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没有接,沈卓用竹竿撑地,把水也给他拧开,陆玄嘴角抽了下,把水接过去了。说沈老板是狗腿的话绝对形容的不对,沈老板聪明的很,微笑着看你的时候,跟只狐狸似的,你都怕他算计你什么。
但从目前来看,这个人还没有算计过他什么,再说了,就算是算计他也得他有这个本领是吧?陆玄便坦然的把水接过去,一气喝完了,又把瓶子还给沈卓了,沈卓也接过去放回背包里了。这个动作从善流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出为难来。
陆玄看着沈卓眼里带着些许的好笑,沈卓也跟他笑笑:“陆兄信的过我的话,我给看看风水。我可是自封的最年轻的风水大师。”
陆玄都不想看他,转头看其他的地方了,容五笑着道:“赶紧吧,大师,都等着你判风水,指点江山呢。”
沈卓哈哈一笑,他站在山顶上深吸了口气,杜甫写的那首:“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实的概括了他此时的心境,站在高处,那种想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特别强烈,怪不得那么多的人想攀到高处,即便是高处不胜寒。
沈卓站在最高处,没有用望眼镜,先大概的看了一遍轮廓,这跟在地图上看完全不一样,置身山水中才能越发的敬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每一座山水都像是他们点化的墨,深一笔浅一笔,浓淡层层相叠,最后呈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副让你用什么语言都觉得匮乏的山水画来。
天地灵气,林间臻品,水中明珠,一草一木皆是大自然的馈赠,怪不得那么多的古人崇拜图腾,而那些图腾无一例外是大自然的图标。他们从千年以前就知道人与自然息息相关,人依靠自然而活,所以也才有了生前寻风水,死后“入土为安”,“天人合一”的想法,才有了这大大小小的古墓。
容五喝完了水问道:“怎么样,风水大师?”
沈卓已经看完了周围完整的风水,点头笑道:“好风水,这片地符合山环水抱的格局,是一处非常好的山水宝地,你们看着周围的山,我们是在东北方向的最高山峰上,可实际上我们的对面,西南处才是最高峰,那边的山好似
一个龙头,周围的山高低起伏相当于他的身体,而我们这里呢正是龙腰高起之处,龙腰虽高但不高于头,于是这条龙的走势是遨游四方,功名一成,仙游四海。”
容五连连点头:“是安葬修养的好地方,住在这儿的村民有福气啊。”
沈卓也点了下头,掏出背包里的望远镜道:“是啊,我再仔细看看其他的地方,看完我们就回去吃饭。”
沈卓最先望的地方是龙头处,望山就要望气处,龙头是最关键的地方,龙脉的起始之处,古墓一般的埋葬之地。
但是沈卓望过去之后皱了下眉,他不太相信,所以不得不多看了几次,最后问陆玄:“陆兄,你来看看这个龙头的地方,是不是有一个断痕?”陆玄听他这么说接过望远镜一看,也点了下头:“是有一个缺口,而且正好断在龙头处。”
容五也“啊”了声:“那岂不是风水就不对了?”
沈卓点头:“是啊,不仅是不对了,而是直接破坏了整个龙脉啊!”龙头被斩,意义相当不好,这地方不会再有大墓了,没有那个人会把自己葬在断龙台的地方。
容五想的很快,她说:“所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现在挖掘的这个古墓才会出问题了?”沈卓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这中间的联系,他微微的摇了下头:“我还没有想通是为什么。”如果是出问题的话早应该出了。在龙脉断的那个时候就该出事了。
容五冷哼了声:“用这么狠毒的祭祀方法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不配享龙脉,就该被斩首。”
她说的话着实解气,任谁看见那么多白骨,心中也不好受。
沈卓也盯着这片山脉看,如果这个墓主人是想着能福泽后代千年万年的肯定是被破坏了。这个本来是极佳的风水地变成了单纯的一个聚气的地方。也不是说这个地方就不好了,而是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沈卓有些疑惑的皱了下眉,谁会把好好的风水地给破坏呢,看这个缺口处不像是近现代形成的,那古人不是更应该注重福泽后人吗?
陆玄大概也在想这个问题,好一会儿才放下望远镜:“那个缺口不是最近才形成的,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而且龙脉是被人破坏的。
”
人为破坏的,沈卓看着龙头山下面的村子:“我们找个时间去那边看看。”
陆玄点了下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又看了一眼被这两座山夹在正中间的那个祭坛,他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了,但是在没有得到认证前还不能确定,所以他也就没有说出来,看两个人等着他,他当先掉头:“走吧。”
沈卓从上捡起他的竹棍:“好,容老师,我们走吧。回去吃饭。”
容五嗯了声:“好,都快饿死我了,咱们直接去食堂吧。”
沈卓点头:“嗯。陆兄一起吧,叫着陆小弟。”
陆玄看了他们俩一眼:“这么快就饿了?那你怎么没有背着吃的呢?”
沈卓看着他很无辜:“陆玄,我看你穿的是运动服,以为你出来跑步的,本来我以为我们顶多跑个十公里就回去的,哪知……”容五接上去了:“哪知爬了一座大山。”
陆玄摇摇头,当先往下走,容五在第二位置,她紧跟在陆玄的身后问道:“陆先生,你刚才说这里的龙脉是被人为破坏的,是为什么啊?”
陆玄看她一眼,当老师的人都这么有求知欲吗?但陆玄看她是真想知道,便也回答她了:“破坏龙脉自然是为了破坏墓主人的气数,让他无法长眠,自然也断了其子孙的福禄。”
沈卓听他这么说想起一件事,他问道:“陆兄,我曾听我师父说过一段故事,你们两个也当故事听吧,因为挺传奇的。”
容五回头看他:“你说,我就爱听传奇。”
下山路陡,沈卓看她一边回头还没忘了走路,忙把手里的竹棍给她:“你用这个,比较省力。”
容五接过了她手中的拐杖,笑了下:“谢谢,沈卓你快说。”
沈卓想了下怎么组织语言:“我们都自喻是炎黄子孙,而这个炎黄子孙是指我们汉人。黄帝部落与炎帝部落的子孙,以黄河为界的中原人民。”沈卓也觉得自己这解说的拗口,但是没办法,他学识有限,容五朝他点头:“你说的对,这是古时候的华夏称谓。”
沈卓继续道:“所以也可以这么说,我们自古至今几千年的历史都是由汉人来统治这片土地,直到清军入关,才结束了汉人为主的朝代。当然清朝
结束了400年的统治后,我们炎黄子孙又夺回了政权。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说,自古帝王要么是继承制,要么是激起民愤,从民间出来的黄帝,如朱元璋,刘邦。他们是成功了的,那有成功的就有失败的,如闯王李自成、项羽等人。”
他看陆玄都回头看他了,这是嫌他啰嗦了,沈卓折了一根树枝给他:“陆兄,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我总得有个开始。”陆玄终于找到了一个沈老板不擅长的地方,他不擅长总结问题,讲了半天都点不到重点上!
陆玄接过了他折的树枝:“你是想说自古帝王的更替并没有规律可循,没有保障对吧。”
沈卓也给自己折了一根树枝,好在这个季节的树枝还有很多是干脆的,一折就断,把不必要的枝丫掰断了,沈卓在地上戳了戳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陆兄你不早说,我这是怕我说错了什么,让容老师笑话,她可是考古系的啊。”
容五笑了:“放心,我不会笑话你,你刚才还说要当我师父的。”
沈卓摇头:“有陆兄在,现在我不敢当你师父了。”
容五笑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沈卓,你接着说。”
沈卓也有拐杖了,就走的轻松了,便继续道:“帝王为了自己的地位有保障,于是就有一队专门的探龙脉的人,一方面是为帝王勘探龙脉,另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断他人龙脉,以防草寇夺取皇位,篡改朝代。”
容五极其聪明,沈卓点到这里她立刻就想到了:“你的意思是说跟我们眼前的那个断龙头是一个道理?”
沈卓看向陆玄:“是的,陆兄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官职?”
陆玄想了想:“有这么两个跟这个职位差不多的,一是钦天监,二是守陵人。”他看了沈卓一眼,似笑非笑:“还有一个我们众所周知的大名鼎鼎的职位:摸金校尉,简称盗墓贼,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吧。”
他说完后,容五哈哈大笑,沈卓没有想到他还会开玩笑,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任谁都不会怀疑的脸,沈卓扭开了头,当先探路:“陆兄,你过分了啊!我是一本正经的讲给你们听的!”
容五的笑声在山间传播的格外清脆:“哈哈,沈卓,陆先
生,你真是太幽默了。”
陆玄微微笑道:“我是实话实说。”
沈卓看他们俩笑的开心,也无奈了:“行,你们好好看路,我还有一个传说呢,说是古时候一个人立志要当钦天监,整日里观天象,走路时也抬头看天,于是某一天他就掉井里去了。”
那两个人都有野外作战的经验,并没有出现沈卓期望的场景,于是这下山路也热闹了。容五都跟陆玄熟悉了,她止住笑后,抬头看了眼那边的山问陆玄:“陆先生,如果依照你说的那样,那这个龙头处断裂并不会影响这里的村民的生活是吗?”
听她这么说,陆玄倒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问这么多只为了问问村民吗?
容五这个富家小姐确实跟他想的的不一样。
她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沈卓看着容五笑了下。在这种情况下,她想的还是村民的安危。沈卓心想来这里的风水先生大多是为了名利吧,要不早该来了,他就是这其中追求名利中的一人。
陆玄回答了她,他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冷声道:“不会,因为他们也当不起埋骨龙脉,轻则折寿,重则丧命。”
他说话是正够冷酷的,虽然说的对,也因为对,所以越发显得残酷,自古埋骨龙脉之地的人除了王侯将相,平民百姓能有草席裹身就不错了,妄想埋在好地方,却不曾想是折了子孙的福气。
就如同现在,只有有钱的人才请得起看龙脉的人。才会想着修葺祖坟,以绵延子嗣,而他们这些普通人,连二胎都生不起,一个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
容五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么冷的话,一时之间都没有说出话来,沈卓也看了一眼陆玄,陆玄再次恢复到了他的面瘫脸,让你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沈卓悻悻的叹了口气,他现在还不知道陆玄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以陆家的地位他不缺钱,更不缺名利。
沈卓看陆冷场帝冻结了这个话题,于是咳了声:“走吧,太阳升起来了,再不走就热了。”
容五也笑着从身上抓下一个苍耳:“这都开春了,这苍耳还没有掉光,这是等着我们带他们一程啊。”
因为晨间的露水,三人半截裤子都沾上水了,草叶粘满身
了,更别提满裤脚的苍耳了。这北方的山上多这种灌木,且山里冷,而苍耳这种植物耐活。容五已经摘了一路了,两位男士因为顾忌面子没有摘。
他们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山里走出来,好在他们在山脚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车,要不然再徒步五公里回去,简直要命了。
车是军用卡车,一辆接一辆的,三人以为是工地用车,所以在路边招手,但是前面的几辆车都无视的过去了,只有最后一辆停下了,看见车型号容五不招手了,因为容沉缓缓的降下了车窗,看着他们三个人跟看傻子一样:“山脚下拦车,没有人会停的。”太危险,两边悬崖,一辆车停了,后面的车容易出事故,他是最后一辆车。
容五有心不想坐他的车,但是她大哥肯定更生气。于是容五看了眼沈卓跟陆玄,小声的道:“请你们多担待我大哥。”
陆玄点了下头,沈卓也点了下头,这个车不是卡车了,能够再挤上他们三个人,容沉是坐在后车座的,容五便坐在了前面副驾驶上,剩下后面两个车座,沈卓朝陆玄看去:“陆兄先请。”
陆玄抬腿上了车,但是他就坐在了第一个座位上,沈卓看着他,陆兄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啊,陆玄破天荒地的解释了一句:“我晕车。”
沈卓心想,你晕车才怪呢。看他半天不上来,容沉往外看了一眼他:“沈先生是想自己走回去?”
沈卓真的是想回他一句:他真想自己走回去!但是那都是赌气的话,特别是容沉那戏谑的眼神,以为他不敢坐呢。沈卓微微笑了下,扶着车钻了进去。谁怕谁,他不过是不愿意抚了他的面子罢了。
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在后面,幸好这个车型是陈河最羡慕的那种车,空间非常大,沈卓往陆玄身边靠了下,他跟容沉之间的位置都还能坐下一个容五。当然是说笑话,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让容沉眼神敛了下,这个沈卓就那么讨厌他吗?
他看着外面他们下来的那座山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他没有点名,容五在车前面装没听见,容沉看她不回答,便看沈卓:“工作还是玩耍?”他这话车里依然无人接,陆玄看着窗外的风景,并不在意
这些俗事,亦或者他的到来压根就不是为了容沉而工作。
车里一度非常安静,沈卓坐在容沉身边深吸了口气道:“工作,容先生。”
容沉哦了声:“爬山玩水的工作?”
沈卓还是点头:“是的,风水先生的工作就是看山水。”
前面的两个人都笑出声来。开车的是冯晓助理,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他老板的脸,出乎意料,他老板笑了声:“那你这工作倒是很清闲啊,我给你们开的工资也这么清闲吗?”
沈卓看了他一眼也微笑了下:“容先生,我们签的是合同,你给我们的钱不算清闲。”他怕他不信,停顿了下道:“你可以问问你的助理。”
冯晓在前头猛点头,这些风水大师人都有名气的啊,请了15个人,结果只留下了5个大师,冯晓着重强调了下:“每个人是二十万。”
容沉听闻这个数字,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名不副实。”
沈卓默默的抿了下嘴角,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算太高,孙老给唐中鑫的父亲出殡是十万,而那还只是一趟,这个祭坛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事来,所以这二十万根本不算多,再说杨道长及西藏高僧根本就是用钱请不来的吧?或许他这是说他不值这二十万?
沈卓只好跟他道:“容先生,我们的合同签的是对半,如果我没有解决这次的事情,您就不用付尾款了,当然您也可以现在就毁掉合同,那您只需要支付前一部分即可。”
吃碗面都要讲价的容沉这次因为心疼不再说话,跟冯晓沉声道:“好好开车!别探头探脑!”
冯晓耸肩决定再也不插话了,路也到了比较颠簸的时候,这里是二期工程地,路上每天都运送土石,难免会有颠簸。沈卓坐在正中间,晃来晃去的,于是便扶住了前排的座椅,可能是挡着容沉的视线了,于是容沉又道:“系上安全带。”
看沈卓看他,他顿了一下才道:“出了事,我是不是要付工伤费?”
沈卓暗自吸了口气,真的是,他宁愿自己走回去,他欠身扣安全带扣的时候,看见自己满裤脚的苍耳,他也觉得有点儿碍眼,特别是在容沉这豪华车上。于是他借着系鞋带的时候附身暗暗的摘了下来,还把旁边
陆玄裤腿上的几个也给摘了,陆玄看了他一眼,沈卓朝他笑了下,坐直了。陆玄弹了下裤脚,无声的把头扭开了,看向了窗外。
沈卓想把苍耳给他,让他扔到窗外的,但看他扭开了头,于是也只好自己解决了,沈卓放到了身后的包里,他摸索着做的,不想再动来动去的惹人烦,这路不好走,即便是容家的车好,也有些颠簸。所以等看到容沉下车的时候沈卓才发现他后背上有苍耳,而且好巧不得的还组成了一个图案。
沈卓看着那个偶然形成的形状都惊讶了,这也太巧合了,他这一晃神的时候,容沉已经下车了,于是在众人面前,沈卓就更不好再给他摘下来了。
就这样容沉一下车就受到了关注,冯晓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一排苍耳也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几个苍耳排列的也太有顺序了吧,像那个什么啊,他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冯晓想给他伸手摘下来,但是容沉走的又太快了。于是冯晓只能小步的跟在后面看。
容沉顶着苍耳一路走到了食堂,他走路快,且他们几个人都不想跟他一块儿,所以所有跟在他后面的人都目睹了这排小苍耳,小苍耳在的位置简直是风水宝地了,后腰的位置,排列的顺序也是符合风水学的,北斗七星啊。
等他进了食堂那就更吸引人了,这个时候是第一波早饭时间,几乎所有工人都来吃饭了,容沉终于因为这个小苍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陆玄看了一眼沈卓,那眼神非常让人误解,沈卓真的是有口说不清,陆兄肯定以为他是故意摘了放到容沉背上的。
果然容五用手肘碰了下沈卓:“你放上去的?”也只有沈卓挨着他大哥坐了,而且还是这么规整的北斗七星,简直像是拿着标尺画出来的。
沈卓有心想解释下,真的不是他弄的,可是这个形状真的是让他无法辩解,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容五丝毫没有怪他,还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干的漂亮!”于是沈卓也不再解释什么了,希望容沉不知道,这里的人也应该会顾忌他的面子,不会当面笑话他的,所以赶紧把这一篇翻过去吧。
然而沈卓这次料错了,容沉把他们拉到地方后也就不再
管他们,他在这里还有战友,这一次的项目不仅仅是他们容家的,也是国家的,所以当张原等人看着他身后的一排小苍耳后,笑的不行了。
容沉皱着眉上下的看着张原:“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某一部分,他不就是对女人不举吗?再说,这里除了沈卓也没有人知道!
张原走到他后背,把他背上的小苍耳先拍了一张照片:“老大,你看一下,真的是太标准了,咱们当年急行军迷路的时候,最想看到的指南针啊。你别说不光你,我也很是怀念啊!”
容沉看了一眼他手机上的图片,气的闭了下眼:“还笑!赶紧给我摘下来!”谁怀念这个东西!
容沉四处去看沈卓,他知道除了沈卓没有别的人了,在车上时也就这家伙身上带着这些小苍耳,这混蛋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往他身上粘苍耳了!
张原一边笑一边给他摘下来:“留个纪念吧。”
容沉抓着那把苍耳瞪了他一眼:“吃饭吧!”
张原还乐:“谁给你沾上的啊?这么有兴致啊,哈哈!是不是你啊,冯助理?”
冯晓连忙摆手:“张哥你说笑了,不是我,我可不敢!”他说是不敢,但还是笑出声了。
容沉看还在笑的冯晓,伸手指了下别的地方:“你去他们桌上看着,告诉他们,让他们一个都不许走!”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看见这个助理了。明知道他背后有苍耳,他还不告诉他,让他一直带到了这里,让所有人都看见了!
冯晓只好端着饭菜去沈卓那一桌坐了。
事实上他是喜欢跟沈卓、容小姐他们这一桌吃饭的,这一桌吃饭多热闹啊,容小姐丝毫没有架子,就刚才的事讲了一下苍耳的由来,引得陆小弟也笑了。冯晓也跟着乐,他是知道容总并没有真生气的,他跟着容沉也快有半个月了,容总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当然外面传他的笑话比这厉害多了,容总可能是免疫了。
他们这一桌因为说说笑笑的,吃的就慢了,当容沉吃完过来时,他们还坐着吃呢。容沉本来是不想找沈卓麻烦的,但是是这群家伙不知道跑的。也就这几个人真的是来游山玩水的,连吃个饭都找一起坐,边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