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这句话放到你们这些婢女们身上是一样的。
”
侍者心中真的是过于于吃惊,
原先一成不变的神色也最后显出了缝隙,带着一抹惊讶。
“小姐…小姐所言,到底是何意?”
韩倾歌顾左右而言他,
并没有答复侍者的问题,
而是自个儿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看你脚步行走甚为沉稳,
气息也十分内敛,你曾经习过武的罢?”
于这个问题,侍者有些迟疑,
终究还是浅浅的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抵作正儿七经的学过,
只是是随着师父学了一些养生的功力,
没关系威力,不过强身健体罢了。
”
她有些迟疑地启齿求教:
“小姐能仅从下人的脚步和善息中就推到这个结论?”
韩倾歌笑着看她:“你认为我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动静?”
“不…”
侍者摇头:
“这件事就算是老太君也不甚清楚,旁的人更加没人知道。
任何人都只知道下人会一些医术,
再就是女红很好罢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
她说罢之后,扬起头直盯盯的盯着韩倾歌。
“下人相信,小姐是自个儿看出来的。
”
侍者仿如果下定了决心一般,
答复起了韩倾歌开始问的问题:
“其实小姐刚才问的,下人都有想过。
最大的一个缘由,即是老太君看重小姐,
想让下人跟在小姐身旁替小姐调养身子,
在这一个方面,下人是颇有建树的。
”
“至于另外的一个缘由,
即是老太君觉得下人在底下磨练的时日充足了,
现今该是下人开始效力之时了。
”
她朝韩倾歌浅浅眨了眨眼,
立时显显出与先前沉稳气质全然不同的觉得来:
“小姐专门在下人眼前显露自身,
大概是与老太君的主意一样罢?”
韩倾歌浅浅的摇了摇头:
“这不过一方面罢了,另外一方面,则是让你去练武,不明你乐不乐意?”
“练武?”
这件事显然让侍者十分惊讶:
“可是…下人最为擅长的是医术,而非武术。”
“没错,只是你既然有这个底子,
去学学也不是坏处,技多不压身嘛。”
韩倾歌仿若江湖上忽悠人的骗子一般,
说的煽动人心:
“你想想,作为女人多会一些护身的物品是极好的,
虽说不一定用得上,
倘如果用上了,那即是救了自个的命。”
她接着蛊惑道:
“除去武术可以防身,
我还想让你去苗疆巫医那里学些本领回来。
你自身有这个条件,
当然是学得快的。
只是苗疆巫医喜怒不定,性子乖桀,
现今倒也不佳让你去,
所以不若你先去将功力练好了,不明你愿不愿意。”
侍者被韩倾歌说的有些动心了,忍不住点了点头。
韩倾歌显出一个明媚的浅笑:
“你原先是老太君的人,现今当然也就是我的人,
现今你才来,诸事不懂,有什么你都可以去问罗兰。
日后相处久了你便会知道,
我这个做主子的是不会亏待自个人的。”
如此说了之后,两人自觉距离拉进了许多,
侍者也有些放得开了,不再如刚才来之时那般拘谨。
侍者坐到韩倾歌眼前的锦杌上边,与她闲聊了起来。
侍者在府中的时日很久,
又是那般的辈份,经过过的事有许多,
知道许多后边人都不甚清楚的问题。
这番深谈,
倒是让韩倾歌知道了府中许多的秘辛,让她大开眼界。
只是后来她突然料到了一个问题,
韩倾歌便问了起来:
“上次我在去探望雪迎之时,
发觉李姨太在府中的身份颇有一些特殊,
你可知道是何缘由?”
问起了这个,侍者坦然一笑。
既然来了五小姐的身旁,
侍者就没考虑再有什么别的主意了。
原先她就是老太君的人,
现今老太君将她放到五小姐的身旁,
其中的意思还有谁能看不出来?
至于邵姨太,
那是出招陷害她的罪魁祸首,她也不会去投奔。
现今侍者于韩倾歌,
虽不至于全心全意的相信,可也算作十分诚恳了。
所以于韩倾歌的问题,
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管是该说的还是不应说的,
基本上都说了个遍。
这样也算作她递给韩倾歌的一纸投名状,
以显示自个的用处。
她略略沉思了一下,便开始说了起来:
“其实李姨太的事,除去老太君的嫡系以及府里的一些老人,
旁的人都不曾知道。
既然小姐问起,下人也就不多隐瞒什么了。”
“李姨太真实的身份,这个下人其实也并不清楚,
这件事唯有老太君才知道。
当时李姨太是老太君亲自带入府里的,
那时老爷并不愿纳妾,
原来是被老太君强塞给了他。
只是有一点旁人不知的是,
其实李姨太与老爷并没有夫妻之实。”
她一个黄花闺女,说到这个有些脸红,
却发觉韩倾歌仿若什么都不懂似的,眼光澄净。
侍者暗自骂了自个一句,
轻咳一声,又考虑继续说下去。
“可是,没有夫妻之实,那勤公子是怎么来的?”
侍者浅浅一笑:
“这正是下人将要说与小姐听的事,这是府中最大的一个秘辛,
除去老爷和李姨太自身,即是老太君和下人再无人知道了。”
“哦?”
如此说来,韩倾歌的兴致便上来了,
撑站起子支棱起耳朵,细细听着侍者说的的话。
“不明小姐可还记着,当时那个一尸两命了的通房?”
侍者此话一启齿,韩倾歌便恍然大悟了。
现今云遥住的那个庭院正是当时那个夭折了的小郎君定下来的所在,
却不曾想,按照侍者话里的意思,这竟是一出狸猫换储君的好戏。
“可是当时,老太君和李姨太又是怎么能确定,此人会动手毒害那通房的呢?”
听的这样的问话,侍者浅浅一笑:
“小姐可曾想过,如此些年来,
老爷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有多少,
不说那些家ji歌姬,仅仅不过有名分的都不下这个数了。
”
她伸过手指,浅浅的比出了一个数字。
瞅见韩倾歌吃惊的神态,
她面上的神色不动,于这样的反应显然是早有预料的。
韩倾歌的确很吃惊,
虽然明知道洛老爷身旁的女人不会太少,
可也实在没有料到竟然有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