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四章 凉茶王(1 / 1)

“认字吗?”

“认识一些。”

“没事儿多看看书,自己学习学习,以后想要混的好,怎么也要有点文化的。”

“言哥,真要混的好,让有文化的人给我做事不就好了?”

“我喜欢你的这个说法,脑筋转的快,不错。但是有文化的更会骗人,更会弄虚作假,要想不被文化人骗,那就只有让自己变的有文化,多学总没错的。”

“放心吧,言哥,我以后肯定多看书。”

慈云山警署附近的路边早餐摊子,说了两句猪油仔,王言翻兜掏出一沓钱、一张纸,拍在桌子上:“呐,这里是四千八百块,要买的东西都在这张纸上写着。买东西的时候,记得要票据,没有的也要让他们手写一份按上手印。等买好了东西,再找个开阔的地方当工作间,找三个信得过的人来做工,一天三块。还有,去给我找个专业的律师过来。有问题吗?”

“绿茶,菊花,金银花……”猪油仔念叨着纸上的字,抬头看着对面喝白粥的王言:“言哥,是要做凉茶往外卖?”

“差不多。”

见他点头肯定,猪油仔说道:“言哥,不是我说啊,港九家家户户都会做凉茶,街上也有许多铺子卖的可都是祖传的方子,你这个……”

“我这个也是祖传的,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这个活也不累,每天三块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看着他闪烁的眼睛,王言摇头一笑:“放心,你五块一天,每个月一百五,比我这个便衣工资都高了。”

“你们哪里是靠工资活的,怎么有的比。”

王言一巴掌呼过去:“妈的,看我好说话,混熟了是吧?”

猪油仔嘿嘿尬笑,给了自己两个小嘴巴:“没有,哪能呢言哥,就是一时嘴快,一时嘴快。”

“去做事。”

看着跑远的邋遢身影,王言低头继续吃饭。

他没吹牛比,那凉茶房子说是祖传的一点毛病没有,是他王皇帝的时候,集合了一帮中医大拿以及御厨一起研制开发出来的。虽说那些中医的主要精力都是在强身丸上,但是业余时间搞个高级凉茶方子还是没问题的。不独是一张方子,而是功效不同、口味各异的一系列。

港岛人爱喝凉茶,他这皇家御用的比街面上那些吹嘘出来的什么百年家传的,可要牛太多,真要算的话,他这是三百年的,不过是以前不想做罢了。毕竟他有强身丸那个抢钱的,没必要弄这个。而且他也不是只知道这一些,其他的乱七八遭他脑子里一堆,许多都模糊了。就现在这个凉茶方子,还是他想了许久,自己又琢磨了两天补完的。

功效以及口感,是比市面上的凉茶强许多的,罐装凉茶也可以做,就是为了保质期牺牲了一些口感,但是冰镇的也是非常不错的。现在这时候,没有市场饱和,没有各种的营销大战,正经是个赚钱买卖,起个家,做个凉茶王,完全没问题。

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雷洛忍不住的问:“言哥,你要做生意啊。”

“那不明摆着的?明知故问。”

“言哥,我说实话你别打我。”雷洛撇嘴道:“猪油仔说的不错,你那么能捞,没必要做生意啊。”

王言啪的一巴掌,呼到了他的后脑勺上,看着他那委屈的眼神,摇头一笑:“不打你不行,阿洛,这才几天呀?就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我们是要做事,才要捞钱,那钱花的能安心吗?”

眼见着雷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手表,王言叹了口气,好像确实没有说服力……又是一巴掌呼过去。

雷洛呲牙咧嘴的捂着后脑勺:“为什么又打我?”

“你该打。”王言道:“眼光放长远一点,黑钱终究是黑钱,见不得光。我做生意,那是正行揾钱,不光干净,还比黑钱多的多,花的也踏实。下次再跟我音腔怪调的,别怪我下手重。以后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明白吗?”

“明白。”

无视了他幽怨的眼神,王言解开腕上的手表,啪嗒一下扔到桌子上:“喏,送你了,拿去戴。”打一棒子,给个枣,既教训教训雷洛让他长长记性,又让他觉着关心,不落埋怨,挺好。

“我不要,太贵重了,还是你留着吧。”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就别假正经了,给你你就拿着吧,我那还有呢。”王言摇头道:“没事儿多想想我跟你说的话,好好领悟领悟。别总是问一些没脑子的话,我让猪油仔多学习,你也别光听,回头多看看书。”

雷洛美滋滋的戴着手表,嗯嗯啊啊连连点头,一看就是啥也没听进去……

吃过了早饭,王言跟着雷洛一起晃悠着去到了警署中,又是一天的工作开始。

上到二楼,听着陈统办公室中传出来的怒骂,对着一群各自做事的便衣打了招呼,王言没有理会里面的争吵,做到自己的桌子上翻看着档案。

虽说主业是捞钱,副业是破案,但是该破还是得破。

现在的慈云山,因为警察都做事的原因,就是邻居吵架过来找警察都好使。虽然一帮子军装警总是不耐烦,难免态度有些恶劣,但肯定是办事。而慈云山的人也适应,就陪个笑脸呗,有警察仲裁,肯定好过自己纠缠。谁不服从警察的安排,那就去找言哥,看看有多惨。所以治安良好,所以消弭了很多可能放大的矛盾,所以大案、要案很少发生。

而以往的大案什么的,除了少数的一些市民纠纷引起的仇杀之外,多数都是流氓造下的。现在王言把辖区内的流氓踢了一个遍,也没有敢找不痛快的,慈云山一下子就安全了。

所以他也就只能翻翻档案,找找积压的案子来做。

说实话,他还真没干过这种活,不过问题不大。毕竟道理都是相通的,他是一个缜密的行动高手,那么反向思考,破案也可以。

他此刻做的,就是分类。将一看就是黑社会杀的选出来,拿不准的放一边,正常凶杀案单放一摞。

时间缓缓过去,临近中午,他面前的卷宗已经堆了老高,这可都是港岛重光之后的。倒也不能说陈统以及这些便衣没有能力,毕竟警力就在那,还要捞钱,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么。平时他们也会查查案的,不过是原本治安不好,正查着这个呢,那边就来事了,分身乏术,挺难的。所以造成的结果就是,哪个都没干好,破案率拉胯。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响尾蛇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王言闻声抬头,出声道:“等等,你们先回去坐着,我有事跟你们说。”

“言哥啊,还没恭喜你升职呢,这样,今天晚上我做东,为言哥贺一贺怎么样?”响尾蛇看到王言,瞬间满脸堆笑。不笑不行,这小子是真狠。陈统不过是拿探长的位子压他们低头,但是这言哥不一样,要是他不做警察转行混黑,他们都是弟弟,不服不行。

“吃饭的事不急,你们先进去等着,我有事跟你们说。”

“好说好说。”陆续出来的六个人,问了‘言哥’好之后,转头又回了办公室。

最后出来的陈统不明所以:“怎么了阿言?”

“这些不是他们做的,也跟他们有关系。”王言拍了拍从黑社会案件中挑出来的一摞卷宗:“过去的事就不追究了,但是怎么说他们得弄个人去顶罪,给人家家属一些赔偿什么的。咱们这边的积压案件也能清一清,破案率提高一下,岂不是挺好?”

陈统有些犹豫:“现在这个时间是不是不太好……”

“阿叔,你要拿出年轻时的气魄来。现在不是正因为分配不均互相争吵呢吗,这回正好,谁不配合,咱们就把谁给办了,剩下的大家发财,也省了许多麻烦。”

被说没种,陈统也不急,摇头一笑:“我确实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有冲劲。行了,你去跟他们说吧,我到楼下吹吹风,等你一起吃午饭。”说完,他拍了拍王言的肩膀,转身下楼。

叫了两个人,抱着一摞子卷宗档案,王言走进了烟雾缭绕的办公室中。让另外两个便衣将那些卷宗一人给发了几本,王言走到一边开了窗子放烟,索性靠在了窗边,看着六个吊儿郎当的流氓头子:“都看看吧,这是自港岛重光以来,到现在四年多时间累积的卷宗。

你们呢,也都是这几年才上位的。都是明白人,也都是陈年旧事,我不追究你们的过往,但是现在这些案子,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两点要求,一、找人把罪给我顶了,二、被你们弄死、弄残的,要给人家送去一些赔偿。有没有问题?”

一个大光头,脸带横肉的男人违和的摆出一副苦瓜脸:“不是吧,言哥,这不是我们做的啊。”

“是啊,言哥,这都多久了?人家也没有追究,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

“我问你们有没有问题,不是让你们跟我讨价还价讲人情的,懂么?好,既然你们一口一个言哥的叫着,我给你们点儿面子。不是正商讨着势力重新划分吗?也怪我,刚才是我太咄咄逼人了,那我我现在换个说法……”王言看了一圈,淡淡的开口:“谁不配合,那就办谁,明白了吗?”

六个脸上带着笑容的流氓头子尬住笑脸,妈的,就烦说话大喘气的,给人希望,转头就打嘴巴,真他妈气人。

响尾蛇看了看其他五人,弱弱的开口:“那个言哥,我……”

“我问你们明白吗?你们只要回答我,明白,还是不明白。说说一句,我就当是不明白。所以响尾蛇,你不明白?”

看着王言笑吟吟的脸,响尾蛇连连摇头:“明白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这样,我率先表态,绝对配合言哥,要人给人,要钱出钱,保证没问题,请言哥放心。”

王言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随即转头,锐利的眼神扫过其他五人。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人哪里还敢说个不,自然连连点头,认了。虽然那些事确实是他们做下的,人确实是他们搞的,但是他们感觉也非常委屈。

毕竟现在本来就是争地盘的时候,就要给陈统塞钱,还不能少塞,就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好几年没动静的案子翻出来让他们负责,这他妈的……关键之前的时候,他们平这些事就花过钱,现在不光要花钱,还他妈要搭人,难受。

“没有问题就好,那你们回去把人和钱都准备好,最关键的,对于那些受害者的家属都给我客客气气的,赔偿一定要到位。三天一个案子,到时候会有人上门找你们,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言哥放心,保证没问题。”

“是啊,言哥,我们一定安排妥当。”

……

听了一会儿流氓头子们绞尽脑汁的吹捧,王言摆了摆手:“好了,就这样,该干啥干啥去。”

一帮人如蒙大赦,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拍马屁真他妈累呀。而且他们得赶紧的回去划拉划拉钱,毕竟给陈统塞是一方面,找人顶罪也得给钱,赔偿也是钱。

为什么出来混?因为威风赚钱快。结果他妈的,现在不光不威风,还要搭不少钱,真是没地说理去,心里的憋屈只有他们六个互相懂。突然的,他们有些怀念从前,有些羡慕外面的同行,那自由……

“他们答应了?”看到王言出来,陈统笑呵呵的问。

“哪敢不答应?我是直接说的,谁不应就办谁,他们也就是欺负欺负普通人。别说我是兵,就算不是,也收拾的他们没脾气。”

“嗯,这话不错。真说起来,他们怕你还要胜过怕我啊。”陈统笑道:“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

“说我是混黑的好材料么。”

“岂止啊。他们庆幸你做了警察,还能守一些警队的规矩。如果你真的混黑,都没有他们生存的地方。”

“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王言哈哈一笑:“我就是不喜欢头上有人管着我,要做就做最大的那一个。”

“那你在警队混是没希望了,就是坐上了一哥,你的头上也还有港府,还有瑛女王,总有人管着你。只要你在社会上混,想要自己做主,想有真自由,不可能的。总有人比你威,总有人能收拾你。”

“我当然知道,但往那个方向努力总是没错的。”王言摆手道:“现在说那些太早,我一个小小便衣,都说到警队一哥的头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喝酒没吃菜呢。咱们就此打住,等什么时候我到探长了,再和阿叔你聊一聊什么是自由的问题。”

“好啊,什么时候当上探长了咱们再说。”陈统点了点头:“怎么翻上卷宗了?想破几个案子?”

“太闲了,军装那边基础都打好了,现在安生的很。咱们这边虽然之后要办了那些小场子,但是我都拎出来打过一遍的人,没什么意思。这不是正好就翻翻吗,找点事做。而且那些案子我看了,也有不少是他们做的,还能再给安上几个其他乱七八糟的,也好解决解决咱们积压的案件,一举多得。等到咱们办完了这一次的事,那阿叔在探长里也能露一露脸了,如果你舍的花钱,换一个油水足的地方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林明远还没上位探长呢,不过看他那意思,路子是已经摆平了,就等着上位呢,没心思工作,也不用他管。所以现在名义上,是林明远领导军装警,但他王某人说话那是非常好使的,基本上是他领导呢,林明远是只要钱到位,爱咋咋地。

而他说的,把一些罪名安排到那些流氓身上,当然不是那些严重的。撑死就是一些伤残,偷盗什么的,若是命案那是不能够的。毕竟那些苦主还在呢,盼着他们警察破案给交代呢,这要是做了,真的生儿子没屁眼。

陈统摇头一笑:“还是看看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算呢。”

王言没有说话,跟在他的身边,一起去到了警署对面的饭店吃午饭。当然用不着他出钱来溜须拍马,他也不需要。而且最关键的,他现在每个月只有三十二块的饭钱,能省点儿是点儿。

吃过了午饭,回到警署中,王言继续坐在那里翻阅卷宗。还是在分类,哪些是给流氓安排上的,哪些是留着要研究研究给解决了的。

翻着翻着,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卷宗上,皱眉看着上面的记录。

是一个命案,去年五月份发生的。死者是男人,尸体是在后边的山沟子里被人发现,这才报案的。蹊跷的是,他是有老婆的,结果失踪了十天之久,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到生蛆,也没有报案寻人。记录的是,这死者是个烂仔,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全精选手,他老婆的说辞是以前最长消失过一个月时间,所以也就没有报案,没想到是死了。以前也确实报过案,有过寻人的记录。最后被定的谋杀,怀疑对象就是某不知名的流氓,杀人弃尸。

毕竟他是一个全能选手嘛,经过走访了解,以前有过被人追债的记录,因盗窃、抢劫蹲监狱的记录。如此履历,怎么也不是个好人,被流氓弄死也不奇怪。

看着没什么毛病,能说的通。但他王某人本就是资深流氓,祸及全家的道理他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是跟流氓产生了什么纠纷,那么死者的老婆断无安宁,现在却什么动静都没有,说不过去。

如此情况,那么就有理由怀疑,死者的老婆知道什么,或者说其老婆参与了。当然,即使没有祸及全家的什么的狗屁道理,这个死者也有打老婆的情况,怀疑怀疑死者的老婆以及亲朋好友什么的也是正常。

正在他看着后边记录的详细信息的时候,一个军装警上来敲了敲门:“言哥?”

听见招呼,埋在卷宗里王言抬头看着门口来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怎么了?”

“外面有个叫猪油仔的找你,说是你的马仔。”

搞的跟他是流氓一样,还马仔……王言摇头一笑:“好,我知道了,你让他等一会儿。”

“好,言哥。”

见那军装警离开,王言转头招呼过一个便衣:“良哥,一会儿你去这家了解了解情况。看看他老婆有没有再嫁,有没有骈头,有没有孩子,或者有没有怀孕,反正就是详细的了解了解。”

“好,我这就去。”良哥没有二话,接过卷宗叫上一个搭档就出发。人家称呼他哥是给面子,就是叫他阿良,他也得应,让他做事,他就要做事。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三点半,正经的下班时间……深了个懒腰,跟午睡刚醒的陈统打过招呼,王言晃晃悠悠的下楼。

看到王言出来,警署外面的猪油仔咧嘴摆手:“言哥。”

“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

“都做好了,工作的地方就在……,离这里不远,找的人也都是我的朋友,绝对信得过。律师就在那里等着呢,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做的不错,带路吧。”王言点了点头,跟着猪油仔一起离开……

猪油仔做事确实挺稳妥,地方是在靠着山脚的一个房子里。条件肯定是不好,破破烂烂是一定的。主要空间开阔,通风良好,非常的不错。

至于他找来的那几个干活的,打扮的跟他没差太多,都是邋里邋遢,只当是鱼找鱼虾找虾的臭味相投。虽然现在大家的条件都不怎么样,没什么好条件去装扮自己,但干净与否是可以自己决定的,他们如此不修边幅,是他们自己选的。

当然凡事两面看,另一种解读是,他们生活在港九最底层,毫无希望的生活让他们没有闲心去注重自己的仪表,可以理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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