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的僵硬,君胜天以为她还在介意和离的事情,更加卖力地解释,那天他真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提出和离。
“那封和离书呢?”
红伶脱口而出,“我撕掉了。”
闻言,君胜天紧绷的神经放松开,心想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现在只是跟他闹别扭罢了。
“我舍不得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将你打包一起带走,可是我不能......”
一想到之前带她到江南赈灾,哪怕他再想跟她一起,他也舍不得再冒险,再说,昭孝帝也不允许她跟着一起去。
自古以来,将军在外面带兵打仗,是不允许将家人带在身边的,更别说昭孝帝本就忌惮他,哪会让他带她一起赶赴战场,想想就算了。
感觉到他的灰心丧气,红伶安抚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他趁势揽住她,低头就要亲上去。
红伶反射性用手捂住他的嘴唇,趁他失神之际,从他怀里钻出去。
“你明天还要赶路,还是别太晚睡了,早点休息,我先回房。”说着,逃也似的冲出房去。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君胜在眼底染上一层失望,还有疑惑。
不知道是否他敏感了,总觉得她这次回来后,变得陌生多了。
“王爷?”宫洋发现房门没关,往里面一看,发现君胜天坐在那里发呆。
君胜天回过神来,朝站在门口的宫洋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王爷,你找我有事?”宫洋走进去,有些不敢跟君胜天对视。
“之前都没有机会问清楚,你们是怎么找到王妃的,那段时间她都去哪了?”君胜天问。
宫洋心中一惊,表面却镇定地问:“王爷,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君胜天抬头,直直地盯着宫洋,以前他问什么,宫洋都会直接回答,很少像现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
被君胜天看得很不自在,宫洋差点掉头就逃,但强大的意志让他站在原地,静待君胜天先回答他的问题。
“我总觉得她这次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尤其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开始时,我以为她是在生气,因为我要跟她和离,但我已经解释了,那是不想连累她,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她也接受了我的解释,可当我想跟她亲近时,她却拒绝我了。”
宫洋是君胜天最信得过的心腹,许多心事他都会跟宫洋说,连这种夫妻间的私事,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跟他倾诉。
宫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我觉得王爷你有些敏感了,王妃她会如此,应该是还在生你的气,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怪你,实则心里还是有根刺的......”
听着宫洋一本正经的分析,君胜天几乎都要被说服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跟哪个姑娘好上了,怎么分析起感情来一套一套的?”
宫洋面无表情,耳朵却红了,“王爷,你别取笑我了。”
见他害羞了,君胜天没再逗他。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你跟我说说,你们找到王妃时,她在靖王那里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一听君胜天的口吻,宫洋就知道他误会了,以为红伶的异样跟靖王有关。
“是这样的,我们找到王妃时,她已经被靖王软禁了,因为她偷走了靖王的兵符......”
宫洋把红伶被天窗的人设计,偷走靖王兵符的事说了遍。
“等一下,你说靖王的兵符不见了?”君胜天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次靖王为何拒不出兵的原因。
昭孝帝怀疑靖王无法出兵,是因为被君胜在派人暗杀,只是没有证据只好推到敌国奸细身上。
君胜天自然知道他没那样做过,也好奇靖王是被什么人暗杀的,现在谜底被揭开。
之前靖王让他帮忙调查天窗的事,但在信中并没说清楚是兵符被盗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此事。
“王爷,要不要把靖王丢失兵符的事禀报皇上,让他追究靖王的责任?”
宫洋还记恨,当初靖王软禁福王妃,还关城门不让他们出城的烂账。
君胜天摇头,“没用的,就算揭发他丢失兵符,那狗皇帝也不会拿他怎样,反而他这个把柄在我们手里,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听他这样说,宫洋也不再多言。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她不再生本王的气?”
明天他就要出战了,此去起码也要两三个月无法再见面,可她还在生他气,这让他如何安心离去?
“王爷,我觉得时间是最好的解决矛盾办法,现在王妃还气在头上,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不如等她冷静些,气消了,自然就不会再责怪你了。”宫洋劝道。
君胜天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晚他注定孤枕难眠了。
事实却是,他的头才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了。
等君胜天睡着后,宫洋轻手轻脚地转身走出房去,关门之际,反射性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香炉,见里面的香薰没灭,才放心离开。
宫洋来到红伶的房前,伸手敲了敲房门,没一会儿,房门打开。
“他睡着了?”红伶问。
“已经睡了。”宫洋点头。
“进来再说。”红伶让开一条路,让宫洋进去。
等宫洋进房后,红伶随手关上房门。
“王妃,你给王爷点的是什么迷香,会不会对人体有危害?”宫洋不放心地问。
“那是专冶失眠的香薰,对人体无害,反而能让人借助睡眠修复身体机能,那可是千金难买到的。”红伶走到桌旁,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宫洋。
接过茶,宫洋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上。
“王妃,你真的完全不记得跟王爷一起的事了?”
“是呀,一点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有你跟茯苓给我补课,我刚才已经露出马脚了。”红伶喝了口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