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
“报!”拖着长音,作为一名大臣拱手跪在明宪宗身前。
“禀陛下,老臣有一事要报!”
“平身。”明宪宗如此说道,“何事?”
“回禀陛下,老臣昨日夜观星象,发觉此世将有大变!”
“什么?”明宪宗的面色严肃了几分,“快些细说!”
“是!”大臣行了礼,“昨夜天空中有一赤色明星陨落,那颗星象,代表着手眼通天之人,伴随而坠的还有另一颗赤星,据老臣反复推演,此二命星之陨,将会造就天下之动荡!”
“……”明宪宗陷入了沉思,随后缓缓说道:
“下令让所有边防加紧防守,切记不得怠慢。”
“领命。”一旁的官员点了点头,带着诏书退下了。
“手眼通天之人么……难道是……”明宪宗脑海中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罢了,祖上的话,还是不要违背的好。”明宪宗摇了摇头,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他仍然记得自己的父亲曾告诉过他的,从明朝起始就流下的训诫:
“仙人可涉凡尘之事,而凡人万万不可叨扰仙人之事。”
在远在极东的八重村,八重樱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很不舒服。
“姐姐?你怎么了?”已经康复的八重凛端着一杯茶,放下后跪坐到八重樱身边:
“幕府的那帮家伙又有什么动作了吗?”
“不,不是。”八重樱摇了摇头,“我只是,莫名地感到了不安。”
说着,八重樱的视线向着屋子西南角的窗户望去。
那个方向,是神州。
刚才,她的心脏似乎停了一拍,但却又不知为何。
“放心吧姐姐。”八重凛对着八重樱绽放出了笑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八重樱点了点头,这份不安,她不能在别人的面前展露出来。
因为她是八重村的领导者,八重村的巫女,八重神子八重樱。
而与此同时,清晨的太虚山,无数细小的水珠化作雾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影响着视野,肺部传来的潮湿空气让人感到不适。
“师父。”符尘坐在书房内,与符华面对面坐着,看着眼前仍旧在安稳地喝着茶的符华。
“怎么了?”
“已经三天过去了,你真的确定能找到方法么?”符尘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安。
“我不知道。”符华放下手中的茶杯,摇了摇头,“但是最起码要给他们点希望不是么?”
“为什么我听着像反派发言……”
“你想多了。”符华轻轻敲了一下符尘的额头。
“唔姆……”符尘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幽怨地看着符华,“我去看婉如师姐了,师父你自己待着吧。”
“我知道了。”符华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始喝起了茶。
符尘离开后,一直飘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苍玄之书也终于开口了。
“华,你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
“是啊,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那点可能性呢……”符华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茶,看着茶叶在杯中被茶水的波澜掀的漂漂转转,缓缓开口:
“可能,我自己还抱有侥幸吧。”
——我是分界线——
“师姐。”符尘轻轻推开了房门。
“小尘?”江婉如抹了抹眼角的的泪花,随即爬了起来。
现在的江婉如,身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硅基成分,死士化的特征已经慢慢显现了出来。
“师姐……你还好吗?”符尘做到了江婉如的床沿,眼神中满是担忧。
问还好,这是句废话。
死士化的进程,被崩坏能逐渐侵蚀的过程,不可能会好受。
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更好的打招呼了。
虽然说过他和七剑一直在保持距离,但和江婉如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也因此,他们之间打招呼的方式都极为轻松。
但现在的情形,让符尘无法说出如同平时那样的轻松而且带着调笑的话语。
“让你们担心了……”江婉如坐了起来,“我很好,没事的。”
“师姐……”符尘摇了摇头,“不要骗我好么?我知道很疼……”
这是,猝不及防地,江婉如突然抱住了符尘。
“师姐?”符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小尘,我真的好害怕……”刚刚抹去泪花的双眼又一次沾染了眼泪的痕迹,“说实话,这几天我想通了,我不怕师父杀我,但是……但是我怕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放心吧,朝雨师姐他们不是已经去找办法了吗?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符尘拍着江婉如的脊背,安慰着她。
可,符尘自己也清楚,他这是在撒谎。
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可以抑制住江婉如身上的崩坏能的方法。
除非有弑神之枪。
至于符华那里?太虚山基地里虽然有崩坏能抑制剂,但是和弑神之枪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更本不足以消除江婉如身上的崩坏能。
到了最后,符尘和符华都要面临着一个共同的选择。
那就是——杀了江婉如。
这是符尘和符华都不希望看见的事。
但要是最后也没找到办法,符尘也只能和符华一起,亲手将这个陪伴了他们数年,带来了无数笑容的江婉如,送入冰冷的坟塚之中。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来,符尘转头问了一句是谁,而门外传来的,是苏湄的声音。
而知道是苏湄以后,符尘反而皱起了眉头。
明明是大清早,为什么苏湄会回来?
不对劲!
符尘在江婉如奇怪的目光下,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看着门口,神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