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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当然要让范先河知道,不过,不能打电话,我看,还是让大军亲自把纸条送去,并且只能交给范先河一个人,只是现在范先河恐怕已经回吴中县了。”
谭河军说道:“那我就往县城跑一趟。”
谭冰走过去把纸条递给谭河军,吩咐道:“你必须亲手把纸条交给范先河,就说这件事最好不要张扬出去,他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谭河军点点头,转身就出了门。
李新年隐约明白丈母娘的意思,不过还是疑惑道:“妈,你的意思是让对方觉得我们没有报案?”
谭冰犹豫道:“同时也向对方传递一个信息,为了双儿的安全,我们不会冒险。”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信里面绝口没有提到钱的事情。”
谭冰看着窗外半天没出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雨已经停了。”
李新年不明所以,也走到窗口朝着外面看看,雨果然停了。
谭冰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你陪我出去转转吧,我先上楼看看红红,一会儿就下来。”
雨后的乡村夜晚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四面八方都闪烁着点点灯火,有种迷幻般的感觉,说实话,如果不是女儿失踪的话,李新年觉得这么陪着丈母娘随便走走倒也挺有意思。
谭冰对这一带显然再熟悉不过了,她避开了附近村民的家,一直往谭爱娇家的后山走去,那条小路应该是村民上山采摘水果留下的,即便没有月光也看的很清楚。
一直走到身后的灯火渐渐远去,谭冰才在一颗树下面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李新年,说道:“从这张纸条的内容来看,这个偷走双儿的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李新年没有出声,因为纸条上写的很清楚,这个人偷走双儿是因为母亲曾经做的孽,做为女婿,他当然不好直接问丈母娘做过什么孽。
不过,他知道,谭冰既然约她出来散步,应该自己会对这句话有个解释。
“你怎么不说话?”谭冰好像看透了李新年的心思,问道。
李新年犹豫道:“妈,怎么听这个人的口气好像是为了以前的事情。”
谭冰又转身慢慢走了一段路,最后背对着李新年说道:“我这辈子确实干过违心的事情,但绝对没有造过孽。
说实话,在看到这张纸条之后,我把自己这辈子干过的事情都回顾了一下,可确实想不起需要对什么人赎罪。”
李新年谨慎道:“妈,这个人会不会是故弄玄虚,就像你先前说的那样,这是想离间我们的感情。”
谭冰仰头看看湿漉漉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真和万振良有关系?”
李新年急忙走到谭冰的身边,低声道:“妈,其实我怀疑万振良有可能就藏在吴中县,如果你过去跟他真有什么过节的话,难说不是他指使人偷走了双儿。”
谭冰似乎也在极力回忆过去的事情,眼神有点迷离道:“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呢?”
李新年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大着胆子说道:“妈,其实在万振良这件事上面,你也没有跟我说过实话。”
谭冰转过身来,黑暗中盯着女婿注视了一会儿,疑惑道:“我骗过你什么了吗?”
李新年也不想在隐瞒了,问道:“难道你真的不认识万振良吗?”
谭冰一愣,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认识他了?他是我们银行的老客户,自然认识,只是没有跟他打过交道。”
李新年心里哼了一声,没想到丈母娘居然还不承认,不禁有点生气,质问道:“我不是指你们之间的业务关系,而是你们的亲戚关系,你敢说你和万振良没有一点亲戚关系?”
谭冰呆呆地楞了一会儿,随即问道:“你姨妈告诉你的?”
李新年知道,丈母娘的反问基本上算是已经承认了,于是说道:“妈,你为了不招惹麻烦隐瞒跟万振良的亲戚关系倒是可以理解。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那二十个亿的贷款有没有关系,另外,万振良去宁安市发展之后,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为他提供贷款?”
谭冰没有回答李新年的话,而是转身又慢慢往前走,李新年只好怏怏跟了上去,他知道,要想让丈母娘“坦白从宽”确实不容易,毕竟,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不过,等到谭冰停住脚步之后,却扭头盯着李新年说道:“你自以为聪敏,实际上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顿了一下,又问道:“难道是你姨妈告诉你的?”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这件事跟我姨妈没关系,我也不瞒你,这次来吴中县就是想了解一下万振良的背景。
我的司机在万振良的舅舅家里拍了一张照片,而我大姨妈的家里也正好有这张照片,那天我在大姨妈家里碰见了大姨夫的姐姐,她认识照片上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