物越多，回馈而来的力量也就越强。
这毫无疑问，就是属于序列零级别的能力，或者说，这就是卡布罗斯神国的部分能力。
所以自己从一个虚假的神明代理人，变成了真实的代理人了？
可其他能力呢？这又与他所知的有着冲突，要知道，雷恩可是可以随意的使用他那份神赐能力，不止有神国投影。
可自己除了这双眼睛出现了变化，多了个投影，似乎再也没有其他方面有表现。
“难道需要依靠越高等级击杀奖励的晋升之力，一步步把能力衍生出来？”
“那我这还是代理人吗？我怎么感觉……更像是走在成神的道路上。”
他喃喃道，感觉自己的路和其他代理人的有些不一样。
别人都是直接由神明直接赐予，自己呢，靠奖励一步步爬上去，完全不同。
要是真的要依靠越几个大等级击杀，那才是真的令人发愁，太过于困难，这一次与查拉图拼命，也只是叶焕到了，所以不用怕后面的事情，可以放手一搏试一试，若是放在往常，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d级终究是d级。
且随着自己能力与等级的提升，要越级的级别越越高，e级杀c级？张山还是觉得自己去做做梦还有点可能梦到。
疑问再一次增多了，想的他脑子疼，干脆也就不想了，把能力一收，躺回床上。
“以后有机会再一个个解答吧。”
第二天一早的检测，过程很顺利，伤口骨头都愈合的很好，只是保险起见不能再受伤了，这是医生的叮嘱，在张山满口的答应之下，开出了出院单。
才出门口，就发现云月，闫道与苍梧正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等着他。
“新兵张山，申请归队。”他装模作样道。
“嗯，申请通过了，归队吧。”苍梧轻咳两声，也跟着装了起来。
“那不行，得有个考核，闫道，你的机会来了。”云月笑嘻嘻道，闫道立马就扑了过去，几人闹作一团。
不过下手都是极轻，毕竟张山重伤刚刚痊愈，几人知道分寸。
“你们几个，怎么有时间跑这里来？”
打闹完了，张山好奇道，按理说，这时候新兵们都在训练，集合哨可是经常在凌晨就吹响。
说到这里，其他三人都没有了兴致。
“今天，是送老兵和教官们走的日子。”
整个新兵营基地里，加上外围侦查的哨兵，一共有近二百人，阵亡七十八人，伤十人。
在那种情况下，一旦受了伤，其实是很难退下来的，伤的那十人，是在死亡线上被抢救回来的，但也就此和自己的哨兵生涯告别，尽管有最好的治疗手段，但也留下了暗伤，有几人换上了仿生器官，不再适合在第一线。
不是人人都有如张山一般的惊人体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把哨兵制式长刀，这是罗教官所用的那把，被他捡了回来，用力握了握，轻叹道：“走吧，我们去送一送。”
仪式很隆重，这是军葬，战死的老兵们已经火化完毕了，留在场地里的，其实只有一个个骨灰盒，上面刻着名字，编号。
盒子很轻，但如一座不可抵挡的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
“我想送送罗教官。”
张山找到王武，想送最后一程。
“也好，你是最适合的那个人，老罗在天之灵看到，也能安心。”
王武眼睛泛红，点了点头。
在离开的时候，张山看到他脸上有泪水滑落，很多人脸上都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还未正式出营，所以没有哨兵的制服发下来，所以找人借了一身。
军歌响起，慕川上台讲话。
“这是距十年前，邪教组织再一次对我军新兵营的谋划，也是我等哨兵近七八年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阵亡哨兵七十八名……”
慕川眼睛也微微泛红，一股哽咽，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但他们也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职责，诠释了自己的使命，本届新兵营近千名新兵，无一死亡。”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千名新兵，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慕川一直在诉说，说了很多，甚至有些碎碎念了，可没人觉得不耐烦。
在快要结束之时，有老兵入场，每人手上都捧着一枚勋章，繁星勋章。
郑重的放在面前的骨灰盒之上，而后捧起。
仪式要结束了。
“立正，敬礼！送最后一程！”
所有人都立正，行脱帽礼。
张山混在在老兵之中，一步一步，跟着前面的人，送了罗教官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