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苏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那句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也不知道楚爸在房间里都和楚砚冬说了什么。
说不定把他从头到尾批评了一顿。
为了防止楚砚冬看出端倪,时景苏尽可能压住不断往上翘的唇角,努力用白瓷碗遮挡。
嘴里的粥都甜了七八度,吃起来更香了。
楚砚冬望着他的脸,发现他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一边喝着白粥,一边总是用盼望式热切到浓烈的眼神盯着他。
时景苏喝了半天,也看了半天,也没能等到楚砚冬的离婚宣言,他心里开始逐渐产生疑惑。
不应该啊,他都这么努力的在楚砚冬的雷区里蹦迪了,楚砚冬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景苏冲他娇媚地眨眨眼,墨镜下的鸦睫轻颤,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故意娇羞一笑,对正拉开椅背坐下的楚砚冬说:“阿冬,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阿冬”两个字,成功的让楚砚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转脸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总是一度越界的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楚东来和妻子江以惠的感激更上了一层。
起初他们还担心儿媳会嫌弃砚冬,如今看来,他们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阿冬~”他又故意靠近几分,桌肚底下轻轻用腿勾住楚砚冬的腿。
楚砚冬浑身一震,两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父母。
楚东来和江以惠明显没有注意到桌肚下的情况,见到他突然望过来的眼神,还好奇问:“怎么了?”
楚砚冬想呵斥他稍微注意点分寸,那轻柔的指尖像是故意要与他作对似的,在他的腿周轻轻点过。
如同蜻蜓点水。
力道不轻不重,但恰到好处。
楚砚冬感觉自己的神经,还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
传来的令人不适的感觉,有点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
但是很快,这种不适感逐渐变得能令人适应。
甚至……还有点让楚砚冬无法接受的舒服。
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他的面色更是难忍,下颚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女人是在调戏他吗?
当着父母的面?
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会看到,又会怎么看待?
带着难以置信的感受,楚砚冬脸有些僵硬的调转而来,轻轻一瞥,身边的时景苏坐姿优雅端正,和楚父楚母正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一点私下撩拨他的放浪。
楚砚冬咬紧牙关。
不疾不徐的轻拨慢撩,毫不影响他吃粥的速度和频率。
时景苏像是一个将林中虎当做小猫咪来逗的玩客。
楚砚冬能明显感觉到,他好像被玩弄了。
热。
楚砚冬额角冒着热汗。
心里更是烦躁得厉害,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
他此刻内心羞愤交加,就在时景苏还在慢条斯理摸来时,楚砚冬猛地站起身,猛地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提。
时景苏的手臂被他生生高举至半空。
由于动作迅猛,时景苏一时不察,脚底一绊险些跌进他的怀里。
“过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尽是低低的呵斥。
楚父楚母的眼皮底下,楚砚冬将他拉走。
一路拉至某间昏暗的小房间,时景苏被他重重摔在墙壁上。
时景苏吃痛,还不忘用娇滴滴的女音闷哼一声:“好痛痛~”
听到这三个酥到人骨头都要化了的字,楚砚冬简直要裂开。
他刚才用力过猛,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稍微松懈下来,身体突然迎来一种负重感。
楚砚冬闷声喘气,胸腔里滚动着烈焰一般的猛兽,他身体颓然地往前一倾,正好头一歪,病怏怏的歪倒在时景苏肩旁。
时景苏赶紧胸一挺,将他迎面一抱,抱进怀里,边调笑着:“小冬冬这么急不可耐地把我拉到这种环境里,是想和我做这种那种事吗?”
楚砚冬:……
你妈的小冬冬。
一向接受良好教育的楚砚冬,都要忍不住飙粗口。
为了不让时景苏得逞,他牟足劲从他身上离开,却恍惚发现,时景苏竟然搂住他的腰耍赖似的不放。
“小冬冬,我们来啵啵啵吧。”
“如此良辰美景之下,怎么能错过千金一刻的春宵?”
楚砚冬:???
眼看那双柔软的薄唇要贴过来,楚砚冬和碰到瘟神一样,快速往后仰倒,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时景苏“才”没能得逞。
“哎呀~”他哼哼,现在撒娇的过程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小冬冬,你别害羞嘛。”
“就让我们两个人来友好相处。”
说完,时景苏的嘴唇又要贴来。
楚砚冬是真的怕了怕了,本来想拉着他进来给点警告,想不到警告没来得及给,时景苏要把他先逼到阎王殿报道。
楚砚冬慌不择路地从时景苏面前迅速逃脱,而且怕他随时能追上来一样,一定要用眼睛锁死他的动作才肯罢休,楚砚冬居然是倒着走出去。
那副景象颇为怪异,因为楚砚冬从小接触的精英教育告诉他,走路时一定要抬头挺胸,昂首阔步。
几乎是僵直着身体,盲目而机械地挥动着双臂,眼神还带着生人勿近的警告,楚砚冬一点一点倒退着迈出去。
所以今天的时景苏可能发现了楚家一个全新的秘密。
楚砚冬,一个身家千亿的精英男,很可能被现代高科技ai技术机器人入侵了?
退回到餐厅。
江以惠和楚东来已经用完早餐,也不知两个孩子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只是当楚砚冬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望着同样赶回来的时景苏,江以惠故意扬声提醒道:“心心啊,以后在楚家,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和我们说,包括砚冬这孩子也不例外,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千万别藏在心里。”
时景苏微微点头,乖顺地应了一句:“谢谢妈,刚刚砚冬确实是在欺负我,不过不是那种欺负,是那种那种欺负。”
说完,低头形似娇羞几分。
正在喝粥,企图压惊的楚砚冬,险些一口将粥尽数喷出。
他憋了憋,终于将粥全部憋回去,烧得喉咙有点痛。
时景苏没想到楚父楚母对他这么好。
他心里产生小小的愧疚。
也许有冲喜新娘这个因素存在,但是……
时景苏暗暗决定,一定要再快一点离婚,省得把无辜的人们也一并卷进来。
没一会儿,楚父楚母还有事先行离开,留下两个年轻人暂且在家。
这几天楚砚冬可以不用去公司处理业务,楚东来特地为他放了假,希望他能在家多陪陪新婚妻子。
楚砚冬当然不可能听取父亲的话,他打算一会儿、立刻、马上就要出现在公司里。
总之多一分多一秒,他都没法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
时景苏正等着楚砚冬对他大发雷霆,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刚才多次降维的沉重打击中,楚砚冬应该会将离婚尽早提上日程。
如果没能尽早,他不介意再添油加醋一把,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
于是,时景苏在楚砚冬的死亡凝视下,慢慢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来。
“老、老公,我……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楚砚冬呵呵冷笑:“你很好,你没错。”
居然半句指责他的话也没有。
时景苏懵了。
不对,真的很不对,这个剧本完全和他想象的发展不一样。
这和他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时景苏可不想待在楚家里蹉跎人生,那真是要人老命的一个行为。
他脑中急中生智。
如果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事,那么就来两个!
在楚砚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时景苏一个箭步又冲到他的面前,飞速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连给楚砚冬反应和反悔的机会都没有,时景苏两片柔软冰凉的唇瓣又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