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瞎话实在不是李白所长。
更何况是在李瑁这个张口就来的高手面前。
但李瑁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告诉他一两件不是特别紧要的但又足以让他惊讶不已的事情，应该就能搪塞过去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李白便把心一横：“算了，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少啰嗦，再这般婆婆妈妈，老子今后可不管你的酒！”
“酒是小事，你不先答应我这件事，打死我也不说！”
李瑁吃了一惊，居然连酒都是小事儿了，看来李白这是瞒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啊！
思忖片刻，他便点了点头：“你说，什么事儿？”
“这事儿你得烂在肚子里，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你都得装作不知道，实在装不下去了，也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
“行，我答应你，说吧！”
李瑁答应得十分干脆，李白却还是不放心：“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是那种人么？”
“是！”
“小白！”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不瞒你说，就眼下这危局，其实真不算什么，只要我愿意，明儿一早，你和韦昭训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带着这三千羽林远走高飞了。”
李瑁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声嗤笑：“你就吹吧你！”
李白却是正色道：“不是吹，我真的能做到，但要冒极大的风险，若是事情败露，你我二人是承担不起的……至少现在不能。”
李瑁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也严肃起来：“你说清楚点儿。”
“你可知我方才为何要让鬼兄去打听那孙子近半年有没有来过剑南？”
“别卖关子，直接说！”
“呃……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按照咱们道门的规矩，修道习武，共有六大境，三十六重，名义上是对应三十六重天，实际上指的乃是三十六隐穴和六条隐脉，这个你能听懂吧？”
李瑁楞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这跳跃有些太大了吧？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能听懂，你继续。”
“好，这六大境又分圣上中下四境，下境又分三大界共二十八重，分别对应二十八处隐穴，和三条隐脉，能明白么？”
李瑁又点了点头：“明白，二十八个隐穴全部开启，再打通三条隐脉，这所谓的下境就算是圆满了，就可以冲击中境了，是这意思吧？”
“聪明！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悟性如此之高？”
废话，前世看了那么多小说，会连这个都理解不了？
李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继续说！”
李白便也点了点头：“好……下境圆满，便可冲击中境，咱们道门，将这一境称之为四梵境，佛门的功法跟道门不一样，名称自然也不同，他们将这一境称之为罗汉境。”
“但说到底，其实都是那么回事儿，四梵境和罗汉境实力也都差不多。”
“除了佛道两门之外，也有并非佛道两门之人能达此境界的，你猜他们把这一境界称之为什么？”
李瑁直接翻起了白眼儿：“你能直接点儿么？讲评书呢！”
李白就是一愣，随后便白了李瑁一眼，然后连珠炮一般说道：“能达此境者，世人皆称之为宗师，宗师者，有开山之力，断流之能，凡躯不可挡，金石不能伤。”
“围住咱们的这区区数千军卒，在宗师面前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倘若不怕动静太大，我一剑下去也就都解决了……”
“等等！”
李瑁突然将其打断：“你说的这些玩意儿，意思我能理解，但是……我听着怎么好像你已经到了宗师境？”
早就觉得这个大唐跟自己印象中那个有些不一样，人还是那些人，事儿也还是那些事儿。
就是其中某些人的武功，或者说拥有的力量，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但时至今日，再听到这种东西，他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什么开山之力，断流之能，凡躯不可挡，金石不能伤，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但也绝对是远超自己想象的大能。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早已下了结论。
暂时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现在，李白这话里话外，居然透着他已经到那个以前觉得离自己还很遥远的东西。
这就不能不问清楚了。
毕竟他现在是自己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如果他已经具备这种在自己看来差不多是核武等级的能耐，那有些事儿，可就要换个玩儿法了！
听他这么问，李白便是嘿嘿一笑：“不瞒你说啊，我现在还没到，但只要我想，闭关一两个时辰也就够了……这还要多亏你骗来了死……李淳风的那篇心得。”
顿得一顿，又继续说道：“其实不只是我，王琚也是如此，他跟我一样，都在故意压着境界呢。”
李瑁嘴角就一抽，然后就又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神龙之约么？”
“当然记得！”
“其实在那之前，早就有了类似的约束，少说也得有上千年了吧。神龙之约是佛道两门之约，其实是在此之上更进一步罢了。”
“那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但凡到了宗师境的人，便必须脱离俗世，前往指定地点隐居，如若不然，嘿嘿……你懂得！”
李瑁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宗师都已经牛掰到那种程度了，还有人能约束？”
“那自然是有的，你别忘了，这宗师境在道门之中，可只是四梵中境，在此之上，还有三清上境和大罗圣境，区区宗师，在这些人眼里，连根毛儿都不是！”
“只不过为着一些特殊的理由，这种事从来都不会在俗世之中流传，也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有资格知晓罢了。”
李瑁忍不住就吞了一口口水：“照你这么说，那到了三清上境和大罗圣境的人，岂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跟神仙似的？”
李白就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我又没见过……也许等我到了宗师境，被抓去了那鬼地方，就能见到了吧。”
李瑁就是一愣：“抓？”
“我觉得就是抓……你想啊，辛辛苦苦练到宗师境，还没来得及享受享受，就必须得去拿鬼地方待着，谁会心甘情愿的去？”
“所以……那孙子的任务就是把你们这些到了宗师境又不愿去那地方的人给抓过去？”
李白点了点头：“也不一定就会被抓过去，直接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我去，那他还真是个孙子！”
李瑁吐槽了一句，李白立刻表示赞同，然后就小声说道：“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元方去打听他最近半年有没有在剑南出现的原因了吧？”
“明白了……但是，还有几个问题！”
“问！”
“第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玄机阁藏书楼看来的……你别不信啊，咱们玄机道的祖师爷都被抓走两个了！”
“呃……行吧，第二，你说的这种人，多不多？”
“嗯，据我所知，佛道两门加起来，再算上并非两道之人，二三十个总是有的……主要是神龙年间那一场大战死了太多，要不然怎么也得过百！”
“好，最后一个问题，若是到了宗师境，大概能活多少岁？”
这是李瑁最关心的问题。
按照自己以往看小说的经验，应该是境界越高，活得越久，如果在这儿也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个当皇帝的，为毛没听说出个什么宗师啥的？
总不能连皇帝到了宗师境，也会被抓走吧？
李瑁认为这一点有助于自己判断李白说的这些可信的到底有多高，这涉及到自己需不需要把人生目标需不需要修改方向的重大问题。
如果真能活他个几千年，别说是一方豪强，天下共主老子都没兴趣当！
要是能修仙，傻叉才去争霸！
长生不死不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