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言的自行车同陆栖祎的车,车与车之间,只相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汽车车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里面一张毫无表情的俊美容颜,一双凤眼,冷漠地望着对面自行车上的莫北言。
莫北言见陆栖祎,嘴角微微扬起。
“哟,这不是陆总么?”
莫北言最先打破沉默,轻佻地冲着对面车上的陆栖祎道:
“陆总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跟踪我呢,为了什么呢?让我想想。莫不是,莫不是,陆总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莫北言夸张的双手环胸,面部表情夸张。
陆栖祎面无表情,嘴角扬起一抹嗤笑。
只是凤眼杀意一闪:“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你的手,还要吗?”
对于莫家人而言,手,比生命还重要。
面对陆栖祎的威胁,莫北言不以为意,轻笑出声:“你的东西?陆总指的是?”
“心知肚明,何必言语!”
“啧啧啧,我就说陆总对我有些不太一样的想法,我就知道。”
一双笔直的大腿似要见证自己所言不虚,向后瞪了两下,自行车向后滑动。
“莫北言!”
陆栖祎的眸越发危险,这代表着,莫家即将要对上的,是陆栖祎的怒火。
“陆总可真是经不起逗弄,这就生气了?你除了会威胁人以外,真的一点情趣都不懂,真不明白,顾婠怎么会执着于你这样的人。”
莫北言脸上的戏谑也逐渐褪去。
对于莫家而言,他绝对不敢儿戏。
“还有,陆总,顾婠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不是谁的所属物。”
莫北言语罢。
陆栖祎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一双眸子凝望着对方:
“我警告过你,我的东西,就是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捡走。”
莫北言脸上也闪过尖锐:“顾婠她是一个大活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有选择配偶的权利。陆栖祎,管的太多了未尝不代表你是上了心了。”
说着,莫北言的眸中呈现出些许的怒火。
一旦想到顾婠那一年,那从天堂坠落地狱的那一年。
那个曾经那般耀眼的公主,最终却毁于陆栖祎这样男人的手中。
怎叫他不恼?
“陆栖祎,你曾经对顾婠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当年,离婚是你自己为了别的女人提出来的,而顾家,也是你亲自下令毁掉的,至于顾敬国的死,我也正在调查。”
言外之意,陆栖祎伤害了顾婠那么多,现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去参合到顾婠往后的生活中。
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脸面?
是傅恒吗?
闻言,陆栖祎幽深的眼眸里,冷意一闪即逝……
她的事情,莫北言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所以他们之间……
越想越是恼怒的陆栖祎。
“陆栖祎,我能带给顾婠快乐,带给她愉悦,带给她笑容。你能吗?除了对带给她无尽的伤害,你还能带给她什么?喔,对,你带给了她,家破人亡。”
那一声家破人亡,让陆栖祎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软软,脸色也格外的难看。
婠婠从来不说自己家的事情。
原来,最终导致婠婠父亲死亡,导致婠婠失去唯一的庇护人,是陆栖祎。
越是如此,越是恼怒。
只是理智还是战胜情绪,死死捏着拳头,强忍着,为顾婠出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栖祎,忽的开口“那你了解她吗?”
“不正在了解中吗?”莫北言哼哼,若不是他被家里送出了国,要不是他想要许给顾婠一个光芒万丈的丈夫,他绝对不可能出国那么久。
若是他在国内,也绝对不会允许顾婠走上这样一条路,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
“那你了解她的过去,她是什么人吗?”陆栖祎微微眯起眼睛。
“她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我来告诉你?还是说,你陆栖祎想要告诉我,她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那样高傲的顾婠,根本不屑会做那些事,只有那些鬼迷心窍的人,才会无缘无故将灾难带给顾婠这样的女生。”
莫北言直接将陆栖祎骂了。
“还是说陆总您不会也是爱上了顾婠吧?否则何必此刻将我堵在路上?要真是如此的话,我也不介意,同陆总,公平竞争的。”
莫北言扬起嘴角,只是这笑容中无尽的都是讥讽。
像是暗示陆栖祎,你还有资格去喜欢那么好的顾婠嘛?
陆栖祎闻言,恼羞成怒:“我爱上她?”
他冷笑:“我陆栖祎爱上谁,也不会爱上她。”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无论是谁,只要有钱,她都愿意贴上去。
他陆栖祎,会爱上一个被他弃之如履的人?
陆栖祎恼恨的望着莫北言,内心抗拒,甚至将这份不愉加之到了莫北言的身上。
一旁的秦软软视线落在陆栖祎身上。
心中冷笑。
这陆栖祎他太孤傲了,抛开他同婠婠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光他那种别扭又想要靠近婠婠的他态度,十足十的喜欢上婠婠了。
可孤傲清高的他无法正面面对自己爱上顾婠的事实。
像个不会情窦初开的少年,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
若是真的如此,她到时喜闻乐见。
对于陆栖祎这略显情绪波动的举动,莫北言眉宇之间,闪过一丝诧异。
此时的陆栖祎和他所认识的那个,时刻理智时刻冰冷,时刻淡漠,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饶陆栖祎,真的是同一个人?
要说他对顾婠没有上心,骗鬼呢?
明了陆栖祎心态的莫北言,嘴角浅浅勾起。
莫北言轻笑:“那是我误会陆总了。不过顾婠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我想认认真真地去对待。”
莫北言轻笑着,提起顾婠的时候,桃花眼中,闪烁着笑意。不知不觉,那温柔和柔情,似乎能够溢出,漫过陆栖祎的宾利车里去。
不知为何,陆栖祎心里闪过愤懑。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憋屈。
但这情绪,于他而言,显得太过陌生。
宾利车后座的男人,削薄的唇瓣,缓缓地溢出了笑容,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眼底一丝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