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21日,在湖北省汉口市府西一路安仁里2号,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武汉的冬天,天色阴沉,云不浓,无雨,气温寒冷。
武汉的冬天是那么的难过,人们即便穿上棉袍,还是不能当初随着潮气而来的寒冷。即便即水灾被窝里,也不会有多少暖意。
于是,人们生火,靠火来取暖,叫向火。向火依旧不暖,便用热热的热干面把自己的胃弄暖和。
可是战端起来,大战在东边展开,千千万万的难民乘车乘船,甚至步行,从上海到南京,从杭州到南昌,从苏州到芜湖,再从这些城市一站一站地来到武汉。
逃难快捷的办法有两种,一个是乘坐火车,一个是轮船。因为火车从沪宁走,最好是先到镇江,因此,轮船是最佳的方案,可以乘船,朔长江而上,可以直达武汉。
当时,有英商怡和公司的轮船,有太古公司的轮船,也有招商局的轮船。
在长江上很活跃的轮船公司,还有一家日清公司,是日本公司。当然,很多人就是拖几天,也不买日清的船票。
武汉全乱了。
武汉以码头为中心,到处都是难民,到处都是难民。武汉的宾馆客栈全部客满,民居旦有出租者,立刻租掉。
怡和轮停靠在武汉关码头已经有一阵了,一个穿着长袍,带着圆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提着两口箱子,走下了船。他的身后是一个烫卷穿棉毛衫棉裙的女子,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喊道:“观海!丁观海。你慢一些,妈妈走得慢。”
丁观海停了停,道:“好。不急。隽英,肇中醒来没有?”
叫隽英的女子看了一眼婴儿,道:“他倒是睡得好。”后面一个年老的妇人跟了上来。
三个人出了码头大门,丁观海拿出一个纸条,道:“等一下我们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交涉了半晌,找到了两辆人力车,走进了汉口的大街。
丁观海在河南焦作工学院任教,夫人姓王,叫王隽英,也在大学教书。去岁,丁观海和夫人去美国进行学术访问,王隽英意外在美国密歇根大学城早产。婴儿是个男孩,虽然获得美国国籍,父母却念念不忘中国,给他取名丁肇中。
回国后,便感觉到了国家的危机。如今携家带口,逃难来到了汉口。
一家三口坐人力车走过几条街,到了在湖北省汉口市府西一路附近,转了几圈,见这里是安仁里2号,门上一个新牌子,写道:八路军武汉办事处。
这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见门口有人站岗,丁观海便拿纸条问他。
岗哨看他是知识分子,以为来他是来办事处的,道“先生来办事处吗?”
丁观海道:“不。我来找一个朋友,这是地址。”
岗哨看了,正要回答,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就要往院子里闯。岗哨喊道:“喂喂喂。说了不让你去。你去找你家的大人来,不要自己乱闯。”跑了几步,把那个小姑娘拦住,想赶走,小姑娘偏偏不走,虽然不闯大门了,却是不走。
岗哨拿过纸条,道:“先生,这个机关变了,难怪连车夫都不知道。你沿着路向前,第一个路口左转,见大楼一问便知。”
车夫点头,表示知道了。
丁观海道谢,一家人走了。
小姑娘进不得,便大门口,岗哨道:“都说了,我们允许和你一起的男青年去,还需要有介绍人,你太小,又没有介绍人,就不要去了,去找你的爹娘。不要在这里了。”
小姑娘停了,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哭了起来。
岗哨开始觉得不好,便劝她。愈是劝,她哭得愈厉害。
这时候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个人见了小姑娘这里哭,停下脚步,道:“你怎么在这里哭啊?”
岗哨把事情原委说了。
现在,八路军办事处董必武任**中央代表,李涛任处长。有专门的人负责联络,因为每一日有大量的青年纷纷来投,要求去延安。来的人很复杂,有的是烈士家属,有的是遗孤,有的是进步学生,进步青年。
如果有组织介绍信,或者名人介绍信,那么这个人可以先接受,甚至先送往延安,再逐步调查审查。如果没人介绍,就不允许去延安,因为怕一些人派间谍进去。
这时候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个人见了小姑娘这里哭,停下脚步,道:“你怎么在这里哭啊?”
岗哨道:“副主席,情况是这样的。”把事情原委说了。来人正是周公。
现在,八路军办事处董必武任**中央代表,李涛任处长。有专门的人负责联络,因为每一日有大量的青年纷纷来投,要求去延安。来的人很复杂,有的是烈士家属,有的是遗孤,有的是进步学生,进步青年。
如果有组织介绍信,或者名人介绍信,那么这个人可以先接受,甚至先送往延安,再逐步调查审查。如果没人介绍,就不允许去延安,因为怕一些人派间谍进去。
周公摸着小姑娘的头说:“你才16岁,还是个娃娃嘛,你回去问一问你爸爸同不同意你去?”
这一问,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大家都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委屈。
果然,她哭道:“我没有爸爸了,爸爸被国民党枪毙了!”
周公问道:“你爸爸是谁呀?”
小女孩道:“我爸爸是孙炳文。”
周公大吃一惊:“孙炳文?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女孩道:“上海。”
周公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道:“任瑞。”
周公道:“你十六岁,那你是小维世吧?”
小女孩不哭了,看着这个人,若有所思。
周公道:“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周恩来,是你的周爸爸呀!”
小女孩一下子记起了这个眼前的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叫孙维世,是孙炳文的女儿。周公带她进了办事处。进屋后,周公一把拉过她,仔细端详着孙维世。此时,周公已经泪水盈眶,连声叫着:“孩子,孩子,你们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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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炳文1885年出生于四川省南溪县。1913年,孙炳文与任锐在北京结婚。1922年孙炳文与朱德由老家四川赴德国留学,寻求真理,同年11月经周恩来介绍加入中国**。孙朱周志同道合,相交莫逆。
1925年,孙炳文回国后在黄埔军校任教官,在广东大学任教授,参加北伐的筹备工作。1926年任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秘书长。
1927年4月16日,孙炳文在取道上海前往武汉时,由于叛徒的告密,被敌人逮捕。诱以高官厚禄不成,4月2o日,孙炳文在龙华被敌人杀害,惨遭腰斩。时年42岁。
残杀他的是杨虎。
任瑞写诗纪念:儿父临刑曾大呼/我今就义亦从容/寄语天涯小儿女/莫将血恨付秋风/
孙维世出生于1922年,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五周岁。母亲带着五个孩子,孙宁世、孙济世、孙维世和孙名世东躲西藏,甚至行乞求生。刚刚出生的小女儿孙新世托付给孙新世的大姨妈抚养。
15岁时,孙维世进入了上海业余剧人协会所办的上海业余剧团,化名李琳。这个剧团地下党领导的,以章泯、张庚、徐韬、赵丹、金山、陈鲤庭为领导。当时蓝苹也在这个剧团。
到了1937年,更名为上海业余实验剧团,应云卫任团长,章泯、应云卫、陈鲤庭、赵丹、徐韬组成理事会,基本编导有史东山、沈西苓、袁牧之、贺孟斧、章泯、应云卫和欧阳予倩,演员有赵丹、郑君里、顾而已等,还有一批特约编导和顾问,剧团阵容强大,大师云集,实力雄厚。
这个剧团的人,在后来的重庆,几乎参与所有不朽的伟大的话剧的创作。从这里出去的人,不论是陈庭鲤,还是孙维世,在戏剧电影文学上影响了中国至少百年,甚至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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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道:“你家里人都好吗?”
得知孙新世被大姨一家收养,改名为黄粤生,宁世、济世两个大的孩子,安顿在武汉,不胜唏嘘。
这一次,宁世和孙维世来办事处,其实时母亲派来的,因为他们隐约听到,周公也来武汉了。可惜没找到,闹得好不伤心。
周公道:“这样吧,马上就和你妈妈联系,你们都去延安。”
孙维世大喜,道:“太好了!谢谢你,周爸爸!”
这时候,邓大姐也到了,看到孙维世,也是不胜唏嘘。她因为流产,不能生育,看见孙维世,收义女的念头。
后来,孙维世的母亲等家人都去了延安。母女二人同学,传为佳话。周公夫妇也称她为女儿。包括孙维世在内,周家的三个义女,下场都不好。
历史上,孙维世在武汉八路军办事处的故事生在1937年12月。此时,国共合作,周公已经被任命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中将副部长。
周公如今在武汉,千头万绪,不但要操心新四军的建立,南方的工作,还担心者远在长江下游的战场。
那里战事正酣,南京的战事眼看就来了。
那里有一个人,他在搅动着局面。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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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丁肇中出生于美国,回国后边开始逃难,经过武汉,后坐轮船去重庆。抗战期间,丁父任教于重庆大学。丁肇中多次回忆到他的逃难经历,还说,轮船过三峡的时候,他看见有人拉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