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漫步走向江中“小岛”。
宇文璃浅,杜诲,赵文先还有随身侍女的去向,倒是惹得亭子里楚国使团公孙稷下的注目,似有思考又缓缓收回视线。
四人身份不同,却相处自在。
宇文璃浅也不摆公主架子,赵文先也没有拘谨。
进入江心岛之中
在前有一块石碑记录了上面修建的日期。
四人也没多看
上面已经有不少韩楚的学子在打量周围,见了宇文璃浅多是行礼。
却也没人加入四人之中。
一国之公主,已经是韩国真正的大人物,自然不敢冒昧。
随着四人深入小岛中心,一尊石雕逐渐映入眼帘。
这尊石雕用白石雕成,等人高,被栅栏精心围护,显得庄重而神秘。
石雕上的人物披着道袍,自然而立,手中握着一卷书,面容年轻,眼神望向北方。
宇文璃浅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石雕所刻之人。
燕王陆沉。
宇文璃浅凝视着眼前的石雕,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她注意到,虽然这尊石雕与青帮之中的画像在形象上相似,但手中的书籍却有所不同。
雕像手中的书籍是小字刻着《练兵纪要》,而非《治北治要》
石雕旁立着一块石碑,空荡荡的碑面没有留下任何文字。
无字之碑
这座小岛被打扫得异常干净,连落叶都少见,显示出人们对这里的重视和敬畏。
奇怪的是似乎又没有看守之人
杜诲开口道
“这周围钓鱼的老翁似乎都有上百人之多,看其穿着似乎都是百姓出身,不事耕种却无事钓鱼为乐!”
赵文先听后也是点头道
“燕地,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富足。”
赵文先摸摸面前的栅栏道
“面前这尊雕像多半也是百姓自发而建!”
侍女见此却有些怀疑道
“这有没有可能是这大城的知府,为了讨好燕王所建!”
杜诲听后却是笑道
“那这望神洲的大城名字,可是为了讨好当年那个已经弃官的陆沉所改”
侍女有些对不上话来
为了一个弃官的少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侍女的心中充满了对燕地习俗的不解和对燕王的不满。
在她看来,作为公主的侍女,在各国之中都应当受到尊重,然而在燕地,她却感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尤其是得知燕地大多数女子都耻于为侍女,且还能读书识字,这让她更加对这位燕王心生反感。
甚至养侍女都需要在当地官府报备,若是轻易打杀或是欺辱都是大罪。
不知为啥
明明是好事,侍女看见这些条列后,心中却似乎被瞧不起一般。
明明她是公主的侍女,她的身份和这些燕地的低贱百姓大有不同。
不是应该是投来羡慕的眼神,侍女却在佳康城的一众百姓的目光之中看见了“可怜”。
她的心中不由腾起了怒火
该可怜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位终南山的燕王,他的一些政令,几乎就是昏庸昏聩至极。
侍女望着石雕上陆沉手中的书卷,不满地嘟囔道:
“就算是百姓建的,也怕是粗制滥造,连书名都记错了,写的什么《练兵纪要》,听都没听过!”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赵文先却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小姐,这话可不对。”
“这本书可不是什么烂书,可是天下第一的兵书!”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和严肃。
侍女听后一愣,显然她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想要反驳,又看着这位刚刚受公主注目的儒生,眼神之中的坚定。
宇文璃浅也是一知半解,她在白鹿书院所学的是礼、乐、射、数及时政,对于兵书之类的书籍涉猎甚少。
她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本书与那位燕王有着某种关联?
“还请赵先生解惑一二”
“此书来历!”
杜诲在一旁抚须说道:
“公主,有可能不知,文先在兵法上的造诣可是非同一般。”
“他在白鹿书院讲授兵法时,深受学子们的喜爱,每次讲课都是人满为患,连学堂外都挤满了旁听的人。
“大楚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吴乘风,原先也是文先的一位弟子呢。”
宇文璃浅美眸为一动
大楚吴乘风的名头,自然都有所耳闻,天下名将之一,有这白袍战神之称。
大楚和韩国之战,又和乾元之战,此人多次指挥大军,以少胜多。
少有的儒将,多受文人吹捧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的弟子。
他不由对此人多了一份重视
赵文先脸上却没有自得之色道:“《练兵纪要》这本书,是当年燕王在陆家军中所写。”
“全书共分为正书九卷和杂集六卷,内容详尽地记录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士气的振奋。”
“从如何组建军队,到如何训练成军,再到如何制定作战策略,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述。
“当年我读完此书时,陆家军还在和北风作战,我便断定,拓拔术遗必输无疑!”
当年陆家军和北风之战实在吹的神乎其神。
什么八千破十万。
似乎都成了“野史”不可考究
宇文璃浅问道
“这是为何”
赵文先有些敬佩道:“我实在想不出能能写出此书者,天下何人能胜他!”
有些意外的回答
宇文璃浅忽地心念一动,悠然问道:
“依赵先生之见,若韩国与燕地交战,战局又将如何演绎?”
此言一出,杜诲也有了兴趣。
毕竟,白马盟约即将落幕,四海之内,或将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白马盟约马上结束,天下有可能迎来一场战乱。
赵文先沉吟片刻,目光掠过那尊静默的雕像。
初则颔首,旋又摇头,终是长叹一声,未发一言。
侍女有些不耐,自得道:
“韩国胜出,自是无疑。我邦国力强盛,民众殷实,已有八十万雄师枕戈待旦,何惧区区燕地?就算是乾元也是无惧。”
赵文先却似未闻,未置可否。
他眼神渐黯,忽而转身,告辞径自离去。
宇文璃浅望着赵文先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
突然的离去
杜诲见此温言抚慰:
“璃浅,你也莫怪他。他心中自有他的苦衷。”
他对宇文璃浅的称呼,已悄然间多了几分亲近。
杜诲道:“这其中还有一桩鲜有人知的隐情!”
杜诲缓缓叙述:
“昔日,文先欲辞别白鹿书院,踏上归韩国之时,遭到重重阻碍。尤其是已经是将军的吴乘风更是一纸奏疏,言其之才。”
“一人可当十万雄师,若任其归韩,必为楚国埋下无穷隐患。”
“最后逼其做出承诺,回国之后终身不出一言,不献一策,白鹿书院为担保才让其回到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