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言早早就来敲门,叫我去参加何文文的开店礼。
我站在门口怨毒的看着他。
沈言没事人一样递过来一盒牛奶,说:“早上好。”
“你倒悠哉,我昨儿个被你害惨了你可晓得?”我小声嘟囔着。
沈言趁我不备,进了屋,拉住我顺势将门关上,在逼仄的门口贴着我站着,被他下巴抵着额头,我看着他漂亮性感的喉结,一时还没回过神,沈言已转过身进了屋子,坐到了休息区的椅子上。
我在原地怔神,脑子一沉,赶忙也进了屋内,眼神锁定在枕头边儿上胡乱放着的内衣上。
沈言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瞬间通红,故作镇定的移开了目光。
我马上走过去把内衣塞进被窝里,抱臂不悦道:“我要换衣服了,麻烦出去。”
沈言还没被刚刚的内衣缓过劲儿来,也不敢看我,假装在看窗外,尴尬的说:“不急,不急,九点才开始,现在才七点。”
我气到叉腰,恨不能泼妇骂街:“这么早你到我房间来干嘛?还嫌昨天没害够我啊?”
“什么?”
他是健忘吗?我气到把昨天的情形又讲了一遍。
沈言转头看我,噗嗤一声笑了:“啊,不好意思,昨天我忙晕乎了。事实上,我昨天工作连轴转已经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坐在摇椅上不小心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气结:“我不管,你现在去找佳心解释清楚。”
“不用解释,让她误会也好。我本就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的。哪有人会跟自己的妹妹解释这种事。”沈言说的风轻云淡。
我狐疑的盯着沈言,“喂,你昨天该不会是故意那样子,让佳心误会的吧?你利用我?”
“没有,你想多了。”
“等等!你说你昨天在摇椅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摇椅上睡着的?我明明召唤出式神把你抱到了床上,还给你更了衣。”我直愣愣的盯着沈言,拉长了语调,“你该不会——一直都很清醒,是在装睡吧?”
沈言被盯的坐立难安,或者说是被拆穿之后的无可适从。
“你会不会太过分?怎么每次这种挡枪子的事就想到我了?我说呢,怎么这么好心要给我订酒店,大半夜的非把我从江家接过来。你若真要我出手帮忙,能不能事先知会一声。你这做法算什么?耍心机?阴我?”我气的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给我出去!”
沈言被我的阵势吓到了,慌忙站起来要解释,我指着门低吼道:“出——去——”
沈言默默走到门口,打开门,却不出去,呆站在原地几秒,回过头还要解释。我气的蹦过去,一把把他推了出去,狠狠的摔门,对着门外的沈言吼道:“我也是信了你的邪,待会儿开店礼我不去了!不去了!”
话是这么说,八点四十的时候我还是乖乖穿戴整齐,在酒店一楼侯客厅等着了。
沈言下楼看到我后愣住了,也不敢先开口讲话,怕我发飙。可怜一管理着成百上千号人的公司老总,竟被我吓的不敢说话,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站在他身后的佳心见此情景,率先开口打破尴尬局面。
“姐姐,你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没有,我刚下来。”
“那我们……”佳心看看沈言,又看看我,说,“一起走吧?”
沈言这才回过魂,忙走到前面,说:“我去开车。”
看着沈言的背影,我随口问道:“怎么他自己开车,司机没跟过来吗?”
没听到回话,我好奇的回头看佳心。
佳心眉眼间十分冷淡,冷冷道:“怎么,言哥昨天夜里去接你的时候有司机吗?”
说完,佳心便自顾自的走了,留下呆若木鸡的我。
我站在原地苦笑,我被敌视了,大概被当成绿茶婊了。自作自受啊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车子还没开到店面,就听的劈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了。
停好车,沈言和佳心并肩走在前面,我站在后面瞧着新店开张,鞭炮震天,店门口左右对称的摆了十几二十个庆祝开张的花篮,门口人潮涌动,一个个都笑脸盈盈的。
不知为什么,越是人多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觉得寂寞。
“你怎么了?”沈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旁边。
我很记仇的没搭理他,就要走。
沈言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强迫我与他对视,目光里的那份小心翼翼,使的他还没开口,就已经原谅了他。
“对不起。”
“没关系。”
“嗯?”没料到我这么干脆的就原谅了他,沈言错愕的看着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关系。”我重复道。
沈言并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神情复杂的看着我,问:“你是在赌气吗?”
我无奈,真不晓得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挣脱开他,就要走。
“欸,我认真的跟你道歉,真的对不起!”沈言在背后再次伸手抓住了我胳膊。
这时,佳心发现了沈言不在身旁,回过头,就看到沈言抓着我胳膊的样子。佳心的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疙瘩,看我的目光更冷了。
我:……
走到新店门口,何文文正挽着一个男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招待着来贺者。哪像新店开张的,活脱脱大婚之日的新娘新郎。就差胸前别一朵小红花了。
一如初见,还是穿的显胸显屁股,抹胸,超短,比浴巾还短,招摇的大红色小礼服。被她挽着的男人,油头滑面,颜值直接被我忽略了。
在店门口简单的客套后就进去了。
说来滑稽,门口那两人,我是怎么都瞧不上眼的,只觉庸俗。可店内装修却让我感觉分外舒服,整体灰色调,简约清爽,又带种疏离高贵的感觉。像是一个男人,沈…言…
真是疯了,大概是想男人想疯了,怎么连装修风格都能扯到男人身上。
“你还好吧?”沈言手上拿着橙汁,关切的问道。
像是被窥探到秘密一样,我吓得后退两步:“没……没事。”看到橙汁,我问:“是给我的吗?”
沈言点点头。
我直接抢过,一饮而尽。
啊,一杯冰橙汁下肚,脑子也随之清醒了。
“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状态不太好啊!”沈言还在耳边叨叨。
“没事没事,你离我远点我保证没事。”我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正面杠他得看情绪,若像昨天他那么过分,我杠一下无所谓了。像现在,人没犯什么错又如此关切我,我若再杠,好怕他一生气断了我经济。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沈言没听清我怼他,问道:“你说什么?”
“没…真没事。”我讪笑着。
沈言还要说什么,就听的一个男人宏厚的笑声:“哈哈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不是沈总嘛!”
循声看去,就见一个中年男子端着杯香槟走了过来。男人背挺肩宽,两鬓已有银丝,但仍遮不住他的神色熠熠,男性魅力十足。
沈言微微垂头,低声说道:“这就是文成老先生。”
文成?!不是说过几日才回来吗?
人还没走过来,文成就早早伸出了手,沈言见状,也伸出手向前走了两步,与文成相握。
我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相比沈言修长又骨节分明的钢琴手,文成的手看上去更加宽阔饱满有力具有男人味。
这个男人气场很强,煞气很重。
但是身上完全没有被卡子沾染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