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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云(1 / 1)

李越半点也不想过这该死的什么生辰!又不是他的生日,何况时间越到秋天,北军的袭击时间就越近,他还有什么心思去过什么生日!

可是别人显然不这么想。莫愁是兴高采烈在准备,朝中官员自然更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提前好几天,各种礼品就流水一样往王府里送。而且按南祁规矩,皇族生辰这天宫廷之中也要举行盛宴庆祝,因此到处都忙得不亦乐乎。

李越很烦躁。他觉得疲劳,不是体力,而是心里。他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可是他不能不过。柳子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跟他说话不必忌讳,但柳子丹只能帮助他处理文字上的东西,虽然给他节省了很多时间,可是有些事情他是提不出建议的,而能提出建议的人,却不在身边。闷得发疯,李越就把特训军拉出去训练,用拳头来发泄一下郁闷焦躁的心情。如果说特训军以前还对这位摄政王的身手有所怀疑的话,那现在没人敢再说什么了。高强度的训练、近乎搏命般的扭打,甚至以一敌众,李越从来没输过。开始的时候特训军还忌惮他的身份不敢下狠手,后来也被逼得忘了,大家都打得起劲,打得上瘾,打得酣畅淋漓,李越才能放松一些。

就在这种近乎自虐般的训练之中,摄政王的寿辰到了。

摄政王府门庭若市,官员们虽然提前几天就送过了礼物,正日子还是得来道贺的。李越从大清早就正装出席,满脸带笑地应付流水一样的人。莫愁是兴致勃勃,早好几天就计划好了酒席上摆什么菜、用什么酒,门楣上怎么装饰,喝茶用什么杯子,喝酒用什么杯子等等等等。因为摄政王虽然摄政也有四年了,每年也要大办生日,但那种生日,与其说是庆生不如说是烧钱,摄政王自己固然没什么高兴,送礼的官员也是心怀叵测。而且每次庆生之后,摄政王必定提过西园几个男宠来折腾一番,不折腾得人连哭带叫不算完。今年就不同了。首先西园已散,只剩下三千弱水中之一瓢。莫愁虽然也不怎么喜欢安定侯,但看安定侯对殿下也是情真意切,又是尽心尽力地帮忙,居然让殿下能安定下来有个感情归宿,再多的怨言也都化作泡影,只剩下高兴了。再说今年王府里死了几个人,莫愁觉得多少是有点晦气的,借着这个生辰冲一冲也好。这么一计算,自然是要大操大办。因此整个王府只听她吩咐这个吆喝那个,小鸟一般到处飞奔,身后跟着可怜的铁骥,被她支使得团团转。

中午在王府设宴,晚上就在宫中设宴。文武百官凡官阶较高的全部出席,加上侍侯的侍女内监,足有几百人,整个宣华殿杯光烛影,歌舞丝竹,闹得李越头一个有两个大,几次压不下烦躁简直想掀桌子,偏偏满殿的人没一个看得出的,还不时有人过来敬酒。酒过三巡,李越实在受不了了,借口去解手,溜出了宣华殿。

里面灯烛辉煌,格外显得外面幽暗静谧。李越深呼吸几下,凉凉的空气渗透进每个细胞,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些,酒劲却有些涌了上来,化作另一种火焰,温和地燃烧。他抬头看看半圆的月亮,忽然极想见卫清平。

周醒的身份还不能进内殿,只能等在殿外,李越很轻松地躲过他和巡值的侍卫,翻出了宫墙。已经是二更,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李越独自一个,带点醉意地走着,听着自己轻轻的足音,格外有一种寂寞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越走越快。

清平住处还是一把大锁挂在门上,李越站住脚看了一会,靠着门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是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说:他不在,他还在躲你,回去吧;另一个人却说:再等等,他会回来的。而他自己,则浮在半空,悠然地听着这两人争吵。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的拐角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轻,却有些散乱。李越即使是带着醉意,也突然睁开眼睛,那脚步声是清平的。果然,只不过片刻的工夫,卫清平的身影已经绕过街角出现在眼前,只是他手上还提着一小坛酒,脚步略有些踉跄。李越噌地站起来:“清平。”

清平完全没有被这个突然从暗影里站出来的人惊到,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然后轻轻笑出声来:“殿下?殿下不是该在宫里庆生么?怎么到我这小屋子来了?”

李越仔细看他:“你喝酒了?”月光清明如水地照下来,看得清对面的人脸上微微的酒晕和有些迷离的眼神。其实他自己也喝了不少,现在头还有点晕,但那人也醉了,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清平努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然后嗤地轻声一笑:“是啊,殿下也喝了不少吧?”

李越皱眉:“你跟谁喝酒?”

清平微有些摇晃地从衣袖里摸出钥匙开门,回头一笑,随口回答:“对影。”

这话说得李越心里微微一阵酸涨,不自觉地跟了上去,轻轻揽住清平的肩头:“我来晚了。”

清平身体猛然一震,轻轻晃肩甩脱李越的手,低声地笑:“是啊,太晚了,殿下该回去了。”

李越一怔,微微有些愠怒:“清平,我来过——”

清平似乎没听到,摇晃着穿过小小的院子,推开屋门,把自己扔麻袋一样扔到床上,手里却还提着酒坛子。李越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关好门,随着他进了屋子。清平斜倒在床上,仰头看他:“殿下怎么还不回去?不是很晚了吗?”

李越俯身看他,目光中带着愧疚:“清平,给我点时间,子丹那里……”

清平呵呵笑起来:“殿下把我当什么了?失身之后还得要个名份?”

李越皱眉:“我不是这意思。”

清平定定瞧着他,目光忽然有几分凄凉:“殿下为什么不早点来?”

李越一怔:“我,来过,可是你不在。后来你去北山演习了。”

清平微微闭上眼睛,笑了笑:“是啊,阴差阳错……晚了……”最后两个字低得连李越也没听清,他已经提起酒坛又对着嘴灌了下去。

酒液清亮,来不及吞咽的一部分顺着唇角流下来,滑进衣领里。清平的眼睛半闭着,浓黑的睫毛微微颤动。屋子里没有点烛,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得那眼波如水。李越站在床前,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那么看着清平把剩下的酒全灌进嘴里,然后举手一抛,当啷一声酒坛落在地上,碎成十块八块。

李越心里一颤,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什么东西碎了。清平已经闭上眼睛,他有多少话也没法再说,迟疑一下,拉过旁边的薄被,俯身轻轻给他盖上,微微一叹:“睡吧,我走了。”

话音还在清凉的空气中飘荡,清平的双臂已经缠上他肩头,居然用的是擒拿手法。李越一低头,反手接住他手臂向两边一分,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沉下去压住他双腿,预防那可能有的反击。清平却忽然抬起了头,灼热的嘴唇猛地贴上李越的,一口酒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

是最新的桂花酿,时间不久,还带着没有完全化去的辛辣,却又透出桂花的香气,温热地闯进来,带着灵活的舌尖,在口腔里东征西讨,带着点一往无前的剽悍和九死未悔的决绝。李越稍稍一愣神的时候已经被清平掌握了主动,双手脱出来抱住他肩头,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从两人唇缝间挤出来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怒气:“走!你又要走!”

李越愣了有几秒钟。清平的嘴唇热得像火,不安份的舌尖与其说是挑逗不如说是挑衅,在口腔中翻江搅海还不满足,又顺着唇角滑到耳垂,重重咬了一口再往颈线上滑去,一路留下湿润的痕迹,酥痒之中又带着丝丝的痛楚,反而让感觉更强烈。李越简直有些惊愕了,因为清平的举动已经不是热情如火这么简单,他的手已经在往李越腰间伸,他简直是在主动进攻,竟然像是要翻身作主掌握制高权的样子!这,有点反常了!

不过这想法只是在李越脑海里一闪,男人天生好胜的本能便在渐渐升腾的欲望托举之下占了上风,双手扣住清平的手腕向外一分,连带着自己的腰带也散了开来。清平的目光灼热,手腕一扭从李越手里滑了出来,不屈不挠地继续去拉扯他的衣裳。李越的兴趣算是彻底被他激发起来了,两人纠缠成一团,与其说是调情不如说更像是搏斗。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都想先去扒下对方的衣裳。清平的力量不如李越,但灵巧不逊,何况李越也不能对他用蛮力,居然被他把学来的各种擒拿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双方一时竟然难分高下。翻滚之间外衣、中衣,一件件的都脱落了下来,只剩下贴身一件薄衣的时候,到底还是李越技高一筹,用双臂双腿锁住清平四肢的关节,半撑起身体微笑地看着他。

清平睁大眼睛回望他,脸颊绯红,额上有细碎晶亮的汗珠,身体关节被锁住没法动弹,可是表情仍然带着挑衅,目光在李越的双手上左右一扫,微微挑挑下巴,那意思很明白:你是赢了,可看你怎么能腾出手来扒这最后一件衣裳!

李越笑容加深,慢慢俯下头去,用牙齿咬住清平半开的领口,向下一拉,只听嗤地一声,薄薄的布料撕下来一条,正好露出胸口深红色的乳珠,顺便轻佻地在那上面吹了口气。

清平身体一颤,已经被汗水微微沾湿的肌肤遇风便是一阵凉意,格外的敏感,就这么一口气,那里已经微微硬了起来。李越轻笑一声,干脆低头咬了一口。用的力气不小,清平轻轻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随即又因为李越的轻舔反弓起来,把自己送得更近一些。

李越把清平身上最后一件衣裳咬了个四分五裂,顺便在他胸膛上留下一连串红红紫紫的痕迹。两边乳珠都被咬得硬了起来,清平急促地喘息着,轻轻扭动身体,往李越腿上磨蹭。李越低头看看他下面,因为腰带早被扯开了,裤子自然就落到腰下,露出三分春光。再下面一点已经撑起了小帐篷,有些急不可待了。

李越慢慢沉下身子,把自己也已经兴奋起来的地方贴靠上去,缓慢地磨擦。清平喘息着,抬高身体去迎合,却被李越更紧地压制住,不允许他肆意地享受。小子,再不整治你要爬到我头上了,这还了得!

清平身体紧绷起来,微微地颤抖,像一张渐渐拉满的弓,难耐地挣扎。李越的呼吸也粗重起来,突然发力一绞,清平只觉四肢关节一阵酸麻,李越已经腾出手撕开了他的裤子,握住那蓄势待发的地方猛然撸了几下,清平急促地倒抽一口气,身体往上一弹,随即颤抖着落了回来。李越低声笑着,借着手上的热液,往他身后探了过去。

前戏没有多久,因为清平的身体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李越于是长驱直入,攻城掠地。清平修长的腿笔直地被拉开,李越掐住他劲瘦的腰,纵情冲撞。清平的呼吸混乱而声音都闷在喉咙里,偶然泄露出来的呻吟低哑诱人,总能引得李越更精神。忍耐有时候也得算是一种挑衅,李越发狠地折腾,每一下都力图撞到底,撞到他最无法抵抗的地方,直到清平首先败下阵来,在他的每一下撞击中弹跳尖叫,一败涂地……

房间里充满情事之后的气息,李越试图找点热水,最后失败,只好用撕得不像样子的内衣给清平擦了擦。清平的眼睛还有点失神,身体仍然轻轻颤抖,直到李越把他用被子裹住才清醒过来,轻声道:“殿下该回去了。”

李越看看外面,月亮已经过了中天,确实太晚了。出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到了清平这里来,现在周醒不定怎么找呢。

“东平和北骁,大概就在这一半个月里就该有动静了。”李越先不急着穿衣裳,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清平,“现在我确实没有精力想得太多。但是解决这事之后我会对子丹解释,相信我,我会负责。”

清平嘴角微微弯起来,月光之下李越看不太清那里面有什么。不过片刻,清平就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

回到王府,果然没人睡觉,摄政王丢了,谁还睡得着?好在周醒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当场就在宫中闹出来,但王府之中却是鸡飞狗跳,莫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万般的焦急担忧无处发泄,先骂了周醒跟不住人,又在迁怒于铁骥没有跟着殿下去宫中。李越一步踏进去,屋子里才突然静寂,然后又突然热闹起来。

李越随口敷衍两句,目光一扫厅中:“子丹呢?”

莫愁一怔,也回头看看,答不出来。半晌,还是屋角的铁骥低声答道:“安定侯早就回自己房里了。”

李越心里咯噔一跳。他失踪了,最着急的就该是柳子丹,怎么他反而回房了?

屋子里点着一根蜡烛,柳子丹坐在床边,如同一尊雕像,不言,不动。李越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没休息?”

柳子丹慢慢抬起头来,眼珠如同浸在清水里的两颗黑水晶,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越,声音很轻,却冷如冰珠:“你去哪里了?”

李越微微一凛:“随便走了走。”

柳子丹紧紧盯着他,仍然轻声的,冰冷的,一字字地说:“你说谎!”

李越只觉心里猛地一沉,不等他再说话,柳子丹已经霍地站起身来:“你去找卫清平了!”

李越怔了一怔,还是觉得这时候不是说破的时机,勉强道:“子丹,你知道我有些事情要跟他商量……”

柳子丹点点头,神情出奇的平静:“商量什么?”

他越平静,李越便越觉得危险:“很多事,现在北骁——”

“把你的衣裳脱了。”

李越后半句话全咽在喉咙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柳子丹在对他说话?

柳子丹逼上一步:“把衣裳脱了,如果没有半点痕迹我任你处置!如果有,你记得你说过什么!”

李越一动也不能动。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痕迹?虽然他在清平那里已经用冷水洗过,但是胸前的吻痕,背后的抓痕怎么可能立刻洗去?柳子丹看着他,眼底渐渐冰冷,良久,轻声道:“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

李越觉得事情是大大不妙了,上前一步抓住柳子丹肩头:“子丹,你听我说——”

柳子丹抬头看着他,表情分明是在说:“说吧,看你还能怎么骗我。”

李越一窒,正在想该怎么解释,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醒高声道:“殿下,宫内急报,武威将军在西定失踪,皇上请殿下立刻进宫!”

李越一怔,柳子丹已经轻轻推开他:“快点去吧,韩扬失踪是大事,别耽搁了。”

他的语气轻淡平静,李越听不出什么,只觉得心里不踏实。正在犹豫,周醒又道:“殿下,前来传召的内监已经等在门外,请殿下立刻过去呢。”

如果和清平的事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的,李越根本就不会理睬什么内监什么皇上,可是现在这事显然得很费一番口舌,于是李越只能迅速搂了搂柳子丹:“等我回来,听我解释。”

柳子丹任他搂着,没有回答。周醒第三次催促,李越只能放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这是个让他几乎后悔一生的决定,因为等他中午从皇宫回来,就发现柳子丹不见了。府里的侍卫如今待他如同半个主子,因此当他出门说想散散心不必有人跟随的时候竟没人想到要去跟着他,于是他没有带走一件王府里的东西,就这样消失在了京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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