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了一锅腊肉饭,烧了几条茄子,岑教主的胃口依旧那么好,大半锅腊肉饭都塞进了肚子里。
木娆娆心想,真是一个吃相优雅的饭桶。
晚上,岑教主终于泡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热水澡。
木娆娆拿着布巾,站在里屋门口问:“教主,用我给你搓背吗?”
下午在河边她发现,岑空搓洗身体的时候,只集中在前胸、脖子,手臂和脸,后背一点没洗。
坐在炕边的岑教主冷冷道:“出去。”
行吧,她也不想看他打补丁的身体。
寻思岑空可能不知道怎么一个人搓后背,木娆娆双手抻着长布巾,一端放在右肩,一端置于左腰,在背上来回拉扯。
木娆娆示范着说道:“教主,您就这样擦后背,哪儿都能擦到。”
岑教主加重语气:“出去!”
“好,好,您有什么再叫我。”
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教主的脸,梅雨季的天,一会儿就是一场雨,也不管你带没带伞,说下就下,哗哗的。
说到书,木娆娆想起了木采采给她的《菜花宝典》。
等岑教主沐浴的功夫,木娆娆翻出《菜花宝典》,除了第一页警示男性慎练的开篇语之外,整本功法语句简单易懂,就连木娆娆这样的半个门外汉都能看明白。
先囫囵吞枣的看一遍,木娆娆再从头细嚼慢咽的看。
木娆娆看书有个习惯,看入迷之后,就会忽略掉身边发生的事情。
不知看了多久,手中的书忽然被抽走,一股热腾腾的水蒸气扑来。
木娆娆的视线顺着书向上抬,洗的溜光水滑,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岑教主正在看她的《菜花宝典》。
“您洗完了?怎么没叫我。”木娆娆从椅子上起身,给岑空倒了一碗水。
岑空视线落在书上,接过水,几口喝光。
这才瞥了眼木娆娆,说道:“是你没听到。”
他泡完澡,穿上袍子,就在屋里叫木娆娆,叫了几次,屋外的木娆娆都没反应。
岑空以为她出去了,才走出屋,就看到木娆娆捧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的专心致志。
《菜花宝典》?是菜谱?
木娆娆知道自己一看入迷就什么都听不到的坏毛病,眨眨眼,一脸无辜的说:“您下次大点声,我就能听到了。”
岑空放下功法,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
木娆娆:嗯?
岑空右手食指伸出,指向屋外:“你听。”
木娆娆耳朵向屋外的方向偏,让她听什么?
岑空问:“听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只有吧唧零零散散的叫了几声。
木娆娆试探性道:“狗叫?”
岑空:“知道它为什么叫吗?”
木娆娆不明所以:“它经常叫,可能有老鼠。”
岑空盯着她,缓缓道:“因为我叫了你不下五次,连狗都听到了,所以才会叫。”
……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偏得拐外抹角的说她。
摸摸鼻子,木娆娆垂眸:“我下次注意。”
岑空看着她的头顶,头发还挺多,又浓又密。
“你在练这本功法?”
木娆娆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点点头:“刚看。”
木娆娆想了想问道:“教主,您看这本功法厉害吗?”
岑空一目十行的看了几页,随后往木娆娆的方向一扔:“无甚价值。”
木娆娆连忙接住,岑空看过的功法可是数不胜数,他没说这本功法有什么坏处的话,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她可以放心练。
她也不用太厉害的心法,强身健体的就行。
“有这功夫,你不如多看两本菜谱。”
木娆娆:“……”
她虽然没有什么金手指,好歹也是力大无穷一女壮士。
木娆娆:“……我想练一练。”
练功法就和锻炼身体一样,做了总比不做强。再说这是木采采特意帮她找的,为了让她“上进”,木采采操透了心。
木娆娆觉得,她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让木采采头痛的差生。
不努力,不积极,给她答案都不爱背。
岑空拿过她手中的功法,纡尊降贵的帮她仔细看了看《菜花宝典》。
这是一本非常普通的功法,强健心脉,提高身体精力。
看到三分之一,岑空视线在字句间微微一顿。
真气运转,多是在筋脉中运行,汇聚于丹田。这本心法却不是,真气长期在下腹处环绕,对于女性来说,会增强子宫与卵巢的功能性。
怪不得第一页写着不让男人练,男人若是练习这份功法,不出一个月,就会越来越像个女人。
具体表现为,气色红润,须发减少,情绪变得趋于女性。
这种功法,饶是岑空都是第一次见。
掀起眼皮,岑空淡淡的道:“也不是一无是处。”
衰老减慢,促进生育。
木娆娆一听来了兴趣:“您说说?”
虽然这是个山寨货,但它的原版可是让一个汉子成为了武林“一姐”。
岑教主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忽然就不想直接告诉她了。
于是他特意吊起她的胃口,从上俯视她道:“真想知道?”
这是不打算轻易告诉她的语气啊。
木娆娆抿抿嘴唇,笑着道:“没事,我知道它对身体没害处就行了。”
您就憋着吧,她不想知道了。
人生第一次卖关子的岑教主:“……”
木娆娆不吃他那套,并让他吃了个鳖。
岑教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冷着脸转身进屋。
一直到木娆娆把他的洗澡水倒掉,给他在炕头放了杯水,打坐的岑教主都没再睁开眼。
气性还挺大。
昨天晚上木娆娆就觉得有点冷,家里就一床小花被,给了岑空盖。从衣柜里掏出几件长袍,木娆娆退出里屋。
“教主,晚安。”
门被关上,岑空睁开眼。
眼神在衣柜滑过,又闭上了眼睛。他的真气很不稳定,一股股的真气就像乱缠在一起的毛线。
为了不像昨夜那样痛醒,他得将真气理顺一些才好入眠。
屋外,洗漱完的木娆娆将袍子铺在桌子上,准备好几件盖身上的,才脱了鞋爬上桌子。
想着明天去城镇要买的东西,再来就是岑教主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
去城镇是不能带面具的,让他围住脸,只露一双眼睛?
不行不行,熟悉岑空的人,光是看到他的眼睛就能认出他来。
给他做顶草帽吧,再围个脸,就差不多了。
迷迷糊糊的,木娆娆就睡了过去。
屋内,岑空真气运转两周天,像蚯蚓一样到处乱窜的真气才理出了些头绪。
他为何真气会如此紊乱?
深深吐出一口气,岑空不去想他模糊成一片的记忆,缓缓张开眼。
不算圆的月亮挂在高空,看到炕边已经变凉的水,岑空舒展盘起的腿,走下炕,拿起水碗,喝了个干净。
想起木娆娆临睡前拿走了许多衣袍,岑空想了想,抬步走到门边,推开了门。
木娆娆躺在圆桌上,头下面枕着《菜花宝典》,身上披着几件长袍。她的睡姿不太老实,衣服都被卷到了一起,夹在了两腿间。
一头浓密的长发糊在脸上,一只脚穿了袜子,一只没穿。
就像一只在衣服堆里打滚的肥兔子。
似是觉得有点冷,木娆娆将没穿袜子的左脚往右脚下面一塞,整个人呈现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
岑空的睡姿非常端正,平躺,或者面朝右侧,他要是扭成木娆娆这个姿势,早就醒了。
她这个姿势,怎么还能睡得着?
睡梦中,木娆娆鼻子一皱,还打了个喷嚏,她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嘴巴吧唧几下,继续睡。
岑空:“……”
她是怎么做到的?
岑空走近,熟睡中的木娆娆一无所知。
弯下身,岑教主认真的观察她的眼睛,闭的很严实,呼吸匀称,不是装睡,是真的睡得非常纯熟。
两人的脸庞相隔半掌的距离,岑空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的绒毛。
这女人天天能吃能睡,皮肤红润的像年画娃娃。
岑教主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直起身子,回房中取了花被子,扔在了木娆娆的身上。
木娆娆连脸都被罩住了,也没有醒的征兆。
岑空终是看不过去,把被子扯下来,给她盖在了身上。
这两天她也算是尽心照顾他了。
没过几分钟,木娆娆一个翻身,光着的脚从被子下面伸出来,夹住了被子。与夹衣服一模一样的姿势。
岑空:“……”
怎么不冻死她?
木娆娆一觉好眠,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在被子上蹭了蹭脸,嗅了嗅被子的味道。
嗯?被子?
“唰”的睁开眼,她搂着的确实是她自己的小花被。
是岑空昨晚给她送出来的?
看到她取衣服,所以猜测她晚上冷?没想到,岑教主还挺有人情味。
木娆娆看了眼窗外,天蒙蒙亮,她还能再眯一会。
刚要闭上眼,她身后就传来岑教主凉凉的声音:“起来做饭。”
木娆娆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岑教主脸色像死人一样白,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
“您,您怎么起这么早啊?”
岑空睡到凌晨,就被痛醒了,剧烈的痛楚消退后,他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出了里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直到木娆娆醒来。
木娆娆披头散发的翻身下桌,麻利的生火:“您到是叫我啊。”
岑空丧着一张死人脸:“你睡熟了就像死了一样。”
木娆娆:“……”
快速的生炉子,烧水,给岑空冲蔗糖水。
这脸白的,女生生理期的脸色都没他这么难看。
……他这臭脾气,跟生理期的女生倒是有一拼。
作者有话要说:木娆娆没有想到,《菜花宝典》让她完成了五年抱俩,十年破四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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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博什么都没发过,连关注的人都没有
大家看了也会觉得无趣的
所以就没发上来……orz^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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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冒出来一个脑洞,想写一个老夫少妻的合集
文案我都想好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男主们齐声表示:不老不老,正值壮年,你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日日与君好
女主们沉吟: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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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只是脑洞形成阶段,我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