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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三十)

后廊传来一阵香风,一群青衣汉子拥着一个红衣女郎闯了进来,显然是从后院血迹追踪而来。更多那女郎约莫二十来岁,艳丽绝伦,一身红衫绣着万般花样,便好似一朵大红牡丹,媚眼如丝,体态婀娜,面容固然极其美貌,眉梢眼角间更秋波流盼,笑靥中隐有摄魂勾魄之感。

那女郎瞄了床上的丁泽一眼,媚笑道:“哎哟,丁二爷,原来你已经躺在这儿等着奴家啦,这可好呢!”莲步轻移,迳往床边走来。

童万虎握紧钢刀,低声道:“文老弟,这贱人叫康绮月,有个名号,叫做”绣花仙女“,一身阴毒暗器,可得小心在意!”文渊一听,想起一事,向那康绮月道:“姑娘也姓康?贵派中有个”风月笛仙“康楚风,莫非是姑娘的亲人么?”

康绮月停下脚步,眼光在文渊身上流转一周,笑道:“这位公子好俊俏的人物,原来也认得家兄,奴家该怎生称呼公子才是?”文渊笑道:“在下姓文,单名一个渊字,前些时日,曾与令兄切磋音律,可惜未能尽兴,令兄便匆匆离去,实为憾也。”他这话说来漂亮,其实没说得全。切磋音律是好听了,实则康楚风笛声是被他琴音所破。憾则憾矣,只是憾在没能擒下此人,只有任剑清奉送了两脚。

康绮月心中起疑,道:“家兄不久前受了伤,文公子却是何时跟家兄见的面?”

文渊道:“这个就真是无巧不巧了,在下正是在康兄受伤那晚和他相识。”

康绮月一怔,随即娇声笑道:“原来如此,我才在想公子大名有些耳熟,原来是哥哥提到的那位弹琴妙手。”

文渊道:“不敢,令兄颇有些行止不端,在下一位朋友将他略加整治了一下。”

康绮月格格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文公子可是位正人君子了。奴家可比家兄更加行止不端了,公子也想整治整治么?”她语音娇腻得出奇,每吐一字都似在诱人心魂,文渊一时有些心神不定,急忙强自宁定,才道:“姑娘若要为难这两位寨主,在下便不能不插手。”

康绮月朝华瑄等四女望了一望,笑道:“这四位姑娘,想必都是文公子的红粉知己了?文公子可了不起哪,定是极有本事的了,嘻嘻,奴家倒也想领教一下呢。”

文渊听她说得有些奇怪,手按剑柄,说道:“康姑娘可用兵刃?”康绮月娇笑道:“文公子呀,你可弄错了吧?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此打打杀杀之事?

童大爷,请你说说,我跟丁二爷是怎么分那胜负的呢?“

童万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极是古怪。华瑄道:“童寨主,你说说话呀。”童万虎面有难色,看了丁泽一眼,说道:“此事实在于二弟有些不光彩。”

康绮月道:“罢啦,奴家便请郭三爷来现身说法。小祁,还不请郭三爷来?”

一名青衣汉子退到廊后。童万虎叫道:“你郭三弟在你手上么?”康绮月笑而不答。那汉子又进了房来,押着一个肥胖粗汉,到了康绮月面前。那胖子虽没有绳索绑缚,但下盘虚浮,似是被封了运气要穴,使不上力道。

童万虎惊叫道:“三弟,你还好吗?”那胖子便是白虎寨三寨主郭得贵,只听他大声叫道:“大哥,你可来了,救我,救我!”童万虎听他中气尚足,稍感安心,随即厉声道:“贱人,你快放了我三弟!”

只见康绮月半启丹唇,笑得极其妩媚,轻轻将右手小指抬到唇边,娇声道:“郭三爷,奴家这么可怕吗?这么想走吗?请你过来一下,来嘛!”声音媚得入骨,文渊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荡,不知所以。只有童万虎最是惊恐,叫道:“三弟,别上当,快跑过来!”口中话声未停,已做势要冲过去。不料他伤后无力,无论如何踏不稳脚步。

郭得贵本就性好渔色,见了康绮月这般引逗,呆呆地紧盯着她,一时忘了命悬人手,鼻孔中不住呼出气来,当真是色授魂与,不禁走上了几步。康绮月双眼半阖,娇声道:“郭三爷,奴家把你捉来,你一定很不高兴了?”

郭得贵一对小眼眯成了一线,脑中迷迷糊糊,随口答道:“是啊。”语音听来,却半点怒意也无。

康绮月满脸笑意,说道:“唔,郭三爷,奴家给你个机会如何?我们来做个比试,如果你能让奴家服气,就放了你一条生路。”郭得贵道:“比什么?”

只见康绮月轻轻一托颈后秀发,媚笑道:“郭三爷想怎样,就尽管来,可别留情啊,嘻嘻!”姿态娇娆无比。郭得贵双眼慢慢睁大,似乎不知究里。

文渊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是怎地?”华瑄看得俏脸通红,低声道:“慕容姐姐!”小慕容慌忙摇头,低声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只有紫缘脸色一沉,小枫看着,颇觉尴尬。

郭得贵瞧见康绮月这般媚态百出,一时色迷心窍,如同中邪一般,哪里还想到自己已是俘虏,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康绮月竟也不闪不避,任他一下压倒在地。

文渊登时惊觉,低声道:“童寨主,莫非他们是要比那个”童万虎咬牙切齿,唉声叹气,道:“不错,这贱人用床上功夫,把二弟弄成这样。”华瑄听见,又惊又羞,骂道:“这女人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康绮月似乎浑不在意旁人注视,任由郭得贵发狂似地乱摸乱抓,衣衫一件一件被他脱了下来。郭得贵双眼满是血丝,只恨手上使不出力气,否则早就几下撕了她一身衣物。

只片刻功夫,郭得贵已把康绮月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了一身美艳诱人的肌肤。

康绮月腻声喘道:“啊呀快点嘛来啊”只听郭得贵不停低吼,一把扯开自己衣襟,把她反过身来,狠命抱在怀里,毫不疼惜地揉动她丰盈的双乳,像要挤出什么才甘心似地。

康绮月脸上显得一派沉醉,口中娇声呻吟,时而高盘,时而低回,弄得郭得贵欲火如焚,手下半点分寸也无,将康绮月一对漂亮的乳房捏得变了样子,一根根粗指像要嵌进她胸脯一般,一份份雪白的柔肌从指间被挤冒出来。

但听康绮月呻吟道:“嗯郭三爷再来啊再加把劲哎唷!

你你可比丁二爷还啊啊!“郭得贵听了,大助威风,更是使力揉捏搂抱,上下其手。旁人只见一个艳丽的女子被大团肥肉裹压,连那白皙的皮肤也好似上了一层油光,景象甚极淫靡。

“啊郭三爷,下面唔奴家想要”康绮月莺声呖呖,媚态百出,连她带来的一批部众都忍受不住,更何况身当其境的郭得贵?他右手胡乱挤压康绮月的胸前,左手伸入她股间,摸得一片潮湿的软毛,指下只觉温软酣畅,诱得他色心大动,一只短钝的姆指在她一片桃红上稍加摩蹭,便狠狠地按了进去。

“嗯!”康绮月猛一仰头,咬住下唇,眼中露出畅快难言的愉悦之情。

郭得贵奋力往内里戳去,将这一根肥肉在康绮月滑润温热的胴体秘境大肆动作,弯一弯、捺一捺,又是粗鲁地抽动,在外的拳头也跟着不住撞击腿间的肌肤,打得一片又一片小水花飞起。

康绮月双手分别按在郭得贵两掌上,加重他的力道,连声轻喘,绛舌抵唇,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郭得贵下身已胀得无以复加,在康绮月体内的拇指猛地一挖内壁,用力掏了出来。

康绮月浑身一颤,一派娇柔无力地道:“啊啊呼啊郭三爷,终于要来了么?奴家等好久了呢”

只见郭得贵脸目狰狞,一手揽住康绮月,另一手解开裤带,现出了一根东西来。若说他一身无处不带三斤油,本是妥当,但唯独此处与常人无异,就是不如何肥,现下看来甚是粗壮,想来因他好色,全身上下,平日就只此物用得最勤之故。他那摇摇晃晃的大肚子固是管进不管出,这玩意儿却只是管出不管进,恰恰一个颠倒。

郭得贵早忘了被掳的惧意,看着眼前一个艳若天仙的女子随己摆布,只想逞威图乐,哪里想到别的,猛然把康绮月推倒。康绮月双手才撑着地,屁股便被高高抬起,地上几声滴水,就像两团白雪春暖渐融,绮丽淫艳。郭得贵叫道:“哗啊!”猛力一送,一肚赘肉垫上那动人的身躯,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闯进花丛之间。

“啊啊!嗯嗯来了很好呢嗯”康绮月像是沉醉其中,兴致高炽,不断发出魅惑人心的娇息,让郭得贵肆虐淫乱。郭得贵喜得如飘仙境,又吼又叫,便如凶残的野兽。娇美的胴体狂乱的回应,让他血脉贲张。

抽了数十,忽觉丹田一松,好似赫然失却了什么,一身精元像下迎无底洞,飞窜而出,“噗啦啦”一串响,贯进康绮月体内,溢出了不少,一连串滴落在地。

郭得贵脸上肌肉一颤,似乎吃惊之极,却又不知所以。

童万虎一见,双手一握,低声骂道:“该死!”语调中竟有惊惧之意。

十景缎(三十一)

郭得贵精关莫名其妙地失泄,正觉惊讶,康绮月却又发出极之醉人的呻吟。

郭得贵不及细想,欲念上涌,又狠命抽了起来,双手去抓她那摆荡着的双乳。

但听康绮月娇声道:“郭三爷嗯尽管来嘛,可别客气呼再用力喔啊啊”郭得贵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刺激,又听着一阵淫言荡语,脑海一阵晕眩,抽了不足十下,又已在康绮月体内挺立,动得一动,舒畅难言,忍不住一阵滚热冲出,狂叫一声,用力一挺,整个身躯把压康绮月压在地上,阳精决堤而出。

郭得贵喘了一口大气,摇摇晃晃地往一旁翻倒,下身一根物事已收得小了,沾满了一片黏稠,在地上滴落了一条曲线。

华瑄和小慕容看得脸红心跳,真是惊得呆了。她们跟文渊亲昵之时,哪里有这等粗暴,眼见两人如此放荡,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被冲得一阵昏了。

康绮月缓缓坐起身来,娇喘几声,爬上郭得贵小山般的身子,腻声道:“哎,郭三爷,奴家还想要呢”郭得贵呼吸粗重,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康绮月两只小手在他腿间内侧轻轻抚摸,笑道:“嘻嘻,郭三爷啊,看你这么雄壮,怎么这么快就要停了么?来嘛,来啊”说着说着,竟执起那已然缩起的阳物,慢慢往自己私处塞入。

郭得贵正感浑身脱力,几欲睡去,不料康绮月毫无倦色,骑跨在他身上,纤腰扭送,一副陶陶然的神情。郭得贵陡觉精力又是点滴外泄,这才感到惊惧之意,叫道:“不行了!我不要了!”康绮月秀眉微蹙,随即媚笑道:“可奴家还要呢,嗯来啦啊”樱唇吐息,表情似乎极为欢愉,郭得贵面色苍白,周身剧烈颤抖一阵,显然又失了精。

康绮月娇笑道:“郭三爷,你这次没什么力道了喔!”郭得贵接连三次射出阳精,疲累异常,更兼大骇,方才的暴虐神情早已飞得不见踪影,连声哀嚎:“姑娘饶命!”但康绮月不住扭腰,看来虽不似如何使力,温软的肉壁却一阵紧似一阵,像石磨般将他剩余精力一点一滴榨了出来。

转眼之间,郭得贵已然不支,乱叫乱颤,猛地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康绮月脸现微笑,拔离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间一滴滴白液不停落下。再看郭得贵,阳具竟然皱起,变得萎顿不堪,脸色也是难看到十足,像是没了气。康绮月拾起红衣,随意披在身上,朝着文渊直笑。

文渊见郭得贵如此,只觉惊心动魄,竟不觉有何香艳之处,说道:“康姑娘,这就是你的比试?”康绮月抿嘴笑道:“是啊,这位丁二爷也和奴家比过的,只是他事前不知道嘻嘻,郭三爷可不及他呢。”她却是神采奕奕,全无疲态,抿嘴时轻舐了下指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童万虎骂道:“他妈的,你这贱人,定是施了采阳之术一类恶术,又害了我郭三弟!”

康绮月斜眼笑道:“你说采阳补阴么?奴家可不会这本事。童大爷,你何不来亲身尝尝?瞧你如此雄壮,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了。”

童万虎一口唾液吐在地上,骂道:“好不要脸的贱人!”

康绮月娇笑道:“童大爷不想要么?嗯,文公子,你又如何呢?公子这么俊美,一表人才,奴家倒很想比一比呢!”没等文渊答话,三个女子一齐叫了出来:“文师兄,不要!”“不行!”“文公子,别去啊!”

却见文渊取下背着的文武七弦琴,就地坐下,铮铮然弹将起来。华瑄和小慕容互望一眼,不知所以。紫缘却听得分明,文渊奏的乃是诗经中一篇“出其东门”,诗意谓花枝招展的妍丽女子固然多,自己却只钟情于那位朴实的姑娘。紫缘听着,不禁浅露微笑,心道:“文公子心思动得好快,只是他们那儿只有一位女子,我们却有三人,数目上跟诗意正好反了。”忽然心中一阵遐思,暗道:“”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却不知文公子是指慕容姑娘呢,还是华姑娘?还是还是”

康绮月也懂乐律,听出他曲中之意,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文公子真是清高之人,家兄既已讨教过琴艺,奴家也想请文公子指点一二呢。”向后面一招手,一名青衣汉子捧着一张琵琶上前。康绮月接了过来,着手便弹。才过数音,小慕容跟华瑄都是一惊,此曲绵细荡漾,正和那晚康楚风所奏笛曲一般音色,但是引诱魅惑之意更强上数倍。

文渊一听,陡觉心神不定,琴音竟被琵琶声扰得调子微乱,不觉骇异:“这女子的琵琶,可比那康楚风的笛声厉害得多,难道她功力更在其兄之上?”连忙整弦重新成曲,但琵琶声柔转动魄,媚惑难言,文渊琴音虽是一力求正,仍然极是不稳,心中更是大感恍惚,竟有些神不守舍,琴音渐渐被牵引过去。

康绮月暗自得意,心道:“瞧你心里坐得多正,能抵得住么?”这一路以音律诱人情欲的法门,是康氏兄妹的绝艺,这一曲叫做“狂梦鸣”,初时为诱,后来于不知不觉中渐渐转强,一个不慎,立时会着了道儿,无法自拔。康绮月武功修为并不高于兄长,但却能将“狂梦鸣”发挥得更是千回百转,勾人魂念,主要还是因为身为女子之故。

男子引诱女子,总不如美人投怀送抱来得容易。康绮月这一曲,华瑄、小慕容等听得虽然心神不宁,总不会像听康楚风的笛声那样自制不得。文渊却极是难当,心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如沸,越来越是迷糊。一瞥见康绮月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音律如此诡奇,现在音色齐施,到底该如何敌对?”

忽然琴弦一阵乱响,已不成曲调,文渊按着琴弦,闭上双眼,呼吸急促,勉力与琵琶声对抗。康绮月娇声道:“文公子,别这么难为自己,过来嘛来啊”她每一字都与琵琶之声相和,催人心思,极是蛊惑。华瑄急叫道:“文师兄,你别这样,你不能被这女人诱惑啊!”文渊仍是闭目不语,神情紧绷,身子却微微颤抖。

小慕容也是焦急无比,心想:“他既然不好对付,不如我直接把这讨厌的女人刺死!”转念之间,正要拔出短剑,忽听一声清响,鏦鏦琅琅,竟又是一阵琵琶音起,淡雅而平静,与康绮月所奏截然不同。康绮月立觉“狂梦鸣”被这曲调一和,音调中诱力大弱,心中大惊:“竟然还有高人在此?”

再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女弹着琵琶,一望之下弱不禁风,但奏出的音色却是微而不歇,柔韧平和。

这少女自是紫缘,她虽然全然不明武艺,但音律上的造诣高绝,眼见文渊被康绮月的琵琶声所限,担心之下,取了自己的琵琶,将康绮月奏出的靡靡之音一波波应和过去。

文渊正感心力不继,陡闻紫缘所奏之音,脑海立时注入一股清明,好似迷夜中忽现明月照途,不禁叫道:“紫缘姑娘,多谢了!”打点十二分精神,抚琴成曲,和紫缘的琵琶音调并成一路,隐然将“狂梦鸣”的曲子排了开去。康绮月大骇,连忙加催曲音。

十景缎(三十二)

三股乐音分成两路,互相排斥。文渊既得紫缘点醒,从“狂梦鸣”诱惑中脱出,心思立坚,文武七弦琴上弦音中正平和,和紫缘的琵琶曲调交织为一,和谐宁定,再不受康绮月引动。

紫缘听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轮指纷错,跟着和上。康绮月连催诱音,竟寻不得一丝间隙,不禁又惊又急,暗道:“听这女子的弹奏,并无丝毫内力,怎地我便压她不下?”

然而此时三人所比,并非内功,纯是乐音和心灵的感应。康绮月曲中的色诱之意极强,文渊又精晓音律,虽然有抵御根柢,但若着了道儿,为害却也更是剧烈。紫缘却身为女子,不受“狂梦鸣”诱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轻轻易易地将之和去。在文渊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艳丽女子挑逗之时,有了意中人在旁,替他定下了心思,两人心灵契合,哪里还有外人扰攘的余地?

华瑄见文渊气定神闲,舒了口气,低声道:“好啦!”小慕容面现微笑,轻轻放开剑柄。

这三起音调犹如飞鸟盘旋,来去回响。文渊和紫缘如同鸾凤和鸣,互有应对,共御外魔。康绮月惊怒之下,曲中已无丝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转,忽然高低起伏,颇有辛辣意象,好似一个满怀妒嫉的女子,向一对爱侣冷言冷语、挑拨离间,不将两人拆离,誓不甘休。

紫缘曲调本柔,被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滞涩起来。忽然琴音渐昂,文渊指下铮铮连弹,琴音盛而不厉,隐隐拱卫住紫缘的琵琶声,将康绮月的曲调尽数迫开,任她怎么费心钻探,总是被文渊拒于门外。紫缘微微一笑,心道:“到底还是文公子高明,这女子应该无从施其计了。”

康绮月额头见汗,手上抚弦未停,口中叫道:“弹琵琶的姑娘,你是何人,在此阻我?”紫缘一边奏曲,一边道:“小女子名为紫缘,这里是寒舍,姑娘等无故来访,小女子别无它长,只有以此薄技飨客。”

康绮月一怔,琵琶声稍弱,说道:“原来是你!”紫缘名倾天下,她自然知晓,细细一看,紫缘虽不如自己风姿媚艳,但神清骨秀,娴雅脱俗,面容之美,与自己是截然不同,却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声颇为突兀。

这么一阵指动之间,康绮月的琵琶弦间赫然飞出两枚细小钢针,去如飞星,无声无息,分袭文渊、紫缘两人。这一下偷袭出人意表,文渊陡觉襟前一道刺痛,气血微现紊乱,琴声顿止。紫缘那边却“簇”地一声,那钢针射在了琵琶上。

文渊大惊,心道:“不好,这女人竟然有此偷袭手法!”连忙拔出钢针,见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康绮月纵声大笑,叫道:“文渊,这一针的厉害,你马上便知道,瞧你还能如何得意?”说着转身便奔。一众青衣汉子一边看着文渊等人,一边分批退出。

文渊却不追击,奔到紫缘身边,急叫道:“紫缘姑娘,你怎么样?”紫缘道:“我我没事,没射中我。文公子,你还好吗?”语气显得极是关切着急。

话才说出,文渊陡觉脑中一眩,叫道:“针上有毒,得去夺解药!”纵身一跃,背起文武七弦琴,一手拔剑出鞘,直追出去。华瑄惊叫道:“文师兄!”小慕容抽出短剑,叫道:“妹子,你跟去照应,这里我来处理!”华瑄道:“好!”

一提气,跟了上去。康绮月手下一批青衣汉子各取兵刃,围了上来。

文渊喝道:“诸位让路了!”劲贯长剑,使足“指南剑”精义,剑去如矢,飞身疾冲,劈空刃风左右排开两尺,威势凌厉,当之者无不骇然,避之惟恐不及,如何能挡?文渊更不停步,毫不客气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华瑄随即追上,叫道:“文师兄,别追太急,毒性会行开啊!”

文渊道:“要追解药,便不能不急啊!”华瑄道:“她没跑远,前面还有她那些部属。”文渊一望,点头道:“正是,咱们加紧脚步赶上去!”两人一齐奔去,不多时即已追出城外。

康绮月见两人追来,笑道:“文公子尚有何事?”文渊一振长剑,道:“请姑娘交出解药。”康绮月娇笑道:“解药?嘻嘻,你不是带了位解药来了吗?”

文渊一愕,不知所指。

康绮月见他不懂,便即笑道:“文公子,这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秘药,你看看那位小姑娘便知道。”文渊看了华瑄一眼,说道:“那有什”还没说完,忽觉心口一热,华瑄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华瑄/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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