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人,眼睛红肿,她心疼望着床榻上的女儿,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背上:
“月儿,莫要再哭了,哭坏了眼睛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母妃知道你心里委屈,但皇命不可违,此事......”
“我不听,母妃若真是疼我,就让父王去找皇上取消让我去和亲,大洛那么多女子,为何偏要我远嫁到那野蛮之地。”
南宫月猛的从床上起来,对着焕郡王妃吼道。
“月儿,母妃也舍不得你,但你那日的父王态度已经表明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月儿乖,你还是好好的随西泰二皇子走,皇上念在你为大洛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定会为你撑腰,二皇子也不敢亏待了你的。”
焕郡王妃边说边用手中的帕子擦拭着眼中溢出的泪水。
“母妃,说什么端木擎宇不会亏待我,西泰离大洛这么远,我真是被欺负了,谁也帮不了我,母妃,我不嫁,我不嫁......”
南宫月歇斯底里的喊声从她那沙哑的嗓子发出。
“现在可由不得你,想嫁也要嫁,不想嫁也要嫁。”
遂着南宫涛那低沉的声音,他和南宫睿一起进入房中。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正在哭闹南宫月身形一颤,立即没了声响。
“月儿,现在此事已成定局,你再哭闹也不能改变什么,听母妃的话,乖乖的听话,可不能让端木擎宇厌了你,那么你日后的日了就更难过了。”
南宫睿走到南宫月的跟前,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抚着她头发。
“哥哥,你帮我求求父王,求求父王,皇室宗亲里有那么多的女儿,再选一个就行了,哥哥......”
南宫月一下扑到南宫睿的怀中痛哭起来。
“是端木擎宇在皇上面前求娶的你,谁能来替下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明日早早起来收拾妥当,风风光光的嫁去西泰,父王还能护你一些,若是再闹,绑也要将你绑上花轿,却是再无人管你的死活。”
南宫涛言语阴骘狠厉,没有一丝的亲情在里面。
南宫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良敦厚,平易近人。
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无情和寡情薄意。
这样的南宫涛让南宫月更加的害怕。
虽然平日她胡闹时,南宫涛也会训斥她,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才会养成她嚣张跋扈的性子,她一直以为南宫涛是宠爱她的。
到了今日她才知道,她在南宫涛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可以为他带来利益的物件罢了。
而南宫睿看着这样的南宫涛却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好似早已习惯一般。
只是在那里安慰劝说着南宫月,虽是在抚慰南宫月,语气中却没有多少的真情在里面。
焕郡王妃面对着这种局面也只是掩面哭泣,却无力改变什么。
想来,她和南宫涛夫妻这么多年,南宫涛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虽然心中对南宫月有太多的心疼和不舍,但终是什么也做不了。
南宫月不知是被南宫涛的态度吓住了,还是想通了,她的哭声渐渐的小了。
南宫月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从南宫睿的怀中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南宫涛的跟前跪下。
“父王,我听你的话去西泰,求父王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南宫涛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父王,我不知你心中要做的事,但我隐约感觉那定是一件大事,父王让我去西泰,定是也有安排,月儿求父王给我一支暗卫吧,关键时刻我在西泰也能为父王做些什么。”
南宫月好似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出的话让南宫涛和南宫睿面色皆是一变。
南宫月毕竟是皇室出身,虽平日里被惯坏了,但却不是一个蠢人。
平日里,只是不愿去多想罢了,在伊水城生活这么多年。
南宫涛和南宫睿刻意避着外人做的一些事情,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觉得他们是自己至亲的父亲和兄长,不管他们做什么,肯定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皇上赐婚当日,南宫月已经闹了一场。
但被南宫涛严厉的警告敲打一番。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她也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她知道,南宫涛不会心软,更是知道南宫涛定是跟西泰达成了某种协议,她去西泰已是定局。
她知道,她的价值就在于她是南宫涛的女儿这一点。
她是好是坏,是美是丑,是憨是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因她,西泰和焕郡王府有了一些牵扯而已。
明日就要出嫁了,南宫涛定不会让她出事。
他要让她安好无虞的上了端木擎宇的花轿。
进入西泰之后,她是生是死,她的好父亲是不会考虑的。
那么她就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活命的资本。
使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