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7月18日。伊春。
延安来电,要求小路飞赴延安。
大战到来,延安要妥善应对。这就是招小路去延安的原因,前几日,林师长,刘亚楼两位被紧急征召,从半路直达外蒙古,然后乘坐飞机抵达延安。如今又征召小路,说明事情紧急了。
这一段时间里,小路的生活平淡,几个月里除了抓生产,就是抓练兵扩军,整个东北的各个部队各个根据地也很低调,平淡之极。
小路这一次带领几个人去延安,一个是薛芮,一个是孙维世,一个是赵尚志。还有就是他的两个参谋,两个警卫。贺大姐子珍带着四个孩子,搭飞机去延安,这是小路特地安排的探亲戏码。
飞机中午才到伊春,运来了一飞机延安干部。小路叫装了黄金和一套美国制药设备,加上一些药品,带领大家上飞机出。
现在。伊春和延安之间已经有了伊春自己的飞机在飞,飞行员是张学良的人,但是飞行员的助手都是延安和伊春的人。飞机是日本轰炸机改装的。
飞机机舱里,东西堆得满满的。为了平衡,机器放在中间,尾部放着较轻的货物和行李,前部是人和黄金。
到晚上七点,飞机到达延安。
这一次,还是毛公亲自到机场迎接。
前两天,林师长到达延安,毛公亲自迎接,今天再一次亲自迎接。
飞机场上有几十个人在迎接。小路当先下了飞机,还是一丝不苟地敬礼。毛公很是高兴,满脸笑容,道:“可算是把你给叫来了。你可是个大忙人。”
小路道:“我再忙,也不如毛公您忙。我是局部,您是全局。”
这时候,赵尚志也下来,敬礼,毛公道:“我们的赵司令,听说你现在是兵多将广,好大的实力啊。”
赵尚志道:“报告主席,还不够多,因为还不能把小日本子打出去。我们的队伍刚刚赶上日本人,最近日本人又过我们了。”
毛公和几个人见面,小路道:“毛公,我还带来了几个大干部,您见一见?”
毛公道:“谁?是不是苏联来的?”
小路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对着飞机上喊道:“快下来,快下来。”
当先一个短头的大小伙子,出来,跑下飞机,道:“爸。”
毛公大喜,道:“长这么高了。”说着抓住他的双肩,按了按,道:“大小伙子了。”
接着是岸青拉着娇娇下来。岸青背着书包,娇娇则空着手,直往后躲。毛公见过岸青,一把把娇娇抱起来,道:“娇娇,长大了。”
娇娇却是不说话,看着毛公,半天,说了一个汉字:“爸。”
这时候,贺大姐子珍下了飞机,抱着廖瓦,下了飞机。
毛公一边看孩子,一边对贺道:“可把你给请回来了。”
贺大姐子珍道:“廖瓦,叫爸爸。”
趁着毛家一家团聚小路和也来机场迎接的林师长打招呼。这是小路第一次见他,林师长竟然敬礼,小路急忙还礼。林师长道:“路总,多谢你照顾我的孩子。”
小路道:“你夫人刚刚到伊春没几天,就给你生了个千金。你放心,咱伊春的医院条件很好,不比莫斯科次。要不这样,给主席说说,你去伊春看看他们,还是让她们来延安?”
林师长道:“都不方便。”又抓这小路的手摇了几下。
薛芮拿出一张照片,道:“林师长,看看吧。”
林师长拿过照片,看了,道:“看这小脸,多象苹果。”顾不得和人聊天,只是看照片。
不管参谋们和延安的大生产委员会交接黄金和物资,毛公带着一行人离开。毛家一家人坐唯一的吉普车,其他人林师长一起乘坐大卡车回了市区。
虽然现在是七点多了,天还很亮,小路和薛芮几个不住地四下看,薛芮道:“就离开这两年,延安变化真大。”
小路道:“是。延安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瞧,那几个人,穿的都很好。那几个,满面红光的。”
林师长道:“我刚刚回来也惊奇,仔细一想,有了石油,自然就富裕了。”说完,就看照片,不说话。
当天晚上,毛公破例没有叫小路谈工作,而是一家人难得的在一起团聚,如今,一下子就是六口人,他的确是高兴。小路夫妻则趁着机会其探亲,孙维世则去探望妈妈,她的亲生母亲也在延安。
1941年7月19日。延安。
毛公,朱总,任公,林师长,找小路和赵尚志开会。这一次,虽然只有六个人个人开会,却有薛芮和孙维世两个人记录。
四个人的会议内容是如果日军在远东打击苏联,东北联军如何应对,关内八路军和新四军如何应对。
会议在毛公家开。
会议还没开始,小路三个先到了毛公的家。今天的会议就在他的家里开。毛见了小路,道:“多谢你,你帮助我的家人。我欠你一个人情。”
小路道:“我这样做,一个是私人情感,更多是为了公家。我跟大姐说了,做领袖的妻子,是要有个人牺牲的,对我们的事业,对我们的国家都很重要。如今大姐的孩子都好,因此,她的精神状态也不错。另外,这只是顺水推舟,不足挂齿。”
毛公道:“不论如何,我私人是感谢你的。”
小路见过朱总和任公,会议开始。
毛公道:“最近,东北对苏联和日本的局势进行了很深入的研究,给我们来了大量的情报。最近的作战计划我们也看了,感觉这个事情很大,需要很好地讨论一下。因此,把你们找来。本来想把其他几个东北局的领导也找来,但是东北局的人内部意见很一致,而且人集中起来不容易,就先找你们两位谈。”
小路道:“在取得中央指导和命令之前,我们先汇报一下我们对苏联日本形势的认识,还有我们的计划。我们的计划,就像是小学生的作业,请批评指教。”
众人点头。
小路先是说了苏联局势。苏联局势虽然十分不乐观,却也隐隐地看到了一些转机。如今,斯摩棱斯克战役正在开展。
接着,小路把日本的情况详细地给大家讲了一回,说明日本的上层的主流想法是南进,而不是北进。
“那为什么你认为日军会侵略苏联?”林师长问。
小路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关东军有一派人,是侵略苏联的狂热分子。当然,他们从战术上很谨慎。这一批关东军一直在为此做准备,他们有一系列动作,很独立,日军大本营根本控制不了。第一,他们派了一群白俄去苏联搞破坏,目前,这些白俄已经和德国取得联系,对苏联的交通设施和军政机关进行破坏。”
朱总道:“苏联知道吗?”
小路道:“苏联是掌握这些情况的。第二,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对苏联远东地区的野心,还在远东派出了大量的特务。”
任公道:“远东也不安全了。”
小路道:“不过伊春是安全的。目前,日军没有精力管我们。另外,我们的各个根据地形势低调,日军并不能认识我们的实力。第三,他们还在东北进行准备。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在黑河准备了大量的轻便的机动铁壳船,这是渡江用的。在海拉尔,他们集结了大量的部队,在绥芬河,日军的准备也很完备。”
林育蓉:“不是说关特演是应付德国人的吗?”
小路道:“我们分析,是关东军的敌人顺势而为。可以这么分析,在日本,6军多是北进派,海军是南进派。6军里,关东军是最坚决的北进派,其他派系不坚决。这样日军动了规模很大的关特演,也有顺势而为的意思,万一苏联战场德国的局面好,那么日军进攻远东,可以获得渔翁之利。”
毛公道:“那么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小路道:“我们区区三十五万人,夹在日军和苏军两个大象之间,稍微不对,就会被踩死。基本上,我们会采取类似于诺门坎的策略,量体裁衣,看菜吃饭。在关键时刻出手,以小博大。”
林育蓉:“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出手。”
小路一惊,林师长说话不多,说一句,就是关键,便回答他道:“应该这么说,我们配合远东苏军行动,但是有独立性。这些年一直如此。跟苏联,我们是先贸易往来,互惠互利。另外,我们还用情报换钱,用出动军队换物资。我们绝对不要无偿的经济援助。因此,我们说话是有底气的。”
任公道:“好,有底气。”
小路道:“另外,我们的最小的目的是稳固根据地,中等的目的是争取解放东北一部,就是解放东北的西部和北部,最理想的是解放东北,这是我们的奋斗目标。”
这才是这一次会议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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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尚志介绍了东北民主联军的情况,各个部队的分布和装备,以及最近的调动。细节很多,足足介绍了两个小时。林师长这是第一次知道东北民主联军的情况,道:“东北的八路,不简单。”
赵尚志介绍到特战队在各地的活动,还有潜艇的活动。介绍完了,众人一阵沉默,接着,开始讨论。
毛公道:“如果真的解放了东北,我们就算关内的解放区都丢了,也有跟日本人一战的本钱,更有着跟老蒋一战的本钱了。”
朱总道:“保住根据地,应该问题不大。解放东北西部和北部,也不应是很难的问题,解放东北,似乎又难了一些。”
任公道:“这个计划的实施,还要跟苏联人通气。这样,我们在世界反法西斯战场上也就有了言权。另外,也要让重庆那一位知道,说明我们也是抗日的。”
六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讨论了一整天,后来,又讨论了一个晚上。次日,再召集所有在延安的中央委员开会。
这中间,还跟重庆的周公通了电报。
这这里,有几件事,小路根本没有说,那就是,第一,日本人未必跟苏联人打起来。如果不打,那么一切设想就都无法实现了。小路则是要他们一定打起来,这一点,他是不能说的。第二,如果打,一定要跟苏联要很高的价钱。价钱要足够高,要让苏联出的起。这一点,小路也是不能在会议上说的。
这两点,第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而第二点,他只跟毛周阎宝航三个说过,毛和朱总任公以及胡服说过。其他人就都不知道了。
讨论了三天后,终于有了结论,主要是华北,华中如何配合问题。现在,要跟八路军有关领导商议一下。朱总等人找赵尚志谈话,研究军事布局细节,另外还安排他参观几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