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宫里的那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在府上好好养胎。”
沈长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放心。”
楚玦:“我明白你的心思,一切都交给我去办吧。”
“那你且说说看,我有什么心思?”
“你费这么大力气,连同皇后,外加一众臣子,除去老皇帝的下一步,就是要推四皇子即位了吧。”
“聪明,不愧是我的夫君。”
“楚矜尚且年幼,没有母族背景,自小不受宠爱,你力推他为新帝,一来他念着你的恩情,必然会感恩戴德;二来他无权无势,便于操控,也更会依附于你。”
“你说的没错,综合这些因素,楚矜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曾经你说,你痛恨老皇帝,如今大仇已报,等将剩下的事情安顿好了,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好。”沈长歌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好久,楚皇死去的那一刻,她感到无比畅快和轻松,上辈子背负的血债终于还清了,这辈子,她要好好活。
等沈长歌睡去之后,楚玦才悄悄离开房间,他嘱咐秋月:“让她多睡一会。”
秋月笑着应下了,她看着楚玦和沈长歌这般恩爱,不禁幻想起自己的婚后生活了。
这段时间,秋月已经瓦解了崔逢对楚皇的忠诚,他不是愚忠之人,自然懂得弃暗投明。现在就等他来提亲了。
楚皇驾崩,朝堂内外有许多麻烦事需要解决。
楚玦不想让沈长歌烦忧,他立马就派人将楚矜和杨妃保护了起来
楚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宫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而杨妃,倒是一脸镇定。
自从杨妃和沈长歌交谈之后,她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楚矜扯着杨妃的衣袖,“母妃,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妃抬头看了眼,叹了一句,“这天要变了。”
楚矜不明白,“要变天了?儿臣看这天好好的,怎么会变呢?”
杨妃蹲下身子,抱着楚矜,“儿啊,我们要走出这清欢殿了。”
楚矜没有在杨妃脸上看出任何的欣喜之色,反而满是担忧,他知道的,并没有人将母妃囚在这里,是她自己不愿走出去罢了。那么现在,为什么她想走出去了呢?
杨妃抚摸着楚矜的头发,“今日之后,我们的日子将会凶险莫测,再不复往日的平静,你不害怕吗?”
楚矜言辞肯定,“母妃,我是男子汉,我不怕危险。”
沈长歌说的没错,楚矜年纪虽小,但内心已有抱负,杨妃不能为了贪图平静,而将他囚于这一方小天地里,他是雄鹰,该翱翔四海。
杨妃温柔笑着,“我的矜儿长大了,该出去看看了。”
楚矜的眼睛里都是光亮,道:“那母妃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杨妃:“好啊。”
楚矜握着手中匕首,这是沈长歌送给他的,“叶玖姐姐好久没来见我了,我有些想她。”
“放心吧,你很快就会见到她的。”
“母妃,真的吗?”
“当然。”
杨妃在得知楚皇驾崩的消息之后,就知沈长歌的计划已经成功。
这时候,一队侍卫走来,为首之人便是路河。
路河态度恭敬,道:“杨妃娘娘,四皇子殿下,臣是誉王麾下副将,特来保护你们。”
说罢,路河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杨妃看了看,颔首,谢道:“有劳各位了。”
在新帝即位之前,势必有很多人都在盯着楚矜,杨妃不能让楚矜有任何闪失,他是她的命。
路河又道:“清欢殿简陋,还请娘娘和殿下收拾一下,随臣迁往东宫。”
东宫,一直以来,都是太子的居所。
楚皇生前没有立过太子,东宫也就无人居住。
如今,杨妃带着楚矜搬到了东宫,也就是昭告天下,楚矜就是未来的天子,他是即将登基的新帝。
杨妃早就料到自己要搬出清欢殿了,道:“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这就随大人去吧。”
临走前,杨妃回眸看了眼“清欢殿”三字匾额,心中感慨万千。
十余年前,杨妃为了保全自己和楚矜的性命,也为了心中那一份怨怼,她搬来了这里,这么多年从未踏出过半步。
而今要从这里离开了,瞬间心思复杂难解。
树木依旧还是当年的树木,人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了。
十年,不过一瞬。
杨妃坐在轿子上,最后将这一片的风景收于眼底,“起身吧。”
杨妃母子入住东宫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出去了,再加上是路河亲自护送,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
路河可是誉王最亲近的属下,他护送杨妃母子住进东宫,不就是意味着誉王有意扶持四皇子登基吗?
如今的誉王,权势熏天,无人可比。
朝中官员眼尖耳灵,惯是会见风使舵,他们恨不得赶紧巴结上誉王。
这不,眼见誉王有扶持四皇子为新帝的意思,他们也纷纷表态,提议立四皇子为帝。
当然了,朝中还有一部分是楚皇的心腹,他们则提出抗议,正所谓立嫡立长,应该由三皇子楚仁登基。这一部分人力举三皇子登基。
于是朝中形成了两派,两派相争,必有一败。
对此,楚玦并不急着打压,他要趁这个机会看看,朝中还有多少是楚皇残留的人,或者是那些与他为敌之人。
除了这两派人之外,有一人显得特别独特,那就是崔逢了。
崔逢既不属于誉王党,也不属于反誉王党,他保持自己的立场。
又因为崔逢名声极好,尤其是在民间,百姓们都十分尊敬且崇拜他,只要他说什么,百姓们都会认为是对的。
所以崔逢的立场,有着一定程度上的价值。然而他迟迟不站队,两派人都明里暗里拉拢过他,都被他拒绝了。
为官多年,崔逢一直是这样的秉性,软硬不吃,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
这件事传进了沈长歌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