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胡逸之便接到魔教教主的通知,前去开会了。看着胡逸之的身影离开三妙庵,陈媛媛的心突然在这一刻紧张起来,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睡,脑海里反复考虑着“柳飞鹰”会拿阿珂的安危来要挟她什么,但想来想去,还是那两点,第一是魔教的机密,第二是她的人。
果然,就在胡逸之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洪天啸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妙庵的院中。本来一直心情极为紧张的陈媛媛在看到洪天啸的身影之后,心情反而突然在这一刻平静下来,陈媛媛长叹了一口气,暗道,该来的就让它来吧,无论他要求什么,自己答应就是,不就是一副皮囊吗,为了阿珂,舍了它就是。
洪天啸望着正倚栏向自己这边望来的陈媛媛,心中豪情万丈,以前后世学习历史的时候,他便对陈媛媛的美色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绝世容颜能够将吴三桂和李自成两个不世枭雄玩在鼓掌之中,后来,穿越之后,洪天啸见识了很多的极品美女,同时也拥有了很多的极品美女,但是当昨天初一见到陈媛媛的真容的时候,仍是忍不住被深深地震惊了,从那一刻起,就像原书中韦小宝发誓要娶阿珂当老婆一样,洪天啸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俘获陈媛媛的芳心。
这就是洪天啸和司马彪等人的不同之处,其实,经过昨天与聂珂华的一番交流,洪天啸知道了天魔千欲功必须在心如止水的时候才能施展的弱点,所以今日他根本不用惧怕陈媛媛会对他施展天魔千欲功,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天魔千欲功,陈媛媛面对着洪天啸的要挟,便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只是,洪天啸所要的是得到她的整颗心。
对于陈媛媛和董鄂妃这样的绝世美人儿,洪天啸当然会采用先俘虏其芳心,然后让其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的策略,是以,经过昨夜的一番思索之后,洪天啸打算慢火煎豆腐,先内后外,一步一步来。
洪天啸并没有再次施展轻功,而是一步一步地向陈媛媛所立之处走去,足足走了一百多步,才算是站到陈媛媛跟前一尺多远处。洪天啸知道,自己走得越慢,陈媛媛的心就越乱,自己的计划开展得也就越是顺利。
来到陈媛媛跟前之后,洪天啸双目直盯着陈媛媛的眼睛,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飞天魔女陈媛媛,或许这才是你真实的身份吧?”
虽然早就有了柳飞鹰对魔教机密有了一定了解的心理准备,但洪天啸一口就说破了她十几年前的绰号,心中仍是忍不住一阵惊讶,微微点了点头道:“柳大人果然厉害,贫尼这个绰号十多年中只用过两次,不想仍是瞒不过大人。”
洪天啸哈哈大笑道:“本官与媛媛前世有缘未尽,续在今生,所以你我二人才会相识如此之晚。”
洪天啸的话语挑逗之意极为明显,若是换做另外的任何一个男人,陈媛媛都会毫不犹豫地一掌拍过去,但是面对着这个唯一知道自己女儿下落的人,陈媛媛不敢轻易出手,心中却是怒意大盛。
洪天啸小小逞了一把口舌之能,便书归正传道:“媛媛,你太美了,任何男人在你的跟前都不会没有任何念头的,我也是凡夫俗子,当然也不能,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一定要得到你的芳心。”
陈媛媛闻言,心中惊讶之极,得了洪天啸的这句承诺,陈媛媛虽然觉得此事有些光怪陆离,但毕竟也知道洪天啸今日并不打算占有她,先前的担忧和矛盾登时消失不见,不过她也明白洪天啸不会轻易将阿珂的下落告诉她,但是既然已经知道阿珂安然无恙,陈媛媛也就暂且放下心来。
陈媛媛指了指洪天啸左手的凳子,轻声道:“柳大人,请坐。”
洪天啸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看着陈媛媛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放在自己的跟前。洪天啸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只觉得芬芳可口,当下不由是一阵赞叹。
赞叹之后,洪天啸便开始直奔今日的主题:“媛媛,在下今日前来,其实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共同对付魔教教主。”
陈媛媛一愣,没想到洪天啸会这样说,问道:“大人既然知道贫尼原是圣教两大魔女之一,为何会出此言?若是大人以阿珂的性命作为要挟,贫尼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大人的要求,不过贫尼看得出,大人是不会那样做的。”
这次轮到洪天啸闻言为之一愣了,问道:“媛媛何以出此言?”
陈媛媛见他一口一个媛媛,似乎两人的关系是恋人一般,不觉好气又好笑,偏偏又不敢生气,只得装作没有听出,回答道:“大人既然敢与圣教教主争夺天下,自是不会做那市井俗人之举。”
洪天啸心中暗惊,不露声色道:“媛媛此言差异,本官只不过是御前侍卫总管,效忠于皇上,即便是争夺天下,也是为皇上除去魔教叛逆。常言道,帝王之道乃是欲求目的不择手段,一旦皇上下旨催迫本官,本官自是不得不用阿珂的性命做要挟了。”
陈媛媛微微一笑道:“大人何必欺瞒贫尼呢?大人对圣教的机密掌握已有不少,却是从不对当今皇上回报,试想大人宁愿背负欺君之罪为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调查圣教的野心吗?若是贫尼猜得不错,大人卧底在皇宫之中必有所图,而且柳飞鹰只不过是施主的一个身份而已。”
洪天啸这才是真心叹服陈媛媛,知道今日若是不能示之以真面目,只怕不会打消陈媛媛的戒心,于是便微微一笑,轻轻将柳飞鹰的面具揭下,对陈媛媛道:“没想到媛媛不但美貌天下无双,单这份心计也是天下少找,在下洪天啸,现是神龙教的教主。”
“洪天啸?”陈媛媛大惊失色,没想到柳飞鹰竟然与洪天啸是同一个人,瞬间之中,陈媛媛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此人以诈死之计,骗过了教主,使之对之不再防备,而洪天啸却暗中调查甚至于削弱魔教的实力,以前是魔教在暗,神龙教在明,但眼下却变成了神龙教在暗,魔教在明。而且,此人竟然胆大至斯,卧底在当今皇上的身边,无论是圣教教主还是当今皇上,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看来日后得天下者必是此人也,阿珂跟了他,也算是找对了归宿。
陈媛媛由衷地赞叹道:“洪教主果然好手段,好武功,教主在对洪教主没有完全的了解下,轻下决定,让四长老狙杀洪教主,却给了洪天啸和神龙教一次由明转暗的机会,若是贫尼猜得不错的,公羊泰和魏无忌必然已经投靠了洪教主,上官云义和四大暗使奉命剿灭沐王府,数日不回,想来也是已经被洪教主所杀了。”
洪天啸长叹一声道:“魔教有媛媛如此谋略,魔教教主却弃之不用,魔教何其不灭哉。媛媛,如今阿珂已经成为天啸之妻,希望媛媛也能脱离魔教,助天啸一臂之力,如此则魔教灭亡指日可待也。”
陈媛媛轻轻摇了摇头道:“洪教主,贫尼不为圣教做事已有十多年,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圣教,又蒙教主恩准,在此三妙庵带发修行,至于圣教和神龙教争霸天下究竟谁胜谁败,与贫尼毫不相干,还请洪教主体谅贫尼的苦处。”
洪天啸早知陈媛媛会这样说,不由哈哈大笑道:“本来,神龙教和圣教相争,媛媛根本不必介入其中,但是,如今已是满汉之争,媛媛身为汉人,加之十几年前曾经因为你的原因,造成满清统治汉人江山,祸及汉人无数,难道媛媛就不愿赎当年之罪吗?”
洪天啸这句话算是说到了陈媛媛的心坎里了,如果说除了阿珂这个弱点之外,洪天啸所说的这件事,更是陈媛媛心中比之阿珂还要薄弱的隐痛。当年陈媛媛受命魔教教主,将吴三桂和李自成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她却没想到,吴三桂竟然会为了她献了山海关,引满清入关,从而使得汉家江山再次落入异邦之手,陈媛媛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内心自责,在三妙庵中带发修行也是赎罪的一种表现。
陈媛媛目瞪口呆地望着洪天啸,心思聪慧的她怎能听不出洪天啸话中之意,刹那间,十多年来一直想不通的事情豁然开朗,所有的迷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陈媛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开始有了愤怒,似乎这经过这十多年修行刚刚达到的心如止水的境界,在洪天啸的跟前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破。困惑多年的问题被告之以答案,失踪多年的女儿竟然在他的身边,只要了却这两件事情,自然就可以再次获得快乐,难道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第二个男人,自己真正的真命天子?陈媛媛沉寂多年的几乎早已枯萎的芳心在这一刻突然被灌以沃田之水,已有了萌发生机之相。
陈媛媛颤抖着声音问道:“洪教主,要知此事事关…事关重大,不可有误。”
洪天啸明白陈媛媛的心情,微微一笑道:“媛媛,难道这个问题还不能解答你十多年的困惑吗?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回答你,此事绝对不会有假,我洪天啸虽然誓与魔教教主一教高下,却也不会使用卑鄙的手段。”
陈媛媛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难怪他会派我和鄂儿去执行这样的任务,难怪当年他的天魔九转神功会突然减弱了许多,难怪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以真面具示人,难怪他要执意选一个蒙古女子为这一代的仙子,难怪鳌拜竟然也会听命于他,原来他竟然是满人。”
洪天啸点了点头道:“不错,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后来,我无意在鳌拜府中得到了一句很重要的线索,鳌拜曾说魔教教主准备将本该属于他的江山重新夺过来,自那一刻开始,我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崇祯的子孙以及李自成身上,后来我又经过百般调查,发现李自成早已心灰意冷,落发出家,崇祯的子孙也大都已死,剩下几个人没有一个可能是魔教教主。就在我再次陷入迷茫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董鄂入宫之事,于是我便将魔教教主的身份扩大,有一个人自然就很清晰地跳入了我的脑海,这个人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是谁。”
陈媛媛点了点头道:“不错,应该就是他,不过我却很奇怪,他怎么会圣教的天魔九转神功,要知这门神功并无任何文字性记载,须得历代教主口述传给下代教主的接班人,老教主为人正直刚毅,绝对不会将魔教传给一个满人。”
洪天啸点了点头道:“此事定然还有蹊跷,只是不为咱们所知,所以我才恳求媛媛能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眼下魔教教主已经控制了满清四旗,吴三桂、台港郑经、漠北蒙古和西省密宗,更与罗刹国结盟,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动政变,夺小皇帝的江山而代之,那时候,即便他必然会大力扼杀各方势力,露出本来面目,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再次反清。而且,他的性格和作风与当今皇上截然想法,一旦得了江山之后,天下汉人将会受到较之以前元更加残暴的压迫。”
陈媛媛道:“因为妾身掌握了圣教机密太多,所以当初妾身向他提出要退出圣教的时候,他断然不同意,奈何妾身因为愧疚于满清占据汉人江山,所以执意隐退,后来经过多次交涉,他终于同意让妾身在三妙庵中带发修行,从此不问圣教之事,妾身也发过毒誓,终生不离开昆明城一步。不过,他对妾身并不放心,派了胡逸之监视妾身,时刻向他回报妾身的动向。”
陈媛媛将称呼由贫尼改成了妾身,便是基本上答应了洪天啸重出江湖的求情,洪天啸哪里会听不出来,自是心中大喜,急忙点了点头道:“此事我知道,魔教三大护法中,也只有胡逸之一人算是为人正直了,而且此人在这些年中,似乎对媛媛心生爱慕之意,却又不敢表达他的心思,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只要咱们能够将此事告之于他,胡逸之必然会跟着媛媛一起叛教而出。”
陈媛媛俏脸一红,竟然娇媚无限,任洪天啸定力极高,心头也是一阵荡漾,几乎有一种将陈媛媛搂在怀里肆意轻薄的念头。洪天啸知道陈媛媛对于自己大事的重要性,此刻万万不可有任何的轻薄,当下赶紧运起九阳龙象般若功,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陈媛媛叹了口气道:“自从十多年前,妾身得知自己种下如此恶果之后,便是心如止水,早已看破了尘世间的男人之情,本想伴随着青灯古佛终老此生,今日之所以还俗叛教,实是为了赎罪,助洪教主将江山从满人手中夺回来。”
洪天啸问道:“大事成功之后呢?”
陈媛媛微一沉吟道:“妾身就在京城买下一座宅院,洪教主偶尔能让阿珂来看看妾身就行了。”
洪天啸微微一笑道:“媛媛难道忘记了我之前是怎样说的吗,洪天啸这一生,无论采用什么手段,一定要俘获你的芳心。我虽然生性风流好色,却从不对喜欢的女人使用强迫手段,因为我更重要的是我要得到你的心,我对邱二娘如此,对邵玉珠如此,对聂珂华和司徒倩如此,对于你,我也会是如此。”
陈媛媛大吃吃惊,暗道,没想到教中这么多的女子都已经被他征服,而且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这么的霸气,自己在他的跟前竟是如此的无助,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能够让自己获得快乐的第二个男人吗,陈媛媛的心头再次泛起了这个念头,芳心不由一阵错乱。
洪天啸看得出陈媛媛内心的慌乱,知道自己若是能够进一步动作,却又不太过分,定会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永远无法忘却的烙印。
当年陈媛媛不得已要在李自成和吴三桂之间选择一人,完璧之身交给他,陈媛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选择了李自成。是以十个月后,仍是产下了阿珂。
洪天啸听完了陈媛媛的故事,知道陈媛媛当时的无奈,心中倍加疼惜她,柔声说道:“媛媛,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圣洁的。”
陈媛媛感受着洪天啸的万般柔情,其实以她的绝色,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洪天啸的柔情却是发自内心,没有丝毫的做作。
洪天啸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低头问道:“媛媛,如果你离开这里,胡逸之会不会向魔教教主回报?”
陈媛媛想了想道:“公子,其实你可以把胡逸之争取过来,他这个人武功极高,心思缜密,为人又正值,何况他早就对教主所做的一些事情看不惯,有我出面与他谈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此人日后绝对会是公子的一大帮手。”
洪天啸点了点头道:“媛媛言之有理,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才能收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