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不对劲,赶紧补上,“但也不是说你不动他我就会原谅你的意思,我不可能原谅你……但你也不能伤害他!反正……反正他出了任何事我就、我就割我自己!”
薛有年:“……”
华临:“……”想死。还好没第三个人听见,不然真别活了。
他死死地盯着薛有年,如果薛有年笑出来他就……他也不能干什么,但他会非常生气!
好在薛有年没笑,只是认真、恳切地说:“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伤害文东的意思,他是你的朋友——”
“别装了,你知道他追我。”华临说。
薛有年不慌不忙,温和地说:“是,我知道。但我不会为了这种事情伤害他。他对你没有恶意,相反,他带给你很多快乐,我很感谢他。”
“……你有病吧!轮得到你感谢?跟你有什么关系!”华临停了下,问,“所以伤害我的人你就会伤害,是这个意思吗?所以你杀了张博。但peter伤害我什么了?”
薛有年并不进套:“我说过,他俩的事情与我无关,临临,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我现在就觉得你这态度让我没办法相信你说你不会伤害文东是真的!”华临说,“你到现在都不承认你杀了张博和peter。”
“那不是我做的事情,我当然不能承认。”薛有年无奈地说,“而且,一码事归一码事,关于文东,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不会因为他喜欢你而伤害他。甚至,他为了保护你而来挑战我,我很欣赏他。”
“……”
果然变态就是变态,脑回路仍然是这么的令人费解。
华临想了想,为了确保文东真的不会出事,脸也不要了,忍着巨大的羞耻心说羞耻台词:“好,那你发誓,如果你害文东,我立刻暴毙。虽然你可能觉得发誓没用可以随便乱发,但这个誓肯定是真的!”
薛有年:“……”
啊啊啊啊这比看电视上演员说出来的耻度还要乘以100啊!沈谓行演戏的时候不会想死吗!
华临鸡皮疙瘩都被自己弄出来了。
过了几秒,薛有年轻咳一声,说:“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话是真的,我用我自己的命发誓,不用你的。”
华临果断拒绝:“你的命没有价值。”
“……”薛有年的态度也很坚决,说,“无论怎么样,我向你保证。但如果你一定要我用你发誓,我不会。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话到这份上,华临见好就收,扔下一句“你最好记住,不然我肯定让你后悔”就火速开门进去、锁门,系安全带,把车开走。
至于薛有年能不能开那部破车回去,关他屁事。
最好不能。
薛有年消停了一天,第三天的时候开了部新车又出现在了华临的车后面,跟个痴汉似的。哦,不是“跟...似的”,而是他就是。
华临懒得再砸他第二次车了,当他不存在。
前天和师兄在酒吧里相遇,当时师兄说给华临介绍个学生,华临其实没太放在心上。当时文东生怕这师兄泡华临,很刻意在那横插一脚,气氛有点尴尬,很可能这师兄只是拿学生做个筏子扯开话题。
但第二天上午师兄就发消息约华临,华临也并不怎么惊奇,顺其自然,应了下来。
医院是他家的,招贤纳士是他这少东家该做的嘛。
两边约在了一家挺有格调的咖啡馆,华临到的时候,师兄和那学生已经坐那了。
华临走过去,在师兄的介绍下和那学生互相打招呼。
学生叫严言,挺俊秀白净一小伙子,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旧、便宜但整洁得体的衣服,举止间有一点腼腆,但也能说大方,一看就是个老实搞学习的,很招人好感。
华临那师兄当时确实是被文东搅得有点尴尬所以随便找了个话题,但他喜欢严言这学生也是真的,一直想帮忙给严言推荐个好去处也是真的,只是之前没想到华临身上罢了。回头他认真查了下华氏医院,是真觉得不错才联系两边。
华临刚坐下,师兄就开始疯狂地夸严言。
严言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扭捏,只是露出些羞涩的笑容。
好不容易等师兄尊口说渴了、喝起咖啡润嗓子,华临抓紧机会和严言聊了起来,严言都应对得挺不错。
师兄笑着在旁看了会儿,问:“怎么样,亲师兄吧?不是真的好苗子,我也不推荐给你。”又对严言说,“你别看华主任年纪轻,长得也帅,就觉得他不厉害,那——他可比我牛多了。当年留学的时候,拉尔夫都想收他,他还没毕业就直接进拉尔夫的核心项目组了,不过有本事的人就是牛,有情操,说要回国效力就非要回国效力,拒绝拉尔夫第一人。”
华临:“……”
我什么都没说过,都是你们自己编出了一台戏好吗!
严言笑着说:“我知道,我拜读过华老师很多论文,一直都很崇拜华老师。”
除了师兄打开话匣子说起留学时候的事疯狂踩华临雷点外,这次会面很顺利很愉快,华临和严言基本上已经双方都拍定了下来。
师兄这时候接了个电话,说学校里有点事催他过去,他就向华临道了声歉:“本来想还请你吃个饭的,下次吧。”
华临跟着起身:“嗯,不急。路上小心。”
师兄又看严言:“我带你一起回校?”
严言摇摇头:“谢谢老师,但我晚上在这附近有个零工,就先不回校了。”
师兄叹了声气:“跟你说多少次了,专心搞学习,那点零工赚几个钱,借你又不要……算了,随便你了。华临,那你跟他再聊会儿吧,我先走了。”
华临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坐回去,和蔼可亲地看跟着坐回去的严言,说:“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们等会儿吃个饭吧,也快饭点了。”
严言点点头,说:“其实,我有些话想和您说。”
“说吧。”
严言诚恳地看着华临,说:“您可能支助的学生太多,所以对我没什么印象,但我一直很感谢您,想当面向您道谢。”
说着,站起来向华临深深鞠了一躬。
华临忙让他坐下:“别搞这么正经,都看这边了……我记得你。”
只是觉得没说的必要,也顾忌着对方的自尊心,华临就一直装不认识。
事情是这样的,华临家有钱,但全家都特接地气,有钱也不知道怎么霍霍,就拿来做善事。华临被他爸妈带着一起搞慈善,初中就开始独立拿零花钱帮扶、赞助家境贫困的尖子生。
这严言年纪上比华临小不了太多,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和文东差不多大,但因为华临从自己高中就开始资助这孩子,所以心理上就跟他长辈似的,自然生出长辈的慈爱。
华临有时候闲着没事儿就看看自己资助的那些人的近况,因此特意关注过严言的论文。
说起来,严言早些年还给华临写过几封感谢信,好像是他读初中的时候吧。信写得挺情真意切的,但华临怕他是被机构或者家人或者什么的逼着写来笼络自己这资助人,就很没必要。
所以华临就回了一封信,委婉地让他别写信了,没空回,只要他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资助人就会很开心。
那之后严言除了逢年过节寄封自制明信片外,再没寄过别的了。
和严言吃了顿饭,严言中途说去洗手间,华临猜他是去偷偷结账的,没说破,让他去了,反正这顿饭也不贵,俩人四个菜,不到两百。
走的时候严言坦然地把剩菜打包了,这令华临更欣赏他了,觉得这孩子特踏实。他都想给人开个后门了,比如到时候把人招医院里后工资补贴这些都给高些。
俩人在路口分开,华临心情挺不错的,被薛变态跟车也不生气了,开开心心地开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东:没事,文案上没他。
华临砸累了停下手,回头看了薛有年几秒,转身朝自己车回去。
薛有年:“……”
“下来。”华临淡淡地说。
他本来不敢的,他只敢不远不近地跟着华临的车,绝不敢强抱住华临。但是,华临砸了这一通车,他突然就敢了。
啊呸,那不是人。
薛有年没阻止华临,只是静静地看着。
华临嫌恶地瞪他,忽然露出点后知后觉却又竭力隐藏的害怕来。
这是个荒郊野外,没有监控,没有人家,旁边有条架高的高速公路,这个点过往的车不多,很快就开不见了。
薛有年紧紧地抱住他,不管他怎么又踹又咬都不松手:“临临,我知道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要我。”
“你最好是。”华临都不敢转身,一边警惕地看着薛有年,一边这么往后退,退到自己车旁边,突然想起件事,咬着牙说,“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不管文东遇到什么所谓的意外,我都会算你头上,你最好别动他,不然——”
华临没跟人这么逞过凶,一下子卡词了,想了想,实在说不出“有你好看/后果你承担不起”这种他觉得羞耻万分的台词,憋了半天,扔下一句:“不然你这辈子别指望我原谅你。”
没走两步,就被薛有年从身后抱住了。
华临身体一僵,恶心起来,挣扎道:“你有病吧!滚!”
至少,华临在发泄情绪,说明华临有情绪,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冷冰冰地完全不理他。薛有年不认为华临砸车是个坏事,这反而代表华临动摇了,否则以华临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
华临闹了一阵,累了,停下来轻轻地喘着气,脑袋都有点缺氧懵。突然,他脸色一变,挣扎着回头对薛有年就是一巴掌甩脸上:“你有病啊!变态!”
薛有年这下子松了手,还退后两步,脸都红了,一个劲地道歉。
华临骂道:“一把年纪了来这套你恶不恶心!松手!变态!松手!”
薛有年就是不松手。
实在是杀人放火抛尸的好地方。
当然,薛有年不会杀他,但能□□他绑架他啊。
薛有年从华临的神色中反应过来,急忙又退后两步,无措地说:“你别怕,我不碰你了。”
薛有年二话不说,开门下来:“临临,我——”
华临举起球棒朝他车一顿猛砸。如果不是最后的理智还在,华临想砸真不是这车,而是人。
华临把车开到郊外一个偏僻路边,摸出手套、口罩、护目镜、鸭舌帽和冲锋衣,慢条斯理地装备齐全,下车从后车厢里拿出一根棒球棒,朝停在不远处的薛有年的车走过去。
古有贵妃醉酒,今有华临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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