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1 / 1)

第五十六章

当日,毓秀居中,昭昭正在逗猫,外头突然想起“珠儿”的声音。

侍女自外匆匆而来,进屋便要引昭昭进卧房。

小姑娘瞧出了她着急,自然是跟着去了,进去便听她急不可耐地道着。

“娘娘,大事不好了,那魏临初果然是要阻挠娘娘认亲,他,他根本就不许陛下和王子见娘娘!”

“这?这是为何?”

“珠儿”心急如焚的,手都颤了。

“娘娘还不明白么?属下已经与娘娘说过了。魏临初霸占娘娘,本就是为了报复吾主,眼下阻碍认亲,自然就是阻碍娘娘和吾主相见。大燕的政权已经几乎全在他手中了,他不许,那便是最大的阻力。”

昭昭是记得她与她说过类似的话,但自己没那么当回事儿,究其原因,或许还是半信不信,并不明白。

这时,她探测似的问道:“他俩到底有什么仇啊?”

魏临初不过二十三四,据说那姜国皇帝也就二十出头。俩人又隶属两国,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着,按理说见没见过都难说,还能真有什么深仇大恨?

听她问,那“珠儿”叹息了一声,“或许陛下再早几日醒来,就能先找到娘娘了,那就没有眼下这一切了。”

“嗯?”

“娘娘信人有前世么?”

“前,前世?”

昭昭心一激灵。她没摇头也没点头,听那“珠儿”缓缓地道:“属下想,陛下可能与娘娘前世是一对儿恩恩爱爱的夫妻。”

“啊!”

昭昭的脸都红了,就此便想让她打住别说了,但还好奇,于是压下心中的悸动与羞赧,战战兢兢地问着。

“他,对你们说了什么前世?”

“珠儿”摇头,缓缓地道:“陛下没说,陛下什么都没说过。只是半年前,他无故昏迷,醒来后便画了一幅娘娘的画像,那画像我等姐妹都见过,当夜陛下便召集了我们,派我等即刻动身来大燕,确切的说是来大燕江都,盐商薛家寻娘娘。”

“......!!”

昭昭震惊了,“大燕江都,盐商,薛,薛家!竟然是这般准确?!

“珠儿”点头,“那时陛下方才登基半年,的的确确是从未离开过姜国,他真的不应该见过娘娘,可是如此准确的位置,加之那副与娘娘几近一模一样的画像......娘娘不觉得!”

昭昭点头,使劲儿地点头,这确实蹊跷!

“陛下一定是见过娘娘的!”

“然后呢?”

“然后,我等便来了,可阴差阳错,却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珠儿”点头,“我等到来那日,其实时间并不照陛下所示的晚,甚至还早了两日,可娘娘却不见了!”

“嗯?”

“我等一度极其困惑,飞鸽传书回去,得来的命令是:‘找’以及‘注意大燕太子’。”

昭昭听得一身冷汗。

那姜皇人在万里之遥的异国,竟然就知道了她在大燕太子这?!

“珠儿”接着又道:“得了命令,我等果然发那大燕太子魏临初人在江都,再后来,也果真发现了娘娘就在他手上。”

“......!!”

“娘娘可在兰亭水榭之中见过三个被俘的男人?”

“见过,我,我见过。”

昭昭还记得那三人最后都被太子五马分尸了。

这则命令,太子就是在她房中下达的,她怎么能忘?

“那也是你们的人?”

“是,那三人便是去确定娘娘身处何处的。”

“唔!”

“接着后续那两个潜入娘娘房中要带你走的黑衣女子,娘娘一定记得的就更清楚了。事情至此失败,沿途都不行,回京后就更难,我等也算是知道了,若想从魏临初手里带走娘娘,比登天还难,再后来,事情便被迫暂停,就在这想新法子之际,传来陛下亲临的消息,便是此时。”

“......!!”

“我假扮成了珠儿,是奉陛下之命常侍娘娘左右,保护娘娘,也是要将娘娘的身世告于娘娘,陛下或是不想娘娘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昭昭听得浑身战栗。

“你适才说,江都找我之时,姜皇所示的相同的时间,地点,但没有相同的事儿了?”

“是,所以,有着什么机缘巧合拥有前世记忆的人不是吾皇自己,怕是还有那大魏太子魏临初。”

“......!!!”

那便是了。

昭昭倒抽一口冷气。她记得清楚,曾听真正的珠儿说过,那魏临初两年前,也有过一次无辜昏迷的经历,据说醒后便宛如变了一个人。

这些小事,昭昭都听说过,都知道,但都没在意,此时想想,匪夷是匪夷,但是好似真的是他二人都有着所谓上辈子的记忆,上辈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还与她有关系!

但是昭昭怎地就什么也不知道呢?

这时,她又想起了惊鸿舞,她的字,和太子之前的异常反应?

眼下他们不是认错人了,她不是替身,那她便恍惚有点明白了,昔日,太子是以为她也有着前世的记忆?

她确实好像是有着点什么记忆,她的梦,她对这太子府的似曾相识感,她能找到太子府的所有地方,还有偶尔浮现在眼前的画面,真的好像是有着前世的记忆?!

“珠儿”说,她前世可能和姜皇是一对儿恩爱夫妻,可是,可是她从未梦到过姜皇。她的梦中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太子魏临初,那她前世应该是和太子魏临初是一对恩爱夫妻才对。

可如果那真的就是她的前世,梦中,太子对她百般呵护,千般宠爱。他身为太子,又是后来的帝王,但没有后宫,只有她,甚至她病了,已经那么多太医都说她没救了,他还对她不离不弃。昭昭甚至觉得,就算她后来真的是犯了什么大错,那个男人都不会怪她分毫,都会原谅她似的,断不会像此生这般翻云覆雨,这般冷漠冷淡。

这......

那真的就是她的前世么?

昭昭不敢与任何人说这个梦。她恍恍惚惚的,其实大部分时候都觉得那个梦是她自己瞎想出来的。

还是她的前世和他们的不一样?

昭昭彻底蒙了。

她摸了摸头,不要想了。

“珠儿”到底也没答那魏临初和姜皇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也不怪她,毕竟有前世记忆的人也不是她,这事儿怕是只有他二人自己才知道!

当夜,她又想去找太子了,不为别的,有点想探探话,但是寻思了好久,想起那男人冷冰冰的脸,还是放弃了。

不知为何,昭昭觉得,他近来脾气更差了,还是躲远点好。

想想,小姑娘洗洗就睡了。

躺在床上,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无异,她又做了那太子妃之梦,梦中的她已经荣升皇后了。

那男人每日都会陪她许久,每晚都会在她身边,俩人真是恩爱的不得了。

她正做着梦,但突然,半夜三更的却是有人唤她。

昭昭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了“珠儿”。

“珠儿”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说,“主子,李多福在外面等主子,太子让主子现在过去。”

“嗯?”

昭昭还没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几时了?”

“已经亥时了。”

这三更半夜的,那男人叫她去,昭昭心中不乐意也得去。她起了,洗漱了一番,清醒清醒,没有梳妆打扮,便只简单地挽了个发髻,穿了衣服,披了件披风便出去了。

李多福极是恭敬,正在外头候着。

时值九月,夜晚已经凉了,昭昭坐在轿中,心中想着适才那甜甜的梦,暗道:梦中的那个男人可是绝对不会这般大半夜地把她折腾出来。

所以那肯定不是她的什么前世,一个人怎么可能性格变化的这么大?

昭昭想着有些脸红,她觉得那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尤其是死而复活这种事儿,太悬疑。

真正的前世,看太子对她这般样子,以及眼下知道的什么姜皇,想来魏临初还是厌恶她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停下,到了,昭昭进了他的卧房,起先没见到太子的人,接着再往里走了走,终是看到了。

纱帘之后,只见那男人一身雪白的寝衣,正枕着手臂,闭眼躺在床上。

“殿下......”

昭昭柔声相唤。

那男人没答话,却是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怎么?不做噩梦了?”

“唔!嗯,近来是好了不少。”

小姑娘说话又柔又软的,接着赶紧又补充道:“妾身看殿下最近忙,也怕打扰殿下,所以这两日就没过来。”

魏临初这时起了身,抬手拨开了床帘,“过来。”

昭昭点头,小心翼翼地过了去,站在了男人的身前。岂料刚一靠近,魏临初便一把把她拉了过去,压在了身下。

“啊!”

小姑娘一身热汗,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时还没等说什么,只听魏临初张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什么?”

“外头都传疯了,萧承璟和吕珩来了,别告诉孤你不知道?”

昭昭点了点头,心口起伏不定,应声说着。

“是,妾身听说了,知道一点点,不过这两个名字都好陌生,妾身不认得他们。”

“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嗯......”

昭昭不敢骗他,“妾身只听说了一点点,并不确信,还想问问殿下,那传言说的是真的么?”

魏临初眯了眯眼,“哪部分?”

“郡主的那部分......”

“是。”

他答得很痛快。昭昭倒是有些没想到。

“妾身不敢相信,妾身真的是什么吕国的郡主么?”

“是。”

“太,太匪夷所思了。”

“喜欢?”

昭昭心口起伏的更厉害了,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因为那郡主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姜国皇帝的未婚妻子。

昭昭可不想没事找事,惹这男人,也便没答。

她水汪汪的眸子很虔诚地看着魏临初。这男人风一阵雨一阵,她害怕。

这时,小姑想起白日里珠儿与她说的那些话,倒是有点想问他什么前世的事儿,但当然不能问,想了想,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于是小心地朝着魏临初又靠近了一些,柔声细语地开了口。

“这两日一些传言,让妾身今日突然想起,想起殿下以前常问妾身一些很奇怪的问题,诸如‘妾身第一次见到殿下是在什么时候?’‘妾身以前认不认识殿下?’今日妾身想问问殿下,殿下第一次见妾身是在什么时候呢?江都薛家之前见过妾身么?”

“见过。”

他先回答了那第二个问题,昭昭心一颤,忍不住重复着,“江都薛家之前,殿下见过妾身?”

“嗯。”

“那殿下第一次见到妾身,是在什么时候?”

“上辈子。”

“......!!!”

昭昭岂料这男人张口就与她这般直接?!心跳的更猛烈了!他没骗她吧,还,还还真有上辈子?!

“你想起来了?”

昭昭使劲儿地摇头,但心中一盘算,脑中灵机一动,又缓缓地点了点头,但刚点过之后,就伸出了一个手指来,颤颤巍巍地赶紧解释道:“一,一点点......”

“哦?”

魏临初眯起了眼睛,而后竟是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去。

昭昭也赶紧起了,蹭一蹭就跑到了床里,双臂抱膝,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那男人,心中战战兢兢地的。

魏临初倚在了床边,单腿屈膝,看向了她。

“说说。”

“说?嗯......”

昭昭不知道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不过适才便想好了,瞎蒙便是了。

“是,妾身记得,妾身的字很好看,还会,还会跳惊鸿舞。”

她当然是挑着确定的东西说,只听魏临初道:“谁教你的字?”

昭昭心中暗道,要是按照梦中,还真是有人教她写字,那个人便是太子,但前世,谁知道了。

会不会也是太子?

昭昭脑中“嗡”地一下,突然想起了那日在书房,她坐在他的腿上,他让她给他抄奏折!

那是给皇上看的东西,按理说字迹不一样皇上不是一眼就看出是旁人代写的了!该不会是和梦中一样,她的字和太子的字一样吧!

昭昭这时才猛然反映过来,越想越觉得无疑了!

她心跳的有些厉害,嘴唇都颤了,娇憨地看着那男人的脸色,试探着说道:“是,殿下教的。”

这话说完后,人就一直盯着男人看,怕的要死。

魏临初嘴唇紧抿着,侧眸瞥着她,屋中的气氛一度冷却,过了一会儿,昭昭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舞呢?”

昭昭暗道:舞也是他教的?但这个她可是一万个不确定,当下便摇了头。

“妾身不记得了。”

“还想起了什么?”

昭昭想着“珠儿”今日和她说的那番话。那姜皇能够准确地说出她当时在江都薛家,是不是上辈子他在那碰到了她?把她带走了,上辈子一切归位了?于是便又一次大了胆子,猜道:“妾身记得妾身是吕国郡主。”

说完之后,一如适才,她还是盯着魏临初看他的反应,半天,那男人没否认,只道:“继续说。”

昭昭恍然,自己蒙对了?!!

这么说来,前世今生,江都薛家是一个转折点,前世她是被姜皇接走了,直接认了亲,成了吕国郡主的。

那后来她嫁给姜皇了?那又是怎么遇见的太子。太子还教了她写字!

昭昭不敢猜了,因为自己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但眼下,已经到了这时,她是在是太好奇,于是想了想,便张口又推测了一个必然事件。

“后来,妾身遇见了殿下。”

“然后。”

此时,那魏临初的声音明显地冷了。

昭昭害怕,她瞅了瞅他,可怜兮兮地,想让他笑笑,要不她脑子不好使,猜不到了。但当然没说,那男人也没笑。

“然后......”

小姑娘冥思苦想,煞费苦心地推。

她想上辈子既然一切归位了,她是姜皇的未婚妻,那如果后来又遇上了魏临初,和魏临初有了点什么,那对不起的人不是姜皇么?怎地魏临初还生气了。

昭昭实则是根本就猜不到了。

她想着今生俩人在薛府初见,这男人对她理也不理,后来到了兰亭水榭,起初他对她也是理也不理,而后要了她的那夜,他很粗暴,明显是带着火的。

以前以为是替身,现在她就是本人,他对她有气是毋容置疑的。

思及此,昭昭咬了下唇,接着无辜地看着那男人,站在魏临初的角度,把猜测说了出来。

“妾身做了坏事。”

男人的眸子瞥了过来,看了她足足有半刻钟。

昭昭愈发地拘谨,脑子飞快地转,心中很多的不确定。

到底是不是她做了坏事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她很想他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妾身就隐隐地记起了这么多,旁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殿下可以......”

“睡吧。”

小姑娘刚要询问,刚要让他告诉她,但那男人打断了她,而后便叫人熄灭了两盏烛灯,半分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都没有,躺下睡了。

昭昭乖乖地应声,接着什么都不敢说,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这一宿,她没怎么睡着,反复地想着自己猜想的那些,觉得不可思议。

莫不是前世的她是个坏女人?

如果她真的介于姜皇和太子之间了。

那她......

但奇怪的就是,这两个男人的态度是不是反了?

翌日,魏临初下了朝便不出所料地接到了一封请函,对方正是萧承璟。

男人嘴角一动,将那纸张揉了。

他想会会,那便会会。

碧波荡漾,柳条微动,九月的天儿已经有了凉意,那树上的叶子,隐隐地也有些泛黄,时而缓缓飘零而下。

萧承璟一身暗色锦袍,负手立在凉亭之内,瞧着对面水光潋滟的湖水。

这时,听到了脚步声。男人微微侧头,那是一张完美至极,且带着几分魅惑的脸。

看见了魏临初,萧承璟便转过身来,凤眸微眯,唇角轻扬,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朕甚怕请不到殿下呢。”

魏临初抬步入了那凉亭,坐在了桌前,唇角微动。

“请到与请不到,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他说什么,也没商量了。

萧承璟听得明白。

那桌上摆着一盘残棋,魏临初随手便给毁了。

萧承璟长睫垂下,看在眼里,但不以为意。

他缓缓地坐下,笑了笑。

“前世一别,别来无恙?”

他唇角始终带着那抹笑,说话的同时端起了酒杯,朝着魏临初敬来。

魏临初当然没给面子。

“你不说,孤便说了。”

萧承璟抬手,微点了头,做了邀请之势。

魏临初便斩钉截铁地开了口,问出一直以来的困惑之事,也是他来赴此约的缘由。

“说,你怎么知道她可以?”

萧承璟听他这话,笑了,缓缓地饮了酒,而后又倒酒,一杯留给了自己,另一杯推给了魏临初。

“因为你命犯情劫。”

魏临初手臂搭在了石桌上,身子朝前,面色冷然,谛视着他,声音愈发地沉,“孤问的是,你怎么知道她,可以?”

他加重了那个“她”字。

萧承璟听得明白,但依旧一副淡然之态,瞧着这个答案他不满意,笑了笑便又说了一个。

“那,因为她很美。”

魏临初缓缓地攥起了手,“孤再最后问你一遍,你怎么知道,她,可以?”

萧承璟又尽了一杯酒,凤眸氤氲,舔了舔嘴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有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理由。”

“不,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萧承璟摸了摸手指,长睫开合,带着一抹玩世不恭之态。

“既然你这般想,那就算是吧。”

“说,为什么?”

萧承璟没说,单臂搭在桌上,身子也向前而去,盯住了魏临初。

“朕要昭昭。朕只要昭昭。你把昭昭还给朕,想知道什么,朕便告诉你什么。”

魏临初缓缓地退了回去。

“没有可能,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苏昭昭。”

萧承璟沉着的脸上,再度展了笑容,笑的妖媚。

他修长的手摸起了桌上的棋子,随意把玩。

“真用南蛮相换如何?南蛮不用你费一兵一卒,朕打下给你。”

魏临初笑出了声。

“萧承璟,孤要那个女人,是为了让你为我大燕打下南蛮?那可真是劳烦你了,只可惜,孤的胃口大,区区南蛮不够,孤要姜国,要你国破家亡,万箭穿心而死,你同意么?同意,孤可以把她借你睡两日。”

萧承璟脸上的那抹带着几分妖孽的笑缓缓地消失下去,丢了手中的棋子,许久未语,冷着脸,沉声带着几分警告的口吻,“对她好些。”

魏临初轻笑一声,“对她好与不好,是孤的事。”

“终究,这是你我二人之事,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魏临初面露不屑,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瞧着萧承璟警告道:“这盘棋,孤说下就下,孤说摧毁就摧毁,孤想把她怎样,就把她怎样。”

言讫,那男人站起了身,轻轻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嘴角微动,便转了身,然就在这转身之际,听那萧承璟道:“归根结底,其实,你不是想阻碍昭昭认亲,不过是想阻碍她见朕,因为你怕她见到朕想起前世......想起朕。魏临初,你还是爱上了她。”

魏临初的手稳稳地一握,转回了身,双掌摁在了桌上,居高临下,声音冷如寒冰。

“孤要是你,会好好想想怎么保命,而不是在这揣测孤的心意。孤对那女人,你知道什么叫玩玩?”

男人这一句话说完,将身前的酒杯端了起来,倾杯尽了,而后,随意地扔了那杯子,抬步离去。

萧承璟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动,瞧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渐渐地眯起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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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某人慢条斯理地理着衣服,嘴角微动,暗道:“欲擒故纵,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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