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轮不到萧玄天说话。
嗯?
有情况?
七苦大士敏锐的鼻子,立即嗅到讨好域王大人良机。
他先冷哼一声,不由分说,枯瘦的大手掌,结结实实的扇在陈逆脸上。
啪!
陈逆直接被扇了个倒栽葱,重重摔在地上。
“后果?”
七苦大士冷声道:“你一个小小学员,在本院尊座前,也敢这般大放厥词?”
他威严的目光扫向四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学员慌忙将二人方才赌战一事,一一道来。
“原来如此。”
七苦大士探手一抓,提起陈逆,冷笑道:“愿赌服输,本就是圣院学员必须遵守的为人准则。玄风子刚刚来到学堂,不明所以。你仗着自己的法修课成绩不错,故意给他挖坑,意图陷害,实在可恶!”
“对同学心存恶念,恶意排挤,借机打压,罪加一等!”
说着,像摔垃圾一样将陈逆重重摔在地上,地面“嗡”的一声大响,他才冷喝道:“立即滚去金虹天桥,跪够三日,每见一人,除了磕头,还得扇自己一个嘴巴。但凡少跪一刻,少磕一头,少掌一嘴,你就留下这一身修为,给本院尊滚出圣院。”
“是……”
陈逆只觉全身剧痛,骨头仿佛都被摔散架,艰难的爬起来,灰溜溜的去了。
若只是离开圣院,他说不定拼着失去圣院深造机会,也不受这份屈辱。
但留下修为就严重了。
那是要把修为废掉……
萧玄天看了看七苦大士,目光便落在齐璎珞绝美的俏脸上。
齐璎珞俏脸微红,目光也变得有些躲闪起来。
萧玄天微笑道:“齐导师,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不会忘了吧?”
嗯?
又有情况?
七苦大士眼皮一跳,唯恐齐璎珞也答应了什么过分的赌注。
这可是他的宝贝孙女儿啊!
齐璎珞银牙暗咬,冷声道:“忘倒是没忘,不过,你确定真的要抱我吗?”
萧玄天道:“当然确定。”
齐璎珞美眸中满是威胁之色,冷声道:“我可是你的导师,你最好想清楚了。”
萧玄天道:“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这番话,顿时令七苦大士的神情,变得精彩起来。
惊诧、窃喜、得意,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
齐璎珞乃是安西疆域第一美人,又是他的宝贝孙女儿,虽然修为已达到半步长生大士,但圣院的导师最讲究资历,严格来说,她本来达不到成为导师的要求。
但七苦大士偏偏要让她做这导师。
院内风言风语不少,也是不管不顾。
就是因为,域王大人也要来上院就读。
他被分到哪个学堂,孙女儿恰好就是哪个学堂的导师。
撮合不撮合的不提,反正就是要制造机会。
结果,事情的发展比七苦大士想象中更快、更好。
域王大人显然对孙女儿极有兴趣,连赌战的彩头,都是要抱她一下。
嘿嘿,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七苦大士清了清嗓子,大公无私的道:“信守承诺,愿赌服输,乃是我圣院人该当遵守的高贵品质。璎珞,你既然输了,那就不要多说,遵守约定吧。”
齐璎珞气的脸都红了。
而萧玄天已经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在一双双八卦而惊疑的眼神中,他张开双臂,将齐璎珞抱了个满怀。
“真抱了……”
人人惊呼。
莫坚无限崇拜的看着玄师兄,脸色都激动的有些发红,这一刻的萧玄天,真正成了他平生最崇拜的偶像。
七苦大士不由自主的抚了抚白须,差点笑出声来。
看来,本院尊以后有一定可能,做域王大人的祖父啊……
被萧玄天抱住的那一刹那,一股异样的感觉,忽然涌上齐璎珞心间。
这个怀抱,有些温暖。
甚至,有些熟悉……
仿佛曾有一刻,两人便曾如此相拥。
她下意识的去看萧玄天。
看不清覆着面具的那张脸上的神情,但面具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幻灭,有时空逆转,沧海桑田,地覆天翻,顺着他的眼神,仿佛能回到无限遥远的古老时代……
他的眼神那么明亮,又弥漫着神秘和悠远。
他的眼神那么炽热,又携带着唏嘘和感慨。
他的眼神那么神秘,又传递着真诚和感激……
这眼神清澈见底,却有谁也分辨不清的淡漠与复杂。
齐璎珞微微失神后,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推开萧玄天,故作冷静的道:“够了吗?”
“嗯。”
萧玄天语气低沉。
没有人能够明白,在这短暂的顷刻内,对玄天帝意味着什么。
“今天的事,我不会忘,你下次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
齐璎珞说完,恨恨离去。
有七苦大士的吩咐,炎玉座上的比拼,外头自然无人得知。
但就在当夜,安西疆域第一美人齐璎珞,被新来的学员玄风子抱了的消息,像一阵狂风传遍整个圣院,又开始向九火王都飞快蔓延。
“我要杀了玄风子这个王八蛋!”
“玄风子是吧,你千万别落到老子手里。”
“女神啊,我的女神啊,就这么被污浊不堪的男人玷污了吗?”
“老子要杀人,老子要报复社会……”
多少人怒不可遏,愤恨难平。
至少十年以来,齐璎珞都是安西疆域最完美的女神,多少人心目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梦中情人。
这一抱,对安西疆域的男人们而言,堪称当头一棒!
而在接下来的整整三日,通向上院的金虹天桥上。
陈逆跪在大桥正中,只要来一个人,他的脑袋就重重磕在地上,抬头后再结结实实的给自己一记大嘴巴。
他本来不可能这么老实听话。
但七苦大士专门派了个人过来监督,稍稍偷工减料,皮鞭就照着脑门往下狠抽。
“那不是陈逆吗?”
“他给我磕头干什么?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啊……”
“哈哈,让大士门阀天骄磕头掌嘴,我平生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各种戏谑嘲弄之声,听的陈逆几乎快要晕过去。
金虹天桥上每日往来之人,少说也有成百上千。
更可气的是,一些以前和他不对付的人,故意在桥上走来走去,专门看他磕头掌嘴。
“玄风子,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陈逆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
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无限屈辱。
否则,他觉得自己会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