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终于和秦时月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虽然还不能说达到了百分之百的互信,但起码不用再互相猜疑了,基于双方共同的利益,他觉得有必要跟着秦时月趟一次“浑水”。
如果最终证明蒋玉佛和赵源就是幕后谋害自己的那只黑手的话,那就根本不算趟浑水,反而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既然能彻底解除自身潜在的危险,同时又能帮秦时月捞点资本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他对秦时月提到的有关未来毛竹园和四合院组成的大家庭也很感兴趣。
实际上这个蓝图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了,只是具体都有哪些家庭成员目前还不能确定。
但这个大家庭的几个家族的重要代表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毛竹园的蒋如兰,秦川,省城的刘利民,四合院的他自己。
反正赵源夫妇早就被他排除在这个大家庭之外了,不仅如此,按照秦时月的宏大构想,连赵源和蒋玉佛的资产也将纳入大家庭账单中。
就在李新年低调地举办了新家的乔迁之喜的第二天傍晚,他正在楼上和保姆一起陪女儿看动画片,谭冰和两个女儿在楼下商量着家里还需要添置点什么家具,门铃就忽然响了起来。
考虑到眼下还没几个人知道李新年搬了的新家,所以来人要么是公司的高管,要么就是关系密切的亲朋,不大可能会有什么客人前来摆放。
“说不定又是郑建江这家伙。”顾雪一边猜测,一边走出去开了大门,结果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但不是郑建江,而是一个陌生人。
“请问你找谁?”顾雪还以为这人走错了门呢,惊讶道。
男人把顾雪稍稍打量了急眼,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顾雪吧,我找李总,他应该在家吧?”
顾雪没想到陌生人居然认识他,又听说找李新年,这才确定男人没找错门。
既然人家都已经说出李总了,顾雪也不好再问太多,只好把男人让进了客厅。
她本以为顾红或者谭冰有可能认识这个男人呢,可从两个人看着男人一脸茫然的神情就明白她们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一时有点后悔放人进来了,心想,说不定是冒冒失失上门找李新年帮忙办事的人呢,只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起码消息倒是挺灵通呢。
男人没等顾雪再说话,就冲谭冰和顾红微微点点头,笑道:“两位行长都在啊,请原谅我这个不速之客,我是来找李总的。”
既然是不速之客,那肯定没有跟李新年提前打过招呼。
谭冰虽然也有点惊讶,可一听“两位行长”四个字,就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不速之客,更不可能是随便来串门的,这种人不打招呼上门自然有他的理由。
“去叫老旦下来。”谭冰并没有打听客人的来龙去脉,而是冲顾红吩咐道,一边又冲客人说道:“请坐吧,小雪,去给客人沏茶。”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扭头把屋子环顾了一圈,笑道:“可惜,没有赶上李总的乔迁之喜,否则肯定要来讨杯喜酒喝喝。”
谭冰不咸不淡道:“你今天来也不迟啊,实际上我们昨天才算是正式搬进来,亲朋好友都还没顾得上通知呢。”
男人笑道:“应该热闹一下,在我们那边,搬新家可是大事,一方面是为了图个吉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热闹一下,但凡乔迁之喜都要隆重庆贺一下。”
谭冰趁机问道:“你是哪里人啊?”
男人说道:“我是开元县人。”
谭冰一愣,随即像是一脸恍然的神情,点点头,说道:“开元县啊,那里的习俗倒是跟我们吴中县有点相似。”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只见李新年从楼梯上下来,乍一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禁愣住了,随即一脸惊讶道:“这不是杨局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人正是开元县公安局原局长、现任市公安局副局长杨宇海。
“李总,你还好意思问我?搬新家也不请我喝杯酒,没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自己打听着来了。”杨宇海打个哈哈说道。
说起来李新年跟杨宇海也算是熟人了,在开元县的饭局上不知道喝过多少次酒了,互相之间开玩笑也很正常。
可问题是他们的交往也只局限于酒桌,私下却并没有来往,不曾想杨宇海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做为公安局长要想搞清楚他住的地方当然是小菜一碟,不过,他断定杨宇海不大可能是为了自己乔迁之喜来的,多半是刘利民让他来传什么话。
李新年从楼上下来,身手跟杨宇海握握,冲谭冰和端着茶杯进来的顾雪说道:“我先隆重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新任的副局长杨宇海杨局长,他以前是开元县公安局局长,我们早就是老熟人了。”
谭冰微微笑道:“原来是杨局长,倒是怠慢了。”
杨宇海急忙摆摆手,说道:“言重了,倒是我应该提前打个电话。”
李新年从顾雪手里接过茶杯,说道:“走,有什么话去我的书房谈。”说完,扭头冲顾雪吩咐道:“去弄几个小菜,等一会儿我要陪杨局长喝几杯。”
顾雪对警察可没什么好感,一听又是从开元县那个犄角旮旯来的,越发没好感了,只是听说人家现在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心里有点发憷。等到李新年和杨宇海走进书房之后,冲谭冰低声道:“妈,什么来头?”
谭冰楞了一下,疑惑道:“老旦不是说了吗?开元县的朋友,你说什么来头?”
顾雪一脸担忧道:“妈,老旦以前从来不跟官场上的人来往,尤其是警察,现在倒好,公安局长找上门来了……”
顾雪话还没说完,谭冰眼睛一瞪打断了她,训斥道:“哪这么多废话,赶紧去准备啊。”
顾雪气哼哼地嘟囔道:“哎吆,还真把我当老妈子了。”嘴里虽然抱怨,可还是乖乖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