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越来越近了,他们在这个小县城已经停留了半个月了。
在客栈住了这么久,没少跟老板闲聊。
乔烈这才知道,定州去宁州,有好几条路可以走。
沿着官道走,路上都是大城,大镇,也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或者也可以不进什么城,一路翻山越岭,路难走,但到宁州却是条直线,比较节省时间。
最轻松的就是走水路,去黄滨城的大码头坐船,顺着黑海河顺流而下,到宁州的江古城,又快又轻松。
这样看来,水路却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不过,他想去安阳也不过是想去看看古代的皇城是什么样的。
也没什么其他急事和目的,他现在举目无亲,也没个人投靠,还不如就沿着官道慢慢走,
说不定走到哪里,觉得还不错,就定居下来。
把想法跟马书慧和二丫说了,两个女孩也没什么意见,她们现在也是一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乔烈去哪,她们就去哪。
没在县城停留,雇了马车三个人想赶到下个大城去过年节。
这一回,马书慧特意准备了棉被在马车里盖,那张豹子皮也做成了坎肩给乔烈穿在里面。
这个时代,因为伤寒死掉的人太多了,乔烈病了十来天,把马书慧吓的不轻。
当然,乔烈始终也没说那天晚上的事,他觉得太丢人了,宁愿被两个女孩误会身体弱,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
顺顺利利的在路上走了几天,春节前两天,他们到了定州辽石城。
辽石城比云塞城还要大,不过却不像云塞城那样耸立着城墙。
只有一个地碑,过了那个地碑,就进了辽石城的地界了。
手里尽管还有几百两银子,可马书慧为了将来寻到合适的地方,能有个稳定的安身之所,一路上都是管着乔烈,吃住用都买最便宜的。
这回到了辽石城,想找个便宜点的客栈,却不怎么容易。
三个人背着大包小卷的,走过了一条条街道,也看了几户往外租房的人家。
“我前面的这两间屋子,往日里也是空着,但火炕都是新打的,直接烧热了就可以住。”
“院里有井可以打水吃,但不能在院里洗衣服。”
“还有,我儿子要读书,平日里你们不能大声说话,也别弄出什么怪声,吵到我儿子这屋子我随时收回。”
“还有...”
乔烈吸了一口气,他的耐心用尽了,拿上东西扭头就走:“住客栈去。”
回到了热闹的街上,乔烈站在原地看了看,最后,选了一家看起来就高大上的客栈。
“一晚上就要二两银子?烈哥儿,咱们再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就住这了,给我们开两间。”乔烈摸出一锭20两的银子扔到柜台上:“先压着,退房时候一起算。”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
不顾马书慧一脸的心疼,乔烈拿着东西就跟伙计去了房间。
马上就过年了,城里那些居民,该买的年货早都买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应该都是在家里打扫房屋,街道反而有些冷清了下来。
乔烈没事干,就到客栈里吃饭的大堂,要上一壶小酒,一碟蚕豆,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打发时间。
过年了,住客栈的人不多,店里店外都冷冷清清的。
这个时候,乔烈突然特别想抽根烟。
“哎,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连特么想抽根烟都没有,闷死老子了。”
乔烈一条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抓着碟子里的豆子玩。
“老板,还有房间吗?”
瓮声瓮气的声音让乔烈猛的一抬头,我靠,黑塔大汉。
乔烈手一松,手心里的豆子叮叮当当的散落在白瓷碟子和桌子上。
武近臣也看到乔烈了,他也有些意外,跟这个小子,还真挺有缘分的。
让客栈老板给开了一个房间,武近臣背着一把大弓,腰间挂着一把弯刀走到了乔烈的桌前。
压迫感扑面而来~
乔烈咽了口口水,轻轻挥了挥手,干笑一声:“嗨,好巧啊~”
武近臣点点头:“是挺巧的。”
见黑塔大汉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乔烈屁股一抬就想溜。
“跑什么?上次俺请你吃了肉,你也该请俺喝一回酒。”
乔烈听他这样说,只好重新坐下,招呼伙计又要了一壶酒。
“这么小的酒壶怎么够俺喝的,要大坛的,最烈的酒。”
伙计按照吩咐,又去抱了两坛据说是店里最好的酒,
这一坛二十斤,拿了两个大海碗一人倒了一碗,琥珀色的酒水散发出阵阵酒香。
武近臣先是闻了闻,然后才端起碗一饮而尽,酒水漏了几滴在他茂盛杂乱的胡须上。
“比起安阳城里的七宝酒还差的远,”他摇了摇头,见乔烈坐在那没动,有点不满:“你咋不喝?”
乔烈干笑了两声:“我饱了。”
武近臣看看桌子上,就一小碟洒的到处都是的豆子,和一个小酒壶。
“你就吃这么点就饱了?难怪这么弱。店家,可有牛肉?”
柜台里的掌柜笑着走了过来:“不巧了,最近没有收到牛,不过昨个倒是刚宰了一头羊,还剩下大半只,今个给做成了卤肉。”
“成,多来一些。”
“好嘞,您稍等。”
过了没多久,几大盘切好了片的羊肉就送上来了,还有一整只羊腿。
武近臣直接拿起那只羊腿就啃了起来,见乔烈不动,就塞了一盘羊肉过去。
“吃,男子汉就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乔烈看他啃的那么香,前些日子生病的时候整天清汤寡水的,也确实馋肉了。
抓起筷子,也往嘴里塞了几片肉,嚼了几口又端了酒碗一口干下去大半碗。
“这才像个样!”武近臣伸出巴掌,拍了拍乔烈的肩膀,好悬没把他手里的碗给拍掉了。
乔烈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位置,换到了黑塔大汉的对面,省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劲,随便拍人。
两人吃吃喝喝,大半东西都进了武近臣的肚子,乔烈顶着一张大红脸,坐在那里直打嗝。
“俺跟你第三回见了,还不知道你小子叫什么?”
“老子叫乔烈,大黑塔,你叫什么?”几斤酒下了肚,乔烈胆子又壮了起来,直接就把他给大汉起的外号叫了出来。
“你说你叫啥?”武近臣瞪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腾”的就站了起来。
把乔烈吓的差地坐到地上:“你别动手啊,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你大黑塔就是了。”
“不,俺是问你,你刚才说你叫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