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说知道韩倾歌苏醒了,
可是必须看到韩倾歌真正是醒着的,云遥才能彻底安心。
不过…
韩倾歌口口喝着罗兰端过来的米粥,心中有些猜测。
在她上一次看到云遥之时,便发觉他的神色有一些不对劲。
当时她在看到云遥之时心绪过于于兴奋,
所以并没有来得及问他,现今说来,那神色看来,似乎云遥是生病了一般。
可是这种事她心中清楚,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自从云遥成了巫童之后,几乎就没有生过病,也很难生病。
不过那神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韩倾歌便怎么都想不通了。
韩倾歌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一边又被日光照的浑身发懒,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不过当她半梦半醒之时,听到耳旁有细碎的声音传入耳中。
大概是讲话的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所以讲话之时没有太大的顾忌。
“罗兰,你可知道雪迎死了?”
雪迎是谁?
韩倾歌这时脑子昏昏沉沉的,
一时其中于这个姓名觉得十分的陌生,等她回想了之时,心尖一惊。
那雪迎怎么会忽然死了?
被这个动静一惊,韩倾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不过她依旧闭入眼眸,想听完此人说的话。
罗兰显然也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转而忆起自家小姐还睡在一边,连忙看了她一眼。
看到韩倾歌仍然闭入眼眸睡得很熟的样子,她才松了口气,转而望向来人。
讲话的正是石榴和山茶这一双孪生姊妹,启齿的此人是石榴。
这姊妹两人性情比较活泼,所以在府里也常常能探知到许多动静。
山茶神秘兮兮的拉着罗兰的袖口,声音低了下来:
“罗兰姐你是不知,我们还过去看了的呢我是不敢看,可是据那些看过的嬷嬷说,死状特别的惊怖。
那些看到了的婢女嬷嬷都吐了的,真的是太恶心了”
“嗯,没错。
”
石榴点了点头,面上一片恶心又畏惧的神色:
“据说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全部被人割成了一块一块的,零零碎碎的摆在一起。
血流了满地,腹中的物品也全部都碎了。
可是最让人畏惧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那雪迎是忽然猝死的。
据人家说,晚上并没有人发觉她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是早上睡在她一旁的人发觉的。
”
听她如此说,罗兰的面上出现了不忍的神色。
“这…这…如果真的死的这般恐怖,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呢?
雪迎也该会叫唤两声啊更不需说那屋子里住满了人,怎么会有不知的?”
“人家还真就不知”
石榴接了话:“罗兰姐你也知道,雪迎她娘也跟她在一个屋子里住着的呢,就连她娘也都不知。
别的人一见雪迎死的那样吐得吐倒的倒,即是她娘是两眼一翻直接撅倒了。
到现在还趴在那院里哭着呢,离了好远都能听到。
”
山茶点了点头:“据说连官府都惊动了,府尹已经派了人过来查探了,那所在都被围起来了。
”
她说的绘声绘色的,简直如身临其境一般:
“据说发觉雪迎死的此人是被憋醒的,因为雪迎的一块皮正搁在她的鼻子上边,她伸手一摸,便被吓晕了。
整个屋子尽是血,任何人都沾上了,那些人现在都晕倒在院里面呢”
她也没看到罗兰的神色,径自说了下去:
“就连官府的那些大老爷们看见了,都忍不住吐倒了一片,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死状如此恐怖的,动手如此凶残的…”
“够了”
罗兰制止住了她的话,神色怪异的紧。
她没有料到,原先那个碎嘴又活泼,一直绕着小姐转的雪迎,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虽说她其实与雪迎没有多大的交情,更加猜测她是邵姨太的人,可是…
可是再如何恶劣的人,也不应是落得这般下场的啊
不止是罗兰如此想,韩倾歌这时是这般想的。
她睁开眼,神色突显十分怪异。
韩倾歌还记着雪迎对她讲话之时,那装作天真的面上狡黠的眸子,突显那般生动。
可是这样的一个小婢女,怎会被人盯上,竟还死的如此凄惨
如果要杀人灭口,她是可以明白的,可怎能不留人一个全尸,而非要动手如此狠毒呢?
即是她以前心中狠毒凉薄,不把人命放于眼中的欧阳君,也绝对做不来这种事的。
这简直都不是人能作出来的事
看到韩倾歌醒了,几个婢女都吓了一跳。
罗兰十分不安的盯着她的神色,而石榴和山茶都有些忐忑不安,
怕自个说的话被自家小姐听到了吓着她,那只怕她们俩会被惩治的。
“小姐刚醒?”
罗兰凑了过去,给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秀发:
“小姐睡的好不佳?被日头如此晒着,是不是会口干?石榴,你急忙去端一碗水过来”
听到罗兰的话,石榴松了口气,急忙准备离去。
“不必了”
韩倾歌启齿拦住了她,盯着石榴和山茶两人:“你们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倾歌如此启齿问了,几个人心中全是一跳。
石榴和山茶的面上显出刁难的神色,相互看了看,又都看了一眼罗兰,不明该怎么答复。
“小姐,那些晦气的事您就休要多问了。
现今您最要紧的即是养好身子,不要去管那些…”
“那是我曾经的婢女”
韩倾歌打断了她的话:“雪迎是我身旁的婢女,她如此不清不楚的去了…
我怎能不问?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如何,我也只是是问问罢了,你们别瞒着我。
”
听到韩倾歌如此说,石榴和山茶咽下口口水,互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点了头,可是石榴和山茶两人都仍然畏畏缩缩的不敢启齿,
你推我我推你,到最后还是罗兰看只是眼了:“既然要你们说那你们便说,扭扭捏捏的成什么样子”
她既然如此说了,石榴便吸了口气,最后开了口。
“雪迎是昨儿夜间去的,全身都被分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可偏偏脸很好的没有动,所以他们才能认出那个人是雪迎。
”
石榴迟疑着,思考着比较不太刺激的说辞:“验尸后来去看之时,说是像雪迎自个儿从腹中炸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