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现在的言行举止,可以说不要脸皮了。卢信众人出来,礼也拜了,一点没有进城和释放卢鹏等人的意思。大家以为一些金将可能会发怒,暗自有些担心,卢信转身说:
“舒将军,你们去叫城中的弟兄出来,与韩大帅他们见见面。”
几个将领进城叫人不提,大家都没露出一丝不快。仿佛都知道卢鹏等人是禁忌,一点不能提。卢鹏等人此时也很听话,没再吵着反对投宋。年双河说出一个主意:
“韩大帅要是担心我军中有人怀有异心,何不将大家暂时绑起来,查明情况后再放了大家?”
“军师说得不错,”卢信看了眼仍被绑着的卢鹏众人:
“只要能救众弟兄,个人一时荣辱并不放在心上。韩大帅要是想绑大家,我让所有弟兄全出来,他们不会有怨言的。”
韩?深深吸了口气,他感觉此时面对的问题,比起以前所有时候都要严峻。他很怀疑对方的用心,对方越是守规矩听话,他越是怀疑。他准备诳所有金将出城后,就将他们全抓起来。现在不用这样了,卢信年双河自己提出来受绑。
赵丹以为这主意不错,看了韩?几眼,发现对方没有看她,一点没顾忌面前的这些人,凑到韩?耳边:
“我看他们这方法不错,到时候要是真冤枉了他们,大不了给他们道歉、多给些好处就是。”
韩?暗自苦笑,卢信和年双河要是有异心,说这些话是在将他的军,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那样做。他不得不有所表示:
“绝对信任大将军和军中许多将士,只是树大有枯枝,一个军的人不少,难免会有害群之马。大家对我们也不了解,将大家组织起来见见面说说话,增加了解,消除彼此之间的猜忌。现在大家都成了一家人,将二将军他们放了。”
卢鹏和众俘虏终于得到释放,两千几百人,一个个被放回对面的阵营。左长风留了个心眼,让人将地上的武器收了过来。卢信两兄弟仿佛没看见,卢鹏说:
“大哥,好多弟兄?”
“那是他们的命,”卢信叹声说:
“将士难免阵前亡,待这里事了,我们去重新安葬他们。”
大家一番叙旧,从城中骑出二十多骑,韩?数了一下,不算俘虏的金将,外面一共有四十个金将。城中的金将差不多到齐,他上前两步:
“大家既然已投靠我军,我也不当大家是外人。从现在开始,徐州由我们接管,大家可有异议?”
“自当由韩大帅接管,”卢信说:
“从现在起,我们都是韩大帅的手下,有什么事韩大帅只管吩咐。”
“大将军说得是,我们听从韩大帅的吩咐。”
一个个金将表态完,还相信韩?的已经不多了。无穷几女也开始怀疑,韩?可能多心了。韩?没有同他们客气:
“并非是不相信谁,我们每次受降,都会要做些安排。这对大家都有好处,可以更早打消相互之间的猜忌。龙将军,你带五百弟兄守东城楼。蒋将军,你带五百弟兄守南城楼。曹将军,你带五百弟兄守西城。宋将军,你带五百弟兄守城北。左将军宁将军,你们带两万弟兄进城,将所有投过来的士兵招集到军营,等会我们去和他们见见面。”
韩?的这些安排,终于引起不少金将的怒意,但都没有出声反对。自家人也觉得韩?做得太过分了,生怕引起大家的怒火,将事情搞砸了。韩?自己仿佛不觉得有多过分,带着笑意对众金将说:
“可能许多人对我们都不了解,现在在我军中的将士,有不少人来自金军。大家早已不分彼此,亲如一家人。但在此之前,有一段时间的过渡时期。这段时间算是给大家的考验,我说过人太多,可能在大家中间掺杂着一些心性未定的人。我们所防御的,也正是那些人。一旦大家通过考验,大家再不用区别对待。”
韩?说的这些,众金将的确不了解。几个金将对望一眼,姓拓的壮年金将问:
“不知这个过渡时期要多久?要经过什么考验?”
韩?扫了眼众金将,现在只有卢信和几人脸上没有怒意,其他人形露于色,一般的人也能看到他们的怒意。韩?将目光落在这个没有怒意的拓将军身上:
“只需三天,考验也很简单,只要在这三天内,大家能听从安排就可以了。”
一些人暗自松了口气,卢信再次表态:
“我们才投过来,韩大帅设些限制很正常,这些我们没有意见。韩大帅,现在你们已经接手城中,要不要去军营给弟兄们训话?”
韩?笑着点点头:“城内的士兵已经知道大将军你们投过来之事,为了避免他们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诸位将领这三天暂时安排在州府衙门。劝说那些士兵之事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即可。”
众金将再次呆住,一个头大身魁的中年金将可能实在忍不住了,用怒吼的声音说:
“你们将我们当成了犯人,如此不信任我们,简直欺人太甚。大不了一死,岂能受你们如此侮辱?”
“余将军说得不错,我们不用投他们,跟他们拼了。”大家终于被韩?激怒了,韩?防他们比防贼还要利害。年双河也说:
“韩大帅,人际交往,贵在一个信字。我们诚心相投,你如此设防,未免太不信任大家了吧?以后大家如何共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也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几女除了赵丹,全都低下脑袋不敢看对面的金将,她们也认为韩?太欺负人了。年双河说完,几个将领骑出,从金营中传出一阵惊呼声:
“徐将军王将军,你们?”
出来的是徐厚义和王辉等人,他们这一路来,已经彻底被韩?宋化,成了韩?所谓的一家人。王辉骑到韩?身边:
“我们已经投靠大宋,此生会跟着韩大帅,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
“大将军,我们开始也是这样过来的。”徐厚义接道:
“并不是韩大帅不信任大家,韩大帅也是为大家好。少些误会,更能早日成为一家人。”
出来的全是降将,这些降将全带着武器,如果此时给韩?一下,李纯稀等人很难防御住,一下子就能搞定韩?。他们带着武器离韩?如此之近,令一些人妒忌到骨子里了。有这些降将作证,卢信再一次大方表态:
“刚才我说过,大家都要听韩大帅的。我们这几天就去州府衙门住下,等候韩大帅的通知。”
让一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十个金将,在韩?和众将的陪同下,进入徐州州府衙门。在那里的萧进升一家人被赶出来,还不止这些。州府衙门外面全是宋兵,有一千多个将士为他们站岗。
安排好众金将,韩?带着众人朝军营赶去。赵丹说出许多人的心声:
“相公,看样子他们是真心相投。三日后就将他们放出来,好生对待他们。”
韩?笑了笑,通过这么久的接触观察,他基本可以肯定,卢信绝非是真心相投。卢信得到高人指点,在放长线钓大鱼。
“卢信所做的这些事,看似能说通,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他选择投靠我军的时间太过仓促,也太顺利了些,只有萧进升出来反对。我今天设的那些限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发怒,发怒的人不少,卢信和另几人看不出有生气的样子。听说卢信的脾气暴躁,今天他的脾气非常好,说什么他都很配合。如此反常,他们十有八九有问题。”
众人恍然大悟,这些问题并不复杂,真正观察到的没几个。吴继兰不解问: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是城中有伏击还好,城中一切正常,看样子并不像是诈降?”
韩?看了眼众人,不理解的人很多,他解释:
“现在的诈降,几乎都是为了设圈套,这种诈降太过简单,很容易被人识破。给卢信设计的人应该是年双河,此人头脑很不错。他可以让卢信假戏真做,真做出要投靠我军的样子。要是不注意的人,今天已经和他接触,比如扶他起来、和他并肩走等等。要是我这样做了,他可以很轻松将我控制住。一旦控制住我,我军难保不受他威胁。不但我军会失败,我也有性命之忧。”
大家终于明白,卢信的目标只需是韩?一人就够了。要是换成一个不怕死的人,今天说不定已经中招了。丘进感叹道:
“韩大帅心思如发,要是换成我,今日我已经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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