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看到女学生被剪刀割喉,胖子发出了一声尖叫,“妹子要变艳鬼啦!”
“你给我闭嘴!”听到这乌七八糟的胖子叫出声,我连忙捂住了他那张肥唇,在他耳边低声喝止道,“你他妈想让鬼听见吗!?”
被我这么一喝,胖子这才发现我俩好像的确还没被这屋子里的东西看见。
那些伤员,那个女学生,那个以剪刀行凶的……东西,此时都视我们于无物!
我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是否也要遵守江上村走鬼门线时那噤声的规矩,但我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听到我这样说,胖子连忙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在我松开手后,他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女学生无力的摔倒了,她的眼神已经涣散,从她的眼里我看出了不可置信的恐惧。
“这女学生……难倒日记是她的?”联想起日记中曾提到,管家是在毕业后不久便来到廖家。从岁数上推断,这个被剪刀杀害的女孩也许就是日记的主人。
女孩被杀死了,她扑倒后我看到了凶手的面孔。
那是一个典型的民国商人。他穿着旧式西裤,脚踩一双棕色系带皮鞋,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马甲上占满了血迹。他的面孔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正直可靠。
然而,这张正直可靠的脸上,却是一双狰狞的双眼。这双眼睛布满血丝,从那眼神中,我看出了疯狂,愤怒,以及残暴。
“说!那杂种在哪!?”剪刀杀手踏过女孩的尸体,走到了一名伤员面前狰狞的吼道。
此时,那伤员一脸不可置信,颤巍巍的嘴唇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死吧!”见到那伤员不回答自己,西装男子狠狠地将剪刀插进了伤员的心脏。这一幕,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作为法医,我知道人的身体其实要比想象中坚韧的多。作为人体要害的心脏,在肋骨和胸肌的保护下,是很难受到伤害的。
若想刺穿人体心脏,必须要用尖锐锋利的刀具。一柄民国时期的,没有经过现代工业加工的剪刀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破开肋骨和胸肌的防护!?
杀害了一名伤员,凶手继续走到第二名伤员面前。
同样的问话,同样的手段,第二名伤员也命丧黄泉。
第三名,第四名……
看着那些因重伤无力逃脱的伤员一个个死在剪刀之下,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悲哀。
他们没有死在和鬼子战斗的战场上,却死在了后方的医院里,死在了一只鬼的手里!
“姓廖的!你残害抗战将士!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最后一个伤员临死前发出了一声怒吼,让我知道了行凶者的身份。
他果然就是日记中提到的那个廖先生!
廖先生一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我记得日期开篇曾提到此人是个著名的爱国商人。从他想把工厂捐给国家,以及将自己的府邸贡献出来做战地医院便能看出来,这人的确值得人们尊敬。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人,现在竟然性情大变的干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除了鬼上身外,我找不出其他解释。
杀光了伤员,廖先生恶狠狠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周。当他的目光扫过我的双眼时,我的心里猛地揪了一下。还好,他没有露出发现我们的迹象。
“哥……他们……不是死于轰炸!”看到廖先生拿着剪刀走出了客厅,胖子终于松了口气,在我耳边说道。
看来,是网传的消息有误了。但胖子随即便提醒我道,“也许……是他杀了人之后轰炸才来的?”
对啊!多亏了胖子提醒,否则一个重要的事情便会被我忽略过去!那就是,如果真有轰炸,我们能否在轰炸中逃过一劫!?
在这里,在那些鬼魂面前,我和胖子就像空气般被他们无视。但……如果真有轰炸,炸弹是否也会无视我们?
我不敢赌。所以我知道,我们用来揭开谜底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胖子!赶快查查,轰炸是哪天!?”
听到我的话,胖子连忙拿起手机翻找起来,然后,他便一脸傻逼的向我哭道,“哥,没网!”
“操!”骂了一句,我决定先不纠结这该死的问题。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上廖先生,亲眼目睹几十年前大宅里发生的一切!
“走!跟上去!”我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胖子悄悄的跟在了廖先生背后。我们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而前面的廖先生,则在挨个屋搜索着。
作为战地医院,这里不仅在客厅里有伤员,很多地方都安置了不少伤员。我看到廖先生就这样拿着剪刀走一路杀一路,而他每次行凶前都会大声向被害者质问:“那杂种在哪!?”
“呯!”一声枪响再次猛击我和胖子脆弱的神经。我看到一名伤员在见到廖先生行凶时终于掏出了手枪开始反抗。
抗战时期,普通士兵是没有手枪的。看着这支电视剧中常见的勃朗宁,我知道开枪的人,是名军官。
“姓廖的!你给我去死!”这名军官也是伤员,他半坐在担架上,看到袍泽一一毙命在剪刀之下,他愤怒的开枪了。
一发子弹击中了廖先生的大腿,他晃动了一下,随即便走向那名军官。
“呯!”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廖先生的胸膛,我看得出,这发子弹足以致命!
但,廖先生依然缓缓向目标走去。
“呯!呯!呯!”枪声不断,连续三枪一发落空,一发击中了廖先生的腹部,而一发则直接把他开了瓢。
“咚!”被子弹掀开了半拉头盖骨,我知道别说是民国时期了,就算是现代医学也回天乏术!
但就在这时,让那名军官,让我和马小胖惊恐万分的事情发生了。
廖先生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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