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认为那个能够要挟的到邵姨太的人,
会是徐姨太,虽说徐姨太的疑点颇多,可是她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势力。
如果她真的有能够逼迫得了邵姨太的本领,又何须在韩府躲藏如此数载?
所以徐姨太至多不过一颗棋子,而并非是下棋的人。
这其中的事过于于蹊跷,韩倾歌觉得自个如同被浓雾迷了眼的路人,
瞧不清楚前方的真相在哪。
思及此,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下。
分明面前许多的路上一世已经都走过一次,
可是现今再走之时,却发觉上边弥漫着浓雾。
大概会按照以前走的方位去,大概又不同,
真的是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这样的重生,所谓的脑子里有的回忆优势,也全部都隐没殆尽了。
有之时知道了结果,却掌握不了过程;
而在可以掌握过程之时,往往又会出现新的因素。
比如好几次,她想做的事都因为韩筱墨的出现而搅局,
而出现了无可挽回的偏差。
关于这一点,韩倾歌倒是没有十分的痛心疾首,可是也不可避免的有些遗憾。
她知道自个的重生能带给的并不是大把大把的优势,
能够有时候利用上这一点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所以在不能掌控事之时,也不应该觉得有什么遗憾。
毕竟自个不是神仙,无法真正的全知全能。
这一次跟楚家交易的,正是她无以伦比的眼光和预判本领。
然而这并非是她本身所有的物品,
而且也不一定每一次都十分的准确。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所有的差错全是在不起眼的小所在就已经产生并且影响到全局的。
所以于这些物品,韩倾歌用起来之时并不是十分的有底气,
总会畏惧哪里出了差错而招致失误。
所以在告知楚家人之前,
韩倾歌都会花费大量之时和精力去证实自个的主意,
继而才会把动静交到楚家手里。
只是韩倾歌倒是忘了一件事,这世上哪来的真正全知全能的人?
能预判准确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即是楚家的老爷子,所做的决定里也并非全部全是正确的。
更不需说,他当时作出抉择之时,心中也难免不会忐忑不安。
不过金老爷子声名太盛,
旁人大概都以为他抱着非常的信心而作出的决定,并不会料到他也会忐忑罢了。
当韩倾歌会去家里之时,发觉韩府里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除去上次老太君倒下的那一次,
这还是韩倾歌看到韩府里的人们如此惊慌失措的第1次。
看到韩倾歌回来了,一个婢女连忙过来向她请安,目中甚至还含着泪水。
韩倾歌定睛一看,这正是大太太院里的一个婢女。
这婢女哽咽着,带着哭腔朝韩倾歌说了一句让她心惊的话:“小姐大太太不见了”
“你说什么”
韩倾歌瞪大了眼,心中立刻料到了一个可能性。
莫不是是那定安皇女没有将她弄过去,
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太太的身上不成?可是,大太太好赖是韩府的大房正室,更加有宗姬之尊。
那定安皇女再如何无视这些,也不至于会如此胡来的罢?
她止住了那个婢女的抽泣,神色凝重的启齿: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府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吗?”
那婢女抹了抹泪水,启齿说了起来:
“大太太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下人也不清楚,
最近大太太似乎都心绪不大好,不许下人几个进屋子里打扰她。
一个时辰之前,下人觉得大太太在屋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觉得有些怪异,
便进了屋子看了看,却发觉大太太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
说到这儿,那婢女抽了抽鼻子,十分认真地说了下去。
“接着下人便唤了院里的婢女们到处去找,可是却遍寻不见。
大太太喜静,向来不爱出远门,更不需说是在不带上下人几个之时呢?
后来大郎君来了之后,在府里也找了好几遍,
包括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来找了,得出的结论只好是大太太…不见了了。
”
怎么会这样?韩倾歌皱着眉,随着这个婢女去了大太太的庭院。
这庭院是大太太搬到京都之后的庭院,
韩倾歌原来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忍不住觉得有些陌生。
自从大太太与她翻脸之后,她就不再没有跟大太太有过任何往来了。
韩倾歌倒是有心想跟大太太和解,
奈何大太太每次看到她之时都犹如杀女仇人。
虽然错不在自个,可是看到大太太的样子,韩倾歌也有些内疚。
这样相互伤害了之后,
大概就是如韩倾歌和大太太这样,形同陌路了罢。
韩倾歌浅浅的叹了口气,将心神收敛,会去了面前的事上边。
她看到了很久都没有说上几句话的韩书涯,轻微的扬起唇边,朝他点了点头。
她先到了二太太和三太太的眼前行了礼,
再来到了韩书涯的身旁,柔声求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书涯浅浅的摇了摇头:
“我也并不清楚,娘亲即是来了京都之后,
也总是拘着我不许我出去,她也习惯一直呆在家里。
虽说娘亲原先在京都待过一些时日,
可这些天也不太见她出去与人来往,不可能会是她自个出去的。
”
他眉心紧锁,眼里流显出了很深的担心。
见他这样,韩倾歌微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启齿答道:“不要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更不需说,大太太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脾性又是最软和只是的,不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家对她动手的。
而且这是在京都,是天子的脚底下,
大太太又有那么些尊贵的身份,那些人再怎么也会有所顾忌的。
”
话虽如此说,可是韩倾歌和韩书涯两人心中都了解,这只是是安抚罢了。
明知道这是在天子脚下,明知道大太太的身份如何,
明知道这是韩府,甚至明知道大太太从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获得利益的物品,
这样还能对大太太动手的,必然是有大仇恨的人。
又或者,是想用大太太来逼迫另外的一些人。
如果后一种倒也还好,不至于会要挟到大太太的生命;
倘如果前一种,那他们不论如何都已经是白费力气了。
可是…韩倾歌皱着眉心,心中暗想。
这些事似乎都隐隐约约的透着一道子蹊跷劲儿,
又会是什么人敢于对大太太动手的呢?
大太太的不见了是一件大事,更不需说大太太还是福王的女儿,
这一件事韩府里的人并没有多大的胆量去隐瞒任何人,而是迅速的就上报给了皇上知道。
不止是皇上暴怒,所有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忍不住惊愕非常。
以大太太的身份还能在京都里不见了,这意味着什吗?
这意味着天子脚底下都已经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没有了
威慑力这简直就是在活生生的打着皇上的耳光
更不需说,福王这些年虽说一直呆在自个的领地里从来未到处瞎跑,
也不太跟韩府往来,可是他于自个的这个嫡出小姐还是甚为重视的。
所以在这件事出现了之后,福王震怒,
并且写了一封长信送往京都,情真意切的恳请皇上救回自个的女儿。
这样的要求,皇上全然无法拒绝。
所以这一件事迅速的提上了章程,
全京都里大大小小只若是能跟这件事扯上关联的官员们,
都不得不提心吊胆着,生怕因为这个而被罢免。
而在京都里因为这件事突显风声鹤唳之时,
这时的韩倾歌正站在禁宫之间,等着太后的召见。
原先依照韩府和皇家的关联,应该是在韩倾歌一进京之时,
就已经入宫见过几名贵人们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韩府大房进京之后,
除去大太太入宫过几次此外,几个小辈都没有入宫的时机。
然而于情于理,这都说只是去。
不过既然贵人们不愿召见,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就连腹诽全是大逆不道的。
这一次在大太太不见了了之后,
宫中突然召见韩倾歌,就突显有些怪异了。
而且是仅仅召见她一个,除去她此外,
韩筱墨和二房三房的小辈都没有得到这次召见,这就愈加突显怪异了起来。
韩倾歌已经在这儿等上很久了,朱红的宫墙很近,
这一条路又十分的僻静,让韩倾歌觉得有些压迫,也有些窒息。
这是所有权利最集中的所在,是最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
现今是正午,日头正炙,然而却照未到韩倾歌的身上,
因为有高高的宫墙挡着,她所处的所在是一片阴影。
然而这是禁宫,韩倾歌不敢也不能挪动就算一点儿的地点。
所以,就算外面的日头灼热非常,韩倾歌只觉浑身阴凉。
整座禁宫,似乎都非常的寂静,寂静的让她心中如一片黄沙荒凉。
虽然是太后召唤她入宫的,
然而那个领她过来的小太监说了,
太后这时正在午睡,是不可以打扰的。
所以韩倾歌才会被嘱托等在这里,
等在这条寂静的宫道上,盯着自个被笼罩在阴影里,而身前身后没有一个人。
她知道这是太后故意为之的,可是她并不了解,为何太后要如此做?
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
太后和洛老太君的关联应该说全是十分好的,
而她于韩家一直都十分照拂。
按理说,于自个这个韩府的嫡出小姐,她都不应该用这种本领来对待自个。
可是现今,韩倾歌偏偏就这般被她晾在了一边。
韩倾歌知道自个不能焦躁,越是如此,自个就越应该耐心以对。
然而韩倾歌却没有方法不焦躁,
她摸不清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到底是一个什么主意,
更不了解她为什么会抉择在这个时候点召自个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