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申时,一串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在东环等三条大街上。此刻铁军的部队正式接管了京城防务,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议论。
“你们看,他们是什么人?从来没见过。”
“好威风哦,这军服太棒了,要是我能在里面那多威风。”
“不是说皇宫遭受窃贼了吗,到底什么宝贝没了,难道是玉玺不见了?”
“哎,还真的都可能,不然怎么有这么大的阵势。”
“是啊,是啊,这贼的水平够高的。连皇帝的玉玺都能偷去,看来真的出大事了。”
百姓议论纷纷。
南运河南部新辉街已经过了南环路,已经出了铁军的管辖范围。这片区域住着都是平民百姓。
京城面积很广金吾卫也根本顾不过来,加上时间紧迫,因此这里检查户口的事情,理所应当的落到了管辖这片区域的楠新衙门头上。
平时白天巡逻的士兵不到百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午时过后就陆陆续续增加了不少守城士兵绿色的身影。
项云翼项捕头身穿一身黑灰相间的捕快服,胸肌、两肩膀各有一片牛皮制作的保护层,胸前连护心镜都没有。牛皮护甲的中心点有一个大圆圈,里面写着一个捕字。刀鞘内一把刀系在腰上,这就是京城捕快的一身行头。
项捕快带着自己手下几十人号人,指挥着分散在这片区域内,开始了挨家挨户的盘查。新辉街的刘家庄园内,阵阵的木鱼声从围墙中传出。
刘家庄在这样的带也算是拔尖的富人,院子也不小。此刻十二个和尚正在围着两张八仙桌边,敲着木鱼念念有词着,还有一个和尚正在地上烧着纸钱。
项云翼后面跟随着三名捕快跨进了这家院子,听着和尚的念经心里就是一阵不爽。
“晦气。”
项云翼心里暗自骂着,高喊了一嗓子,:“官府办案!大家都给我停下。”
项捕头的一嗓子还真管用,和尚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木鱼,呆呆的看着来人没说话。
“官爷,何事?”
一名五十左右的男子不慌不忙的问着。
“谁是这里的户主?”项云翼环顾了一圈问着。
男子点头哈腰的回应着:“我就是这里的户主,叫刘凯。官爷,何事?”
“查户口,核对外来人员。没有合法的身份去衙门说话。”
“有有,官爷您慢着,我马上召集下人。来人,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一个都不要落下。”
“是!老爷。”
一名下人连忙向府内去通知。
项云翼走到一个和尚的面前,道:“你们是哪个地方的人?检查!”
“阿弥陀佛。”
和尚一个个拿出度牒跟路引,道:“官爷,这是我们的证明。”
三名捕快一个个才查验着刘家庄下人以及主人的身份,项云翼接过和尚的路引跟牒,又仔细核对着路引的真伪,边看边问着:“你们这是做什么,要做几天?”
刘员外连忙解释着:“官爷,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家老母浑身湿漉漉找我来着,我被吓醒后就去寺庙解了一下签,方丈说了,跟我老母的坟头有关系。我马上派人去了趟山上,果真坟墓被大水冲垮,连尸骨都找不见,因此方丈要我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术才能消除我家的灾难,这不就请了寺庙里的和尚来。今天才刚刚做了一天。”
“为何要请外地的和尚,我们这里不是也有寺庙吗?”项捕头奇怪的问着。
“官爷,因为超度的时间太长,方丈说了他们寺庙的人抽不出来,我着急就去外地找了这几个和尚来。”
“哦?”
捕头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看着面生的和尚,也没觉得不妥,才说道:“记住了,天黑之前一定不要在大街上乱走,不然去衙门就不好说话了。”
“是是!谢谢官爷提醒。”
府邸的管家手里拿着三个红包,其中一个红包递给项云翼,道:“我都忙糊涂了,项捕头,京城出了何事?”
贺兰国有一项习俗,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十五,如果有客人来家里都会封上一个红包。红包里面的钱从一两到百两不等,这就要看府邸主人富裕程度跟人品。如果真的是穷人家,没有红包也都会拿出好吃的食物来招待上门的客人或者找些东西回礼。
项云翼有点纠结,如果自己不拿,那么手下的人也不敢拿,因此勉为其难的接过红包,客气的说道:“谢了。上面有令天黑之前不可在大街上走动,不然就当同谋罪论处。”
“是,是!”
刘员外答应着。
“都检查过了吗?”项云翼高声的问着手下。
“头,我们都查过了,府里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人员都已经核对过,一个都没错。”
“行,下一家。”
“是!”
捕快迅速的出了刘家庄去下面一户人家。
烧纸的和尚刚刚还慈眉目善,等捕快一走立刻换了一付面孔。此刻老和尚脸色阴沉着,眼神冒着凶光。
“大家都去做事。”刘员外看了手下的人,厉声的喊着。
“是!老爷。”
堂前的下人纷纷退去,管家周程擦了一把冷汗走在最后面。他出门转身把大门关上。
屋内只剩下刘员外跟和尚留在原地没动。
好久老和尚才缓了缓神,骂道:“老不死,尽管你有多少的人,也休想找到我。账还没睡算清我是不会走的。”
老和尚自言自语着,其他十二个和尚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管家哆嗦的问着:“主人,今天还行动吗?”
“照旧,不然他还以为我怕了他。”
“那,他们今天人可多了,下面的人回来汇报,京城的东环,南环,西环跟东西大道都来了不一样的军队,把里面围得跟铁桶似的,看来是把底牌都叫来了。”
“哪怕就是来再多的人又能耐我何!里面的人动不了,我就动外面的人。救鹏儿要紧,其他的账可以慢慢的算。”
“是!主人。还有何吩咐?”此刻的庄主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小心的伺候着。
“晚上除了我们的人,其他的人一律不得进入内府。”
“是!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去吧!”
和尚言词犀利,两眼冒着凶光。
夕阳西下,大街上的人群渐渐的稀少。往日热闹的街道上,除了客栈跟妓院,其他的店铺纷纷挂上木板,锁好铺子的大门。
掌柜们有的坐着马车,有的骑马。伙计们三五成群的坐上同一辆马车,向各自的住处赶去。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付焦急的样子,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天黑之前还没到家,那么麻烦就会找上门来,弄不好还会被以同谋罪论处,那到时候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