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双刃剑
大概是他自己也意识到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斯塔布恩教授只是匆匆点了一下名便进入了正题。
和昨天的进程一模一样，他今天首先讲的还是关于高等爆裂咒的内容，然后不出所料地又举起了那个蹩脚的马蜂窝例子，接着第一道题问的仍然是关于魔法的困难等级划分。
瑞尔就在艾伦旁边坐着，听得很认真。艾伦也是头一次见他上课时候保持如此高的专注度。再加上昨天他对这堂课的精心准备，艾伦开始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大概是憋足了劲想在阿丽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斯塔布恩教授刚把问题抛出来他便举起了手。不过更让艾伦惊讶的是，坐在他俩前面的阿丽莎举手的速度更快，跟以前就算知道答案也默不作声的她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报上你的名字。”斯塔布恩教授指了指坐在他面前的阿丽莎。
“阿丽莎达尔克。”
“嗯，很好，开始回答吧。”
阿丽莎看起来稍微有点紧张。虽然她是主动举手，但毕竟这是在倍雅的时候没有尝试过的事，她也积攒了很久的勇气。
阿丽莎站起来又稍微思忖了一下，再次在心里核对了一下答案，才慢慢说道：“魔法难度总共划分为五个等级：b、g、d、vd和ed，难度依次升高。”
“嗯！简洁明了！”斯塔布恩教授满意地点点头，“达尔克同学加十分！”
“回答地真棒！”阿丽莎刚坐下艾伦就小声祝贺到。
“还好吧。”阿丽莎简单地回答。
不过瑞尔这边就有点尴尬了，分数被阿丽莎抢走了让他既高兴又有点失望。高兴的是抢走他分数的不是别人，而是阿丽莎；失望的则是精心准备的他又少了一次表现机会。
“努力把握好下次的机会就好。”艾伦看出了瑞尔的想法，安慰到。
“嗯。”
在提问过这个问题之后，斯塔布恩教授开始详细讲解施放高等爆裂咒时需要注意的具体细节，然后在讲台上演示了一次施放流程后便让学生们自行分组练习了。
斯塔布恩教授刚宣布开始自行分组训练阿丽莎便主动和艾伦组了队，艾伦有点为难但又没办法推脱，便答应了。瑞尔只好叹了口气去找另外一个人组队。
由于艾伦有了昨天的经验，而且阿丽莎对这个咒语掌握得很纯熟，所以他俩的练习进行地相当顺利，只配合练习了两次便能完美地将苹果切成四瓣，这让艾伦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过瑞尔那边就没这么走运了，他每次都因为注入了太多魔力而导致苹果被炸得粉碎，配合了几次没成功之后，跟他搭档的那个人干脆把他晾在一边，独自去一边练习了。
“你怎么过来了？你的搭档呢？”艾伦正在和阿丽莎尝试第四遍，突然看见瑞尔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有点奇怪。
“呃……我也不知道他去那儿了，不过我想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了？”
“需要注入的魔力量好难掌握啊，苹果每次都被我炸得粉碎……我跟他试了好几次，毫无成果……”
“需要注入多少不是一下子就能掌握的，需要反复尝试，然后记住那个感觉。”
“这个我知道啊……不过每次我都感觉是刚开始往里面注入，实际上已经过量很多了……”
“怎么会这样？”艾伦有点纳闷，停下正在进行的练习，“你再做一遍给我看。”
“嗯。”瑞尔一边答应着一边把魔杖对准了苹果，然后仅仅过了数秒便念到：“四分五裂！”
苹果瞬间被炸得粉碎，几乎已经成了粉末，苹果汁也溅得四处都是。如果不是在小木桶里，恐怕这附近的人都要遭殃。
艾伦吓了一跳。因为瑞尔的动作之快让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按照这个速度，当瑞尔施法完成的时候艾伦应该才刚刚建立起魔力链接。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瑞尔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你的魔力传输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而且一次性传输量太大！”艾伦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速度太快会让你根本感觉不到魔力流动。”
艾伦说完，又给他拿来一个苹果：“你这次把传输速度放慢十倍，仔细感受。”
“嗯……”瑞尔无奈地答应。可是片刻之后，随着一声咒文的念出，他们得到的结果仍然没有任何改变——又一个苹果被炸得粉碎。
“你就不能把魔力传输速度放慢一点吗？”这下连艾伦都有点生气了，毕竟已经跟他解释地得那么清楚了，但是他还是老样子，好像根本没有用心。
“我已经在尽可能地控制速度了啊……”瑞尔看起来却是一脸委屈，“我甚至都尝试禁止进行任何输出，可是根本没用……好像是一旦建立了链接魔力就会自动跑过去一样……”
“怎么可能！”艾伦看起来也有点丧失耐心，“魔力一旦进入了魔力载体，其输出与否全部来自魔法师的自主意识，绝不会出现无缘无故自己跑出去的现象！”
“但是……”瑞尔看起来一脸委屈。
“那……会不会是沸腾体质的原因？”就在他俩正在着急上火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阿丽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沸腾体质？”阿丽莎的这句话好像一语点醒梦中人，艾伦瞬间就好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等等……沸腾体质……”
“沸腾体质怎么了？”瑞尔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样……你丢掉魔杖。”艾伦突然说道，“全凭你自身瞬间产生的魔力跟苹果建立魔力链接。”
“这是干嘛？”瑞尔仍然不明白。
“你只管照做就对了！”艾伦催促到。
瑞尔没办法，只好把魔杖收了起来，用手指代替，然后与苹果之间建立起了魔力链接。就在他链接刚刚建立起来的瞬间，瑞尔本来闭着的眼突然睁开了，有点诧异地看着艾伦：“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点一点的……嗯……有点像流水！”
“果然如此……”艾伦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别说话，集中注意力，继续！”
“嗯！”瑞尔点点头，又重新闭上眼。
片刻过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同时念出了那句咒文：“四分五裂！”
只听“啪”的一声，苹果再一次被炸裂。不过与之前的情况不同，这一次虽然还是被炸成了好几瓣，但还是跟之前的粉碎相比已经好上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瑞尔看到艾伦的指示起了作用，兴奋地两眼放光。
“是我疏忽了，我早该想到的……”艾伦笑了起来，“都是你这个沸腾体质惹的祸。”
“别卖关子了，你就赶紧告诉我吧！”瑞尔催促到。
“嗯……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很难懂的原因。”艾伦咬了一下嘴唇，“你体内的沸腾体质是把双刃剑，可以在瞬间产生超乎想像规模的魔力量，但同时也会影响你感受自己的魔力流动。”
“再说清楚点。”
“是你那句‘已经尝试禁止魔力输出’提醒了我……其实你说的没错，你确实已经禁止了魔力输出，但你阻止的只是魔力载体内的魔力流动……其实还有另外一股魔力被载体内庞大的魔力量掩盖了，那就是你的沸腾体质在你没察觉的情况下所自动产生的魔力，就是它们自己跑到了苹果内部。”
“原来如此！”瑞尔终于听明白了，“所以当我把魔杖收起来之后，我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体内刚刚产生的那股魔力了，对不对？”
“没错。”艾伦点点头，“而且因为沸腾体质的缘故，就算你离开了魔杖，瞬间所产生的魔力量仍然够用。”
“好了，时间到了！”艾伦刚讲到这里，斯塔布恩教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通用大厅里虽然没有时钟，但是斯塔布恩教授似乎对时间敏感地很，他开口的时候半个小时的时间刚好过完，“有哪组同学愿意首先尝试一下的？二十分！”
艾伦看向阿丽莎，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斯塔布恩教授话音刚落她便“唰”地一下就把手举了起来，而且这么多人也只有她第一时间举起了手。
斯塔布恩教授也吓了一跳，他是真的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快就把手举了起来，毕竟昨天就连辛西娅都没有这么果断。
“你确定你要第一个来试试？”斯塔布恩教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她。
“嗯！”阿丽莎坚定地回答。
“这道题的风险可不小，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要扣分的。”
阿丽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吧，那请你上来吧。”斯塔布恩教授看她眼神坚定，指了指讲台，然后问道：“那么你的搭档是？”
阿丽莎回头看了看艾伦，艾伦也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就在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瑞尔却比他更早一步站了起来，说道：“教授，她的搭档是我！”
瑞尔的这个举动把艾伦和阿丽莎都吓了一跳，他俩都没想到瑞尔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跳出来。
“喂，你有没有把握啊？”艾伦拽了拽瑞尔的衣角。
“这……没有……”瑞尔尴尬地说。
“那你为什么举手？”
“呃……我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艾伦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却被斯塔布恩教授打断了：“你是……啊哈！康纳，瑞尔康纳！我记得你，拥有沸腾体质的小伙子！”
没想到斯塔布恩教授竟然会记得自己，瑞尔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这也意味着，就算瑞尔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嗯，那就请你赶紧上来吧！相信你能干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