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林从玉竟然相信了,本来她还计划了许多细节,试图让林从玉对姚澄出手,没有想到根本不需要,这倒是省却了她许多的麻烦。
然而,这表情落入林从玉的眼中,就是慕文君对这件事的诧异,毕竟她若不是昨天亲眼看到姚澄和睿昌王爷沉崇之间的亲密无间,又怎么能够相信呢?
林从玉从琴弦上抬起手,眸子微微转动,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也觉得这件事难以相信,但是姚澄和睿昌王爷之间,确实关系匪浅,自从姚澄入京以来,她就不曾安分过,你可曾想过她为何要这么做,或者说她哪里来的胆量。”
慕文君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依照你这么说,这都是因为沉崇在背后给她撑腰了,可是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随即嘴边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林从玉,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再来第二次就没有意思了。”
林从玉从琴案后站起身,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洒进了屋子中,她回过头微微一笑,温婉动人,“你觉得我在骗你?”
慕文君推开另一扇窗户,望了出去,不得不说,这个阁楼的视野极好,整个小院的风光尽收眼底,再向前看看,不偏不倚正好能够看到湖边站在的姚澄。
虽然看的并不真切,不过孤身而立的那个人,正是姚澄无异。
“你无非是想要我和姚澄鹬蚌相争,你好渔人得利,只不过你觉得我很笨吗?会上你这么浅显易懂的当?”慕文君唇边绽放一抹嘲讽的笑意。
林从玉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了一下,道:“我承认,宫宴之时,我确实存了几分挑拨离间的心思,只不过时过境迁,我未曾想过姚澄竟然真的能够入了睿昌王爷的眼中,若是你真的喜欢睿昌王爷,现下你我共同的敌人是姚澄才是。”
慕文君不为所动,淡淡道:“这话你和我说就没有意思了,难不成林小姐忘记了,我已经定下了亲事,睿昌王爷喜欢谁,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林从玉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你忍心看着睿昌王爷因为姚澄远走边疆吗?”
“什么?”慕文君的声音难掩诧异,偏了偏头,看向林从玉,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姚澄这些日子在京城里几番折腾,为的无非是名利,姚府现在没有嫡子,她这个时候出面说出那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来,所求的正是姚家军,只不过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介女子,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真正领兵打仗又怎么可能呢?她现在已经名利双收,下一步只怕就是将睿昌王爷带去边疆,这样一来,她自然可以安枕无忧了!”
林从玉越说越觉得愤怒,手掌不自觉的攥成拳头,“昨天,我看到她和睿昌王爷眉来眼去,只怕她已经打好了算盘,慕文君,输在你所谓的好姐妹手里,你真的甘心吗?”
慕文君眉头蹙起,似乎有一些动摇,“说到底这不过是你的猜疑,你手中可有真凭实据?”
慕文君举目望去,看到湖水边,大片大片的荷花盛开,姚澄百无聊赖的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似乎觉得阳光太过于刺眼,正在抬手折荷叶。
“不,这并不是我的猜疑,这是军中传出来的,我命人亲自去询问的,王爷曾经在攻城的时候命悬一线,是姚澄救了他,在那之后姚澄就一直追在王爷后面,而且这次回京,本来没有姚澄,是她偷偷摸摸的跟在了王爷的大军之中,这才顺利入了京城,你觉得她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还会放过王爷,任由王爷留在京城吗?”
林从玉想到这里,只觉得愈发不可忍受。
京城世家之中,她和沉崇的婚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若是真的因为姚澄毁于一旦,那么她苦苦维持的名声也就在顷刻间毁去,她绝对不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文君目光追着姚澄的身影,就在她弯腰折荷叶的时候,一柄长剑从她背后倏忽而至。
她手掌下意识的攥紧。
就在长剑距离姚澄极近的时候,姚澄忽然旋身,手中的荷叶猛的扔在了持剑人的脸上,趁着他看不到这个瞬间,拳头狠狠的砸到他的脸上,随后夺过长剑,这一切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姚澄身手矫健到了极点。
“放心,我不会在这里杀了她的!”林从玉也正在看着湖边的争斗,微微扬了扬唇,似乎对于眼下的结果并不意外。
“我怎么会不放心呢?若是你真的在林府杀了林从玉,真正不会放下心的是你才是。”慕文君轻描淡写的扬了扬唇,似乎根本不在意姚澄是生是死。
她收回目光,看向长身玉立的林从玉,淡淡道:“你和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让我出手对付姚澄,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何你非要我出手,凭借你的身份,这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才是!”
林从玉却摇了摇头,道:“只是单单她一人,对于我来说确实不算是什么,只不过怕的就是她不止是一人。”
她顿了顿,道:“王爷在她身边暗中派了人保护她,我想要动手不是容易之事。”
慕文君挑了挑眉毛,道:“既然如此,我又能够帮得上你什么呢?”
“我要你给我创造个机会,将姚澄身边保护她的人支开,届时我会派人解决了她!”姚澄攥紧了手,如此说道。
“杀人灭口,这就是你的主意?”慕文君的声音里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林从玉眯了眯眼睛,道:“你觉得这个主意不好,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现在姚澄在京中名声在外,便是天子面前都能够说上几句话,她若是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到时候大理寺,刑部只怕都会涉及进来,届时,你觉得我和你能够全身而退吗?”慕文君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