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骨在浮修宫待了有多久,长殊就粘着月见有多久。凰骨似乎是很喜欢月见的,常常会找月见聊聊天,说一说这八荒*中发生的奇闻或是八卦。
开始时凰骨看见长殊和月见贴的很近,心想着反正月见是长殊妖祖的男宠,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说不定还能见一见活春宫,主角就是眼前的长殊妖祖和月见。
可过了些日子,凰骨便发觉有些不对劲了,那长殊妖祖看自己的目光不像自己初来时那般友善了。凰骨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当她擦了擦眼睛再偷觑一眼时,她才明白了长殊似乎是吃醋了。
吃醋。这是一个难以言明的词语,凰骨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天地,她坐的远了些,托着下巴看着血海菩提下黏在一起的俩人,嘴角不自觉的仰起一抹略微淫荡的弧度。
玄一站在离凰骨不远的地方,他可是将凰骨的表情看个清清楚楚,他咽了咽口水,抬起眸子顺着凰骨的目光看去,看到长殊将月见抱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月见的尾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不明的厌恶感。
“妖祖……长殊,能不能放我下来,你这样抱着我……有伤风化啊。”月见的腰肢被长殊的一只铁臂紧紧的禁锢着,他抓着长殊的手臂想要挣脱开来,却发现自己着举动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这样……舒服。”长殊脸上忽然出现一抹酡红,然而片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顿了顿,声音弱了许多,微微喘着气,“前些日子为你解除封印,不小心伤了元气,到现在……身体还弱着。”
闻言,月见愣了一下,他回过头看着长殊,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那妖皇大人怎么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我记得当初他也是帮我解除封印的。”
长殊面上并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暗暗骂了骂君无邪,他看着月见水汪汪的眼睛,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不慢不紧道:“因为当时君无邪只是给我护法而已,他没出多大的力,有大部分的反噬都是被我承受了,所以他才没什么事。”
听到此处,月见细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毕竟当时他没了意识,什么也不晓得,再说长殊妖祖也没有要装弱的原因,他觉得这样抱着自己舒服就多抱一会儿吧,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见月见不说话,长殊便当做月见是默认了,拢了拢手臂将月见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闭目,养起神来。
而另一边,正在忽悠魔界少主重明的君无邪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弄得重明略微担忧道:“妖皇大人可是身体不太好?要不然我叫人来给妖皇看一看?”
“不了不了不了……多谢少主好意,本皇无甚大事。”君无邪连连摆手拒绝,他微微蹙眉心想是谁说自己坏话,看着眼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重明,忽然计上心头,“本皇近些日子来劳累过度,你也知道这妖啊——要比人类好多了,尤其是妖皇。可本皇近日繁琐之事颇多,好几日没有休息……身体可能不大好……本皇可能不能再与少主谈话了,还望少主不要介意。”
重明轻轻叹气道:“不介意……”
话音还未落下,只听君无邪说了声“谢谢”便瞬间没了影,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话还没说完的重明待在着空荡荡的大殿之上。
少时,重明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宝座,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而君无邪却是躲在了黑暗处,静静的看着重明离开了妖界,才从黑暗处走了出来,长长的谈了一口气:“真是什么破事儿都扔给我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并没有这么想。刚好他在和重明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把今天的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想着闲来也是无事,便动身准备去浮修宫看看。
很快,君无邪到了浮修宫,轻轻去掉一方结界走进去,再重新结好,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玄一,便思忖着他们大概是在御灵池了。
一想到凰骨那女人死皮赖脸住进了浮修宫他便觉得好笑,他知道凰骨父君曾是长殊妖祖的下属,可他却没想到长殊妖祖居然还收留了凰骨,让她住了下来。
君无邪步子不慢不紧,慢悠悠的走到了御灵池,隔着浮修花花墙偷觑。
“你好多了吗?”月见被抱的有些难受,他轻轻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无奈的叹了叹气,抬头看向凰骨,只见凰骨回了自己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一时间月见觉得自己后背一阵恶寒。
凰骨笑完月见,伸了伸懒腰换了个姿势坐,轻轻瞟了一眼浮修花花墙那边,嘴角微扬,大声道:“躲在花墙的,别偷偷摸摸的了。”
此话一出,君无邪耸了耸肩膀,站直身体,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向他聚拢。君无邪干咳了几声,道:“都在呢……我过来转转……看一看。”
长殊脸色有些难看,手上的力道送了些,可并没有要放开月见的意思。“事情都处理完了?”长殊淡淡道。
刚好趁着长殊妖祖和凰骨都在,君无邪便把重明求婚凰骨的事儿说了一下,并声明自己确实快被重明给弄崩溃了,甚至祈求凰骨快些回她的寂月山。
而凰骨哪儿肯听君无邪的话?她翻了个白眼,道:“本姑娘住的可是妖祖大人的宫殿,没打扰你了,你怎么能赶本姑娘走呢?”
“本尊也觉得你应该回寂月。”此时长殊妖祖悠然开口道。
此话一出,轮到凰骨瞪眼睛吹胡子了,她眨了眨眼睛,三两下那一双略带金色的眸子就满是氤氲水汽了,瘪着嘴巴,声音带着点点哭腔,令人心疼万分,道:“妖祖大人您这是要赶凰骨走吗?凰骨可是……可是没做错什么呀。凰骨真真是不想嫁给那个魔界少主的,求妖祖大人可怜可怜凰骨吧。”
“哎呀,算了吧凰骨,你这副模样做给其他人看兴许还成,我和妖祖可不吃你这一招。”君无邪忍不住做出干呕的状态,翻了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徒手碎玄石,单挑万人阵,千杯不醉,万杯是小菜,你那六个兄长个个凶悍至极,而你呢?比他们凶悍千百倍!”
君无邪这么一说,凰骨顿时收起了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气势如虹渐渐逼向君无邪。
“你……你想作甚!”君无邪忽然害怕起来,心虚的连连朝着长殊那边靠去。
只见凰骨挽起了衣袖,冷笑一声,道:“干什么?干你!”
说罢君无邪连忙抱住自己,绕到长殊后面,声音略微颤抖,“你……你别过来……这里可是……是浮修宫,你要在妖祖大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完,只见凰骨一个拳头呼了过去,然而却并没有打到君无邪,倒是呼出来的拳风生生划破了君无邪的脸庞,流出一丝丝鲜血。
“你……”君无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一手的鲜血,他气极了,指着凰骨却说不出话来,只好硬咬着牙施法修复了伤口。
坐在一旁的长殊和月见眼观了整个过程,月见一脸惊愕,目光对上了凰骨看过来还略带愤怒的目光,月见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连忙移开了目光。
“你可以留下来。”气氛有些沉默之时,长殊忽然开口道,“你可以留下来,但是别伤了我浮修宫里的任何人。”
凰骨一听自己可以留下来,她眨巴眨巴眼睛,瞬间又恢复了小女儿模样谢过了长殊,然后她乐颠颠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君无邪看着凰骨离开的背影,咽了咽口水,看向长殊,轻声问道:“妖祖,您真让她留下?”
“是的。”长殊淡淡道,一手轻轻揉捏着月见毛茸茸的耳朵,心情舒畅了许多,“月见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啊?”月见和君无邪异口同声疑惑出声。
只见长殊嘴角微扬,恍若东风拂面,暖人心脾,“月见驾驭不了凰骨这种女人,那个重明……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月见:“……”
君无邪轻轻“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长殊妖祖的意思,而是他还晓得了一件大事儿:长殊妖祖之前可能是吃了凰骨的醋!长殊妖祖吃醋!惊天大消息啊!若是让萧正阳那位前辈晓得了可能又会被他拿来调侃长殊妖祖好几年哇!
这般想着,君无邪偷觑了一眼长殊,这才反应过来——长殊妖祖居然在吃月见的豆腐,而月见还没有反抗!他们这是事成了吗?
太多的惊吓一股脑砸过来,君无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甚至头痛,他扶着额头向长殊告别,在玄一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宫殿。
这下子御灵池边儿只剩下了月见和长殊。
“那个……长殊……我什么时候可以回仙界?”月见试探性的问道,果真见到长殊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他连忙解释道:“那个……我在妖界也待的够久了,听玄一说魔界叛乱者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回去了……住在这里给你惹麻烦……不大好。”
月见越说长殊的脸越黑,等月见说完,只听长殊醋着嗓子,周身释放着杀气,狠狠道:“不行,你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