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贝倚门而立,看到律靖阳来,低下头说:“陛下,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你拿走的了……”
律靖阳面子上挂不住,干咳一声道:“你说什么呢!有贵客来,快快迎接!”
叶斐然在他身后,早就难奈激动,恨不得一箭步冲进去。深呼吸一口气,合上眼睛告诫自己:“二丫,你要冷静。冲动是魔鬼!”
茜贝揉了揉眼睛,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叶斐然:“摄……摄政王妃……”
她眼圈红了,低着头,匆匆福了福身子,回身进了殿内。叶斐然眯着眼睛看过去,那东宫里黑漆漆的,光线很昏暗。在这样荒凉的地方长时间生活,人怎么可能好精神?
叶斐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唉——”
如果是别的女人,她会想办法让雷珂和离,跳出这个火坑就好了。可兹事体大……
叶斐然心里默默盘算一番,已经把需要做的事情按照重要性来排好号了,脚下脚步不停,来到了寝殿内。
霉味扑面而来,一个苍白的人,呆呆坐在床边。
茜贝给雷珂身上披了一件绣彩辉煌的华服,华丽的服装和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越发衬得雷珂如纸娃娃般易碎。
跟在后面的很多人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叶斐然越发心酸,不顾主客有别,快步越过律靖阳前头去:“珂儿!”
雷珂抬起眼睛,说:“陛下。”
叶斐然:“??”
雷珂看着律靖阳,眼睛发亮:“陛下,你终于来看我了!”
律靖阳转开脸,冷淡对待。
雷珂可怜兮兮地看他:“陛下,你为什么不理我?”
律靖阳向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随从身后。把叶斐然露了出来,叶斐然说:“珂儿,你不认得我了吗?”
雷珂终于发现叶斐然了:“你是……二丫?”
眼见雷珂认出了自己,叶斐然稍感安慰。哽着说:“是啊,是我。”
雷珂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叶斐然说:“我代表大顺国来出使若氏,一直不见你。我很挂念你,今儿个终于见到你了。你……你怎么瘦成这样?”
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雷珂的脸。
雷珂的脸,好瘦,也就眼睛略有点儿活泛气息。叶斐然感受到了,空间药物灵气,在吊着雷珂的一口气,心里越发难受,说:“珂儿。”
雷珂握着她的手,放下来:“别摸我。我只有陛下能摸。”
叶斐然:“……”
律靖阳说:“你看到了吧,这都是她自己作的。”
叶斐然拔高声音道:“不可能!这不是珂儿!”
回过头,很生气地瞪着律靖阳:“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律靖阳满脸无辜道:“真不关我事!”
叶斐然不信,但,雷珂的样子真是让她无可奈何。她眼睛里甚至扫都没有再扫她一眼……
……
回到寿康宫,叶斐然面色黑如墨汁。
珍珠领着宫女们,收拾东西,看着她们把残羹冷炙一盆盆端到后面去。叶斐然的肚子,突然“咕噜噜——”一阵叫唤。她问:“还有吃的吗?”
珍珠说:“有的。我去小厨房给您拿来。”
叶斐然看了看,还有一桌宴席几乎没动过,上面的鸡是完整的,一整份手抓羊肉只少了一块,除此之外,还有琳琅满目的菜式,她等不及了,说:“拿干净碗筷来吧,让我吃那个就好。”
珍珠惊讶了,下意识地依吩咐拿了干净碗筷,叶斐然坐下,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她吃得很饱,喝汤的时候,对惊讶在旁边的珍珠说:“给我准备一大桶沐浴香汤。”
珍珠彻底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怎样了,低声道:“好。”
珍珠最大的好处就是老实且听话,很快,把沐浴香汤准备好了。叶斐然泡了个澡,一直把自己泡得身子皮肤红红的,每一寸肌肤干干净净地,才从浴桶里出来。
把自己躺进被窝里,叶斐然怒骂:“律靖阳你个下迷汤的禽兽!我跟你没完!”
雷珂那情况,一定是撞邪了!
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竟然痴迷如斯!!
她进了空间,召来说明书:“有没有什么解除被迷惑的人的药物?”
说明书说:“宿主,人的七情六欲是天地灵气所钟,空间不能干涉,否则空间坍塌,永不修复。”
叶斐然竖起眉毛:“那就是说没有咯?”
说明书说:“真没有。不过系统倒是会有这类东西,也将会有一定的时效性。”
一言惊醒梦中人,叶斐然拍手道:“断情丹!一定是断情丹过期了!”
真的是日了狗,这狗屁系统太不靠谱了吧!从它那儿抢来的丹药,特么的居然还会过期?
坑啊!!
叶斐然说:“那你有解毒的东西么?比如说——解断情丹的毒?”
说明书惊叫:“宿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觉察到说明书的欲盖弥彰,叶斐然嘴巴一咧,露出森森白牙:“你一定有的,快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乱来了!”
没想到顺口编的要挟竟然凑效:说明书哭唧唧:“好……好吧……”
一枚金色药丸从说明书里飞出来,落到了叶斐然手里。
叶斐然:“……原来你是这么软弱的空间啊。”
说明书:“呜呜呜……宿主好凶……”
说明书扑棱着纸页子飞到空间不知道那个角落哭去了,叶斐然开开心心地日常护理完空间里的草木,美美地睡了一觉。
恢复好体力后,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东宫。
这次东宫的守卫松弛了很多,可能,律靖阳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雷珂,所以对她放下心来吧!
隔着宫墙,另一边传来李寡妇和律靖阳的说笑声,叶斐然从两个满脸不服气的若氏宫女身边经过,听得很清楚她们窃窃私语:“这算哪门子的禁足……陛下天天去……”
“就是。光得宠不下蛋的大顺贱人。”
殃及池鱼的,叶斐然这个大顺人,似乎也受到了不少若氏宫女们的侧目。
她现在懒得理这些细枝末节,怀里揣着金丹,兴冲冲地到了东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