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戏班的人带着蔬菜肉食回来时,刘青平与杨飞两人正搬着桌子放到了当院中。
刘青平一脸笑容的擦着桌子,杨飞双手捧着蒙着红布的神像端立着,脸上一副端重的神色。
众人纷纷上前,赢花更是拉着苏柳往前凑,可赢花觉得后面似乎有阻力,不解的问:“苏姐姐,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好。”
苏柳脸色苍白,唇色也没有了光泽,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好似来月事了。”
“呀——”赢花惊讶的捂着嘴说道:“苏姐姐,为神仙开光,必定不能遇血,你还是躲躲吧。”
苏柳点点头:“好,花妹妹,有我的房间吗?”
赢花笑道:“这里是班主租的房子,你与我住一间吧,以后还能做个伴。”苏柳点头:“行的,快领我进去。”
赢花只感觉苏柳是想擦洗换衣,连忙带着她来到自己的西屋,推开了年久的木门,发出“吱嘎——”的声音。
来到屋内见一张古旧的桌子上有铜镜木梳,一张床上也有干净的被褥,房间内有女子应有的香味还有胭脂水粉的香味儿。
苏柳脸上顿时有了血色,她轻声问:“花妹妹,就一张床?”赢花笑道:“我一个人又不需要两张,再说了,戏班就我一个女人,咯咯——”
苏柳没来由的问了句:“以前的人呢?”赢花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拉着苏柳的手坐到了床上,嘟着嘴:“唉——都离开了,想想当初,咱们戏班可热闹了。”
苏柳不解的问:“为什么会都离开呢?”
赢花摇摇头:“上任班主红姐姐回老家了,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刘班主说是红姐姐老家来人了,直接将她拖走了。”
苏柳又问:“这也太突然了,怎么就被拖走了呢?”
赢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刘班主不肯说,只是说回老家了。”
苏柳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赢花却喃喃道:“但是,班里的人总觉得红姐姐不辞而别,肯定有蹊跷。”
苏柳忙问:“哦?是吗?”
赢花小声道:“嗯,那晚消失的有三个人,一是红姐姐,还有咱们戏班子的台柱子霜姐姐,还有一个跑堂的。”
苏柳听到这些,眼神都变了,变得异常的愤恨,可赢花却没有发现,自顾自的说着:“后来,我们就不再瞎猜了,这年代有人来就有人走,都是跑江湖为了三餐衣食,谁还能顾得上这个,后来刘班主就临危受命当了班主,带着我们东奔西跑,虽说没赚到什么钱,但也能混个两餐,不至于流落街头,但还是有些人离开了,去别处讨生活了。”想到这里,赢花又开始了唏嘘。
苏柳点了点头,没在讲话,赢花问道:“苏姐姐,你要不要洗一下下身?我给你端水去。”
苏柳轻轻摇头:“没事,还没多少血应该,等过了晚饭后罢。”
赢花笑着点头,扶着苏柳躺下,将被褥为其盖好:“那好,苏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外面帮忙收拾。”
苏柳道了声谢,将被褥往上拉了一下,开始小憩起来。
赢花脚步出了门后,苏柳忽然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屋顶发呆,眼里似有幽怨,似有愤怒,最后居然狠毒了起来……
为华光大帝开光,正在热烈举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烛,美味佳肴,而华光大帝的神像上的公布也被揭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通体白色的神像,脸部刻画的栩栩如生,双眼弯曲而有神,面颊微红,在眉心处有一竖红,好似神像的第三只眼睛。
刘青平站在最前头,手持三炷香,一脸的庄重。
身后的伙计们也双手握住一支香,神情同样庄重无比。
刘青平大声道:“跪!”
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刘青平正色祷告:“华光大帝,光明之主,吾诚心祈求您的庇佑。愿您赐予这尊神像神灵的力量,使其能够守护信仰者、驱邪避凶。愿您的光明照耀众生,带来幸福与安宁。华光大帝,请接受吾的诚意和祈愿!”
“起!”刘青平随着起身,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站起。
刘青平缓步来到神像前,用手中的香轻触神像眉头那一竖红,象征着为华光大帝开天眼,以观邪祟,然后用香围绕着神像转了三圈,之后将三支香插入神像前的香炉当中,身后的伙计有样学样,直到最后一人将香插入里面。
众人再看神像时,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香雾弥漫的作用下,大家感觉华光大帝的面部表情,更加的细致入微,仿佛一双眼睛蕴藏浓烈的神威。
正在此时,西厢房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个女人的痛叫声,众人皆惊。
赢花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屋子,颤声问道:“怎,怎么回事?”
大家面面相觑,但脸上都带有浓浓的疑惑。
刘青平与杨飞悄悄对视一眼,刘青平向其使了个眼色,杨飞知会,悄悄的将神像挪了个方向。
西屋内的痛苦声立止。
所有人小声嘀咕了起来:“小花,苏姑娘没事吧?”
赢花猜想可能是苏柳来月事,痛经所致,只好婉转的说道:“没事,苏姐姐来月事了,女人嘛,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回。”
众人这才打消了疑虑,但还是有人关心道:“你快去照看一下,苏姑娘初来乍到,可别耽误了。”
赢花只好笑道:“没想到你一个粗汉,居然还有贴心的一面,咯咯……”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打趣起刚才的男人。
但刘青平却有些脸色愁绪的看着同样沉着脸的杨飞,两人四目以对,暗暗点了下头。
赢花推开房门,依旧发出了声响,苏柳惊恐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赢花见苏柳脸色更加难看了,担忧的问:“苏姐姐,你身子没事吧,方才听见……”赢花还没说完,苏柳一脸慌乱的说道:“我没事,多谢花妹妹关心了。”
赢花不疑有他,来到床前,轻轻安慰:“苏姐姐,咱们都是女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有痛经的旧患?我来给你瞧瞧。”
苏柳连忙摁住被子,支支吾吾道:“别,别这样,怪难为情的,我下身是不得劲,不过没关系,花妹妹你去忙其他的吧,过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