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锋,饥肠辘辘,看着路边的饮食店,他不禁舌下生津,肚子更加觉得饥饿。季锋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里面空空无有。他不禁有些腹诽庞楚枫来。
就算是为了避开颜芯母女,给自己一点钱,不是应该的么?要知道,自己之所以一大早,从宾城赶回申城,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回来吃早点的。
生钱术,需要钱引,不可能无中生有,直接被季锋否决掉了。招钱咒,这一招,似乎现在也不合适使用……
季锋正盘算着使用何种术法,去解决自己的早餐问题,一个烟蒂落在了季锋脚边。一个身形高大,西装革履的青年,搂着一个妖冶的女子,和季锋擦肩而过。这落在季锋脚边的烟蒂,正是那名男青年所为。
季锋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他俯下身子,将地上未熄灭的烟蒂掐灭,又将它扔进垃圾桶里。而这时,那个妖冶女子,随口又吐出口香糖……
看来自己的早餐,应该落在这两个人身上了,季锋暗暗想到。
“亲爱的阿爸父,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赦免我一切的罪,亲爱的阿爸父,我得罪你了,求你接受我这一滴悔改的泪……疾!”季锋咏唱起《悔改的泪》,施展出《悔过书》上的术法,将这道法术,往这对青年男女打去。
“我要一份生煎,一碗牛肉面。”季锋追上前去,叫住了那个男青年。
任何人遇到这样像疯子一样的搭话,都不会将季锋当成正常人。
“神经病!小子,你是找抽吗?”男青年破口大骂,他把季锋当成了乞丐。
季锋并不恼,他笑嘻嘻的看着两人,看得两人心里发毛。
“一,二,三……七。”季锋心中默念着数字。
数到七的时候,术法的作用,显现出来了。
青年男女,他们的狂躁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他们直勾勾的看着季锋,足足有三秒钟。下一刻,两人行动起来,他们将季锋奉若上宾,比他们的亲爹还亲,他们簇拥着季锋,往附近人气最旺的餐饮店走去……
享用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季锋在心里,再次耙梳了每一个行动细节,他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去黄浦江!”上车后,季锋跟司机说道。
“黄浦江这么大,你能说再具体点么?”司机有点懵。
季锋不耐烦说道:“最近的地点就好。”
司机还想再问季锋几句,季锋这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司机摇了摇头,他一踩油门,出租车蹿了出去……
在车上眯了近半个钟头,司机叫醒了季锋。
“一共七十五块。”
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这季锋从那对青年男女身上,刚刚才得到的。
司机不是没收到过小费,不过季锋脸上稚气未脱,分明还只是一个少年,司机大哥并不想接受多余的钱,另外,季锋报的这个地址,大有问题,结合少年一脸的倦容,司机大哥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同学,我不收你的小费,你等一下,我找给你找零……”
当心什么,就发生什么。好心的司机大哥,还想着先稳住季锋,开导一下他。季锋已经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来,往江边快速跑去。司机大哥心头一紧,他连忙关上车门,追了过去。
‘啵’的一声,翻起一朵浪花,季锋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司机大哥眼前,这个少年真的跳了黄浦江……
“喂喂,妖妖灵吗,有一个少年跳了黄浦江……”司机报了警。
‘哗啦’一声,水花一翻,季锋的头,钻出海面。看了一眼距离他不远的沙滩海岸,下一刻,他的头再次潜了下去。
浑身湿漉漉的上了海岛。
“瓦塔西瓦……”季锋主动的,向一个路过的中年男游客,打探消息,他还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日本人?我听不懂日语。”中年男游客向季锋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大叔,请问,这里是哪里?”季锋切换回母语,再度问道。
中年游客身子不禁往后微微一仰,他警惕的看了看季锋,说道:“这里是鼓浪屿……”
原来水遁术,没有将他送入扶桑四岛,而是将他传送到了,鹭城的鼓浪屿。
两个小时后,水遁术副作用消失,季锋再次施法,四个小时后,六个多小时后……
季锋的身形在鹭城鼓浪屿,长岛蓬莱,象山渔山岛,反反复复折腾了几个来回后,他总算是幡然醒悟了。
难怪徐法海,会不看好,他们的这一次,野心勃勃的国战之旅,这或许正是理由。
现阶段,或许是没有达到,开启国战的条件,又或许,季锋的这次尝试,方法不当,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失败的国战之旅。
没能开启国战,季锋内心,还有点小小的遗憾,不过,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假若不是这样,联想到曾瓴,她那野心勃勃的计划,那似乎会更令自己头痛。
几乎快天黑,季锋才回到宾城,他必须要给曾瓴他们一个交待。
覃远峰虽然不是控制系的术士,不过他这个辅助型术士,领导段冼华他们还是绰绰有余。当然曾瓴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有四个人在操演阵仗。张渺渺疯玩了一个多月,一晚上的休憩,不足以让他恢复过来,他还在酣睡。见季锋回来,众人聚了过来。
季锋把他的经历,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锋哥,除了扶桑岛,你就没有试试高丽,暹罗,安南还有北方诸国么?”曾瓴对国战的期待,比其他人都大,她发现了这处破绽。
季锋不禁一愣,老实说,他还真的没去想这些。
曾瓴心有不甘,她继续说道:“大家合练得这么用心,这么辛苦,锋哥要不你明天试试陆路,咱们换一个国家试试,你觉得呢?”
这是覃远峰首次主持团队作战,他同样不想放弃,他对季锋道:“曾瓴说得没错,要不我们再试试?”
季锋沉吟了好一阵,他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和你一起走陆路,我们再试试看。”
曾瓴接话道:“要是出不了国,我们操演也没了兴致,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季锋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答应了曾瓴的要求。
稍事休息,季锋带着覃远峰,还有陆光标,再度施展水遁术,返回了申城。
这一次,陆光标没有和季锋他们分开,他叫住了季锋。
季锋今天劳心劳力,非常疲惫,一想到回去后,他和覃远峰,还要面对大小魔女的‘拷问’,他正有些头痛,陆光标叫住他,他大感意外。
差不多在距离覃远峰百步开外,陆光标停下了脚步,他对跟来的季锋道:“这里差不多了,一些话,不方便让覃远峰听到。”
季锋微微一笑,他示意陆光标继续。
“季锋,你是一个好人。”没头没脑的,陆光标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现在说别人是‘一个好人’,基本上都带一点调侃,开玩笑的味道。陆光标莫名其妙说出这么一句话,季锋并不认为他是在称赞自己的人品。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你可能以为,我是在调侃你,其实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故事书》应该是所有天书当中,最具威能,最强大的一部天书,我不接受反驳,因为我说的是实情。”
季锋承认《故事书》不凡,但要说这本天书最具威能,最强大,季锋还是不会接受。怎么说《故事书》都不该排在《信书》和《判决书》之上,更何况,以陆光标展现的实力,仅仅只是比覃远峰强那么一点点,凭什么,陆光标会有这样的底气,敢这样说呢?
“季锋,你可能觉得我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其实我没有骗你,《故事书》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只是我偏好言情类的故事,对那些恐怖故事,科幻故事,神话故事,玄幻故事不怎么感兴趣,否则我早就把覃远峰干趴下了。”陆光标向季锋解释。
季锋从陆光标的谈话中,他意识到,陆光标很可能说的都是真的。按照陆光标的说法,如果《故事书》可以这么分类,它无疑是一本,被严重低估了的天书。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季锋猛地抬头,望向陆光标,而这时,陆光标正好也看过来,他冲季锋点了点头。
“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不错,《故事书》里面还有一类,称作悬疑推理故事。我正是运用《故事书》中的神通,代入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诸元素,这才得出‘你是一个好人’的结论。”
陆光标的话怪怪的,让季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套用推理故事的框架模式,我还推理出,你们这次的计划,多半不会成功,不然我也不会顺水推舟,答应了覃远峰,加入你们的计划。”
季锋好奇问道:“一个故事,不一定只有一个结局,没准会有多个。故事的走向,情节的铺陈,更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我纯粹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依照什么来推理,得出这样结论的。”
陆光标道:“‘势’,也就是趋势,概率,我不敢保证,每一次推理都一定会如我所料,不过整体趋势如此,基本上很少有意外的。”
这是陆光标的神通,是一道相当实用的神通。
季锋点点头,他对陆光标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再有悬而未决的事,我还可以再找你么?”
陆光标道:“那没问题。不过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我找你说话的重点。”
“哦?”季锋来了兴趣。
“这个世界,按照你们所说,其实只是一个游戏,可以将它理解成是一个大故事,在同一个时间区间,我们这些玩家,各自都在演绎个人不同的小故事,我的兴趣,就是研究这些故事,准确的说,现在我研究的这个故事,就是季锋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