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珉锡迈出的脚被魏楠这句话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他学着鹿晗的样子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倾听着屋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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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所以,你喜不喜欢我?”
这句话后,屋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门内朴瓶砚其实是被唬住了,半响都嗫嚅着没有出声,一直到门外两人等得快要躁动,她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你……真知道在韩语里喜欢是什么意思嘛?”
“知道。我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魏楠很干脆地说道,话语中透露着养尊处优的人士无法隐藏的自信:“我之前提到过,我是你的粉吧?无论是从粉丝看偶像的角度、还是从男人看女人的角度,我都很欣赏你。第一次认出你时我很激动,可以算是一见钟情了,但是怕吓着你,所以没有说。刚才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你妹妹的视频——希望提到这个不会让你感到难过——总之,我无法容忍自己万一错过你这么好的女孩。”
说着,他竟单膝下跪,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微微仰起脸,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笑容:“这是我刚才回去路上买好的项链,原本想作为临别礼送给你的。但现在时机刚刚好,不知道它有没有这个荣幸,来见证你成为我女朋友的这一瞬间呢?给我个机会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愧是在商场摸打滚爬的精英,这一整串话说得那叫一个溜,像是背台词一样,听得其余三人一愣一愣的。
门外金珉锡此时心中警铃大作,表情凝重,不经意间用力抓住了旁边鹿晗的手腕。后者被他拽得险些叫出声来,但眼下情况险峻,只得拼命咬牙忍住了。
朴瓶砚是看的‘现场’,比门外两个更震惊。她瞪大了眼睛,心直口快地直说道:“……啊,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恋爱的感觉嗯。”
两个听墙角的立刻都松了口气。
魏楠怔了怔。不过他很快收拾好情绪,站起身来,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彬彬有礼,有些疑惑地说:“是我唐突了。不知道我哪里不讨你的喜欢呢?”
“身高。”朴瓶砚干脆地说:“你太矮。”
“……”门内外三人都无语了。魏楠目测有一米七五的样子,不算高,但其实也绝对不算矮了。
朴瓶砚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太坦诚了,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主要还是对你没什么感觉啦……如果我有感觉的话一定会当下就表白的,我没有主动的话就是真的没感觉。你不矮,只是我一直希望以后男朋友会是一米八以上的,最好一米八五这样。嘛,总之你跟我的理想型有点差距。”
“不介意的话,请问你的理想型是?”
“嘛……高个子,长相稍微有点邪气,性格要是很嗨很会聊天,有点跳脱的那种~”
“……好的,我明白了。”魏楠点了点头。作为一个久经花丛的老手,被拒绝后依旧保持风度是他必修的功课。更何况朴瓶砚对于他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会拥有他公司百分之二股份的人。
他很能屈能伸地把首饰盒双手递给朴瓶砚:“那么,就请当作道歉礼收下吧。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希望我们还能是很好的合伙人。”
“嗯,谢谢你这样说。和你合作还是很开心的。”朴瓶砚松了一口气,她完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幸亏魏楠对她估计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没有弄得尴尬真是太好了。
随后两人就很是公事公办地又讨论起了一些公司的业务问题。门外的人又默默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了,才又偷偷摸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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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珉锡往床上一躺,两手抬起捂住了脸,一言不发。
鹿晗挠了挠头,深感自己做了回坏事。他坐到床边,很没说服力地说道:“也许朴瓶砚只是找个借口拒绝那个人而已……”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金珉锡突然小声地开口发问,依旧捂着脸:“鹿哥,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问你塑料袋和空奶茶杯怎么没扔掉的时候。”鹿晗说:“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了。”
金珉锡手一撑床把自己撑了起来。他本来也很累了,现在看上去更是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他抿了抿嘴,像是豁出去一般地说:“我现在去表白。”
“什么!”鹿晗吓了一跳,下巴都要掉了:“你这是怎么判断的啊!”
“喔,喜欢的话就要立刻告诉她才行啊。”金珉锡已经跳下床,毅然决然地往门口走去:“刚才那个男的在表白时我就在想,如果瓶砚答应了,我该怎么办?一定会后悔死的。”
“你刚才没听朴瓶砚说吗,她说她也是一旦确定就会立刻表白的人!她都没对你说过什么,根本就是没感觉的意思啊。”鹿晗赶紧冲过去站到门口拦住了他:“退一步万讲,就算她也喜欢你,你们现在的身份,可能交往吗?朴瓶砚也是个头脑清醒的孩子,她作为我们公司的偶像,才出道两年多,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人谈恋爱。你近水楼台,只要守着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干嘛非要这么早就戳破那层纸?”
“……呀。”金珉锡有点惊奇地看着鹿晗:“原来你可以话这么多。”
“……”鹿晗有点无语:“你听进去了没有?不要那么着急,她又不会离开,一直都在我们宿舍楼下的嘛。你就听我一次建议吧,有点耐心,按照我们中国的话来说,循序渐进才是正道。”
金珉锡听进去了。鹿晗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毕竟他们现在不是正常人的身份,恋爱什么的显然也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了。
金珉锡最后有些颓唐的点了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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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朴瓶砚独自乘飞机回到了公司。
那些曾经因为之前爆出黑历史而冷言冷语的人们再度对她恢复了热情。朴瓶砚也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热情洋溢地回应着人们的招呼,看上去甚至很是感激涕零。她就一路这么感动着鞠躬着踱去了理事办公室,与最初不同的是,这次她只是做做面子工程,装一装样子而已,并没有牵动任何真正的情绪。
演技老师应该会赞扬我了吧。朴瓶砚有点自嘲地这样想着,和从前一样温顺地低着头站在理事的办公桌前,聆听完了公司上层领导们的教诲,随后跟着李秀满老师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李秀满大约是朴瓶砚在公司里最尊敬的人了。他是个很优秀的音乐人,对公司里的孩子们也一直很亲切关心,可惜的是他手上并没有说一不二的实权。
之前公司做出雪藏朴瓶砚的决定后听说李秀满努力周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改变股东们的决定。不过即使他没能帮上忙,朴瓶砚也一直对他心怀感激——起码他尝试了,而不是试都没试就放弃
此时李秀满有点感慨地对她说着‘真相果然是会水落石出的’,她完全没有在心里冷笑不屑,而是真心实意地应着:“是啊。真是太好了呐~”
“以后继续加油吧。”李秀满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楼才离开:“你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的。”
“那就承老师吉言啦。”朴瓶砚眯起眼睛笑着。
ACE+的成员们这天都没有通告,一起在门口等着她。朴瓶砚一进去,她们就开始鬼吼鬼叫,李沐浅还把手中的香水泼了她一身。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朴瓶砚尖叫,她从来都受不了李沐浅对香水的品位。
“欢迎回家!”成员们都不理她,自顾自开心地笑着。金溪笑还上前抱住朴瓶砚的胳膊,一边蹦跶一边撒娇道:“瓶砚总算回来了,只有我一个人真的撑不起来ACEplus的智商啊!”
金素雅也扑了过来:“瓶子妹妹太招人喜欢了,瓶砚什么时候带她来宿舍玩吧!”
李沐浅则是泼完香水后回忆了一下标价,似乎觉得自己有点疯过头,一转身去卫生间敷了张面膜出来,摸着下巴看了看朴瓶砚,评价道:“嗯,好像胖了些。”
朴瓶砚确实稍稍有了点肉——这两天在中国吃得太好了。她一左一右抱住两个妹妹,对大姐嚷道:“来张你珍藏的那种超贵的瘦脸面膜。”
“两百张都行,都给你。”李沐浅干脆地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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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朴瓶砚的回归,ACE+原本有些颓败的人气像打了鸡血似的节节上涨,2013年初录制了团体的真人秀后国民度更是隐隐有了超越师姐少女时代的势头。不光在韩国如此,ACE+还进军了亚洲各个国家的市场,并拥有了相当傲人的成绩,其中以中国为最。
因此朴瓶砚有了不少与魏楠接洽的机会,为后者暗中介绍了不少韩国的人才,甚至还找机会让其和自家公司有了些来往。魏楠的D.S.公司在2013年中旬试探性地推出了一个男女混合的七人偶像团体,在中国收获了相当不菲的战绩。
2014年即将到来之际,ACE+已经在业界站稳了脚跟,发行了两张正规专辑、一张迷你专辑、两张特辑及多首单曲并全数取得优异成绩的她们,此时已经有了长盛不衰之势。
值得一提的是,她们的师弟团EXO人气还要更为惊人,在发行新专辑并同样播出真人秀后已几乎经成为了公司人气最高的第一男团。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蓬勃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