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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上的人被劫走,徐瑞修也不恼,反而很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替小姑娘问诊的人。
他自认为对黎付还算了解,五年前黎付出现在福安镇上,在这西巷开了间医馆,招来他和郭捷义来馆里做事。
起初他觉得这家医馆也开不了多久,要不是黎付给的工钱高,他还不愿意来,毕竟那会儿黎付才十八岁,还未弱冠,当大夫的人再怎么说也得三十岁出头,当然年龄不是衡量一位医者医术的唯一标准,但年龄摆在那里,资历也就让人看得有底气,也安心。
后来他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他忘了有一种东西叫天赋,有一种人叫天才。
黎付一目十行又过目不忘,从古自今的医学典籍都被他找来翻过,但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也觉不拘于那些先人既定的条条框框里面,他有自己的研究和方法,一种病情,他总能找出药效最好,副作用最小,最直接又最有效的医治方法。
几位自诩医术高超的大夫,扯光胡子也解决不了一些疑难杂症,黎付风轻云淡三下五除二把那些疑难杂症解决得像喝水一般简单之后,他很快便名声大噪起来。
后来不少老有研究,也有名气的大夫想要投入他的医馆名下问诊,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可慕名而来的病患越来越多,他一个大夫问诊根本看不过来。
连徐瑞修最后都劝他多叫几位大夫来帮忙吧,他却问了徐瑞修一句不搭边的话:“你可否想学医?”
徐瑞修未经大脑思考,脑袋便已经点了两下。
黎付便真的开始手把手教他学医。
徐瑞修认为,大夫至少都要有点私心,医术可是自己看家本领,别人非亲非故的,凭什么都传授出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黎付还真没带一点私心的教他,他想知道什么,黎付便教什么。
当他能够独立问诊,救活第一个人,那个人带着全家来感谢他的时候,他被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荣誉感所包裹,第一次觉得人生这般有价值,被人所需要,被人所回馈感激。
他家是小门小户的,过的日子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全家人都逼着他考取仕途功名,他也以为只有这么个出路。
可寒窗的苦读,加上看不见希望的失败,让他放纵于歌酒欢乐中,感觉到的只有空虚、迷茫和颓丧,直到他后来又治好个员外,那人带着钱财银两上门答谢时,令他风光万丈,一声声大夫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受人敬仰。
他一度以为黎付当大夫也只是为了声望,谁知他给他的回答却是:“我不过替一个人,将这条路走下去罢了。”
他认为黎付可能是佯作清高,后来他发现,黎付还真不在乎那些名誉声望,甚至连儿女情长都不甚在意,他觉得黎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在了医学里,不在乎身外事。
可如今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黎付眉头微蹙,盯着坐在面前这安静乖巧的姑娘,小姑娘眉目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脸色惨白,淡唇有些干裂脱皮。
柳愫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心里有些发虚,生怕被他看出这病是人为的。
这么一幅场景,在外人看来委实像小孩做错事,垂头认错,等着兄长的责备。
郭捷义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看个病把个脉,还能弄成这样?
他忍不住出来打个岔:“小姑娘,唤作什么名?”
“柳愫。”她声音小小的。
“诶?!”郭捷义说,“还有人叫柳树,这爹娘咋想的,给水灵灵一姑娘起这名字。”
柳愫被说得有些尴尬,她的名字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了,以前小的时候,有些小孩还指着村口的柳树叫她。
“是柳愫,”黎付睨他一眼,“在柳树下互生情愫的意思,父母相濡以沫,才有这般名字的含义。”无广告网am~>郭捷义没恶意,就是一根筋,这么一听,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确实是个好名字。”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你可别介意,我就是个粗人。”
“没事没事。”柳愫连忙摆摆手,被郭捷义咋呼的反应逗得含笑。
还第一次有人说她的名字是好名字,她忍不住抬头偷偷瞄了一眼黎付,对上他的眼神又立马低下头去。
黎付觉得有些好笑,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清澈有光泽,偷偷看他一眼,又立马缩回去,像个谨慎小心又想偷吃小鱼干的小猫。
他有些板不住脸了,开始给她看病问诊。
照常问了几个问题后,给她把脉。
福安镇比较偏远,但接连着几个城镇,水路交通都还算便利,有些商贸往来,所以民风还算开放,就算是这样,古代男子给女子问诊,女子虽不用遮纱,也需要用纱布盖于手腕处。
黎付拿起一旁的白色纱布盖在柳愫的手腕上把脉,瞧见小姑娘小手白得几乎要与纱布融为一体,顿了下撇开视线。
隔着纱布,柳愫感觉到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