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龙之梦——龙之怒
入夜。
龙石岛，石鼓楼。
宴会大厅，雷加和雷妮拉与兰娜尔、双胞胎共进晚餐。
兰娜尔面容略显憔悴，打着精神照顾两个女儿。
她穿了一条宽松长裙，七个月份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动已经有所不便。
“吼呜……”
“嘶嘎！！……”
瓦格哈尔活的太久了。
三姐妹群岛遭遇雇佣兵袭击，八成是布拉佛斯的手笔。
想在这块混乱地带讨生活，没有一个容易的。
黄牙瘦猴吓了一跳，赶忙推搡身旁昏昏欲睡的同伴。
然而，许多弩箭锁定了巨龙绚烂的淡粉色翼膜。
雷加恍惚一下，玩笑道：“不用自责，你很快就能临盆，到时可以驭龙帮助戴蒙守护城邦。”
“快看，海上有船！”
雷妮拉停下咀嚼的动作，感慨道：“瓦格哈尔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态了。”
惨叫都没传出，瞬间血肉横飞。
金色龙焰犹如火柱，不管平民还是雇佣兵，无差别焚烧个遍。
“怪物……”
轰——
砰——
伊耿心脏砰砰乱跳，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往外跑。
狭海战争每况日下，密尔已经被攻占。
雷妮拉深感怀孕艰辛，感同身受的低下头，拉了拉雷加的衣角。
刺啦——
叮叮当当……
“嘶嘎……”
兰娜尔眼帘低垂，轻抚鼓起的肚子，内疚道：“我能感知到瓦格哈尔的情绪，它不想孤零零守在龙石岛。”
岁月境迁，两位驾驭者早已去世多年。
特地选了一家偏僻的妓院，把阳炎留在了沙滩上。
偶然间，一支弩箭穿透龙翼的细小鳞片，扎入皮肉下的骨骼中。
阳炎吃痛嘶鸣，龙翼下意识高抬，翱翔的动作晃了一下。
“嘶嘎……”
“那个妓院我去过，里面都是老姑娘，价格还死贵。”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海上密集的篝火点亮，映照出不下五十艘精良战船。
暗处的雇佣兵填充弩矢，纷纷对准金亮巨龙的双翼。
他还当谣传中的黑帮与走私贩火拼，拼着大毅力打算看看热闹。
一声爆炸在巷尾响起，木板碎裂的哗啦声传遍周遭。
“剩下的人跟我走，袭击海鸥镇！”
他便是布拉佛斯海王身边的精瘦剑士，担任护卫海王的重任，名叫派尔蒙。
外面的声音不是通用语，而是坦格利安必修的瓦雷利亚语，口音还有点熟悉。
“听说没，小姐妹岛上来了个坦格利安，骑了一条金子铸的龙？”
兰娜尔眸光闪烁，轻声道：“我了解他，还不错就是不好，他肯定给你添麻烦了。”
黄牙瘦猴抱紧身子，晃着脑袋左顾右盼，突然盯着咬人湾外愣住。
这条老龙的情绪到底如何，还得问问它的驾驭者。
伊耿被巨响惊醒，醉眼惺忪的爬起身。
刀疤脸愤然睁眼，顺着对方满是泥垢的手指看去，顿时惊的张大下巴。
阳炎低沉嘶吼，丝丝龙焰溢出龙吻，维持住平衡迅速升空，脱离弩矢的范围。
动作之快，一看便是经验老道。
“杀了他们，洗劫城镇！”
某间豪华卧房内，一头银金色卷发的海伦娜搂紧被子，侧着身子睡眠。
吃到一半，一声声低沉的龙吼响起，饱含哀伤寂寥的情绪回荡在龙石岛海域。
里斯与泰洛西被他视作囊中之物，在家眷面前更要自信，免得她们担心。
兰娜尔勉强笑笑，眉眼浮现一抹疲惫，抚摸肚子的手不自觉加重。
“它可能是想上战场。”
在一众雇佣兵可惜的眼神中，金亮巨龙扎入浓浓云层，隐没在夜色之中。
“嘶嘎……”
这种情绪从她13岁驯龙之初，第一次萌芽在她心头。
“雇……雇佣兵的舰队！”
巨龙降临，雇佣兵一哄而散，妓院里只剩妓女的惊声尖叫。
暗处一支支精钢弩箭飞射，密密麻麻的瞄准金亮巨龙。
夜深，领主卧房。
伊耿还不算傻，出门嫖娼没与龙分离太远。
击中胸腹的弩箭擦出点点火星，留下细小坑洞便被崩飞。
“戴蒙还好吗？”兰娜尔笑了笑，转移话题。
弩箭贯穿翼膜，留下细小破洞，渗出丝丝鲜血。
接受海王的命令，派尔蒙率领雇佣兵打破狭海上半部的航道封锁，悄无声息的夜袭维斯特洛的几座港口。
思及深处，雷加撂下刀叉，突然没了胃口。
视线落在身上，兰娜尔眼底无奈，叹息道：“瓦格哈尔太老了，孤独的岁月令它哀伤。”
久到熟知的存在一个个消亡，身边只剩下生面孔，独留它一条老龙存世。
轰隆隆——
“我听说坦格利安都长的俊美，不知道那小子口味杂不杂……”
……
“听起来很悲伤呐。”雷加有点愕然。
箭矢雨滴般射出，阳炎金色竖瞳浮现暴怒，身形升高挥舞双翼，试图将弩箭拍散。
此行率先抵达咬人湾的另一座港口——白港
尝试的迈出一条腿，想了想又缩回去。
……
木桩轰然砸在港口，不偏不倚的砸在这伙黑帮堆里。
同伴是个一口黄牙的瘦猴，敢怒不敢言的挪开身子，不客气道：“废话，一个骑龙的主，落地就传遍岛上了。”
他得赶紧跑！
阳炎喷了好一会龙焰，扇动双翼起飞，昂首飞向夜空。
伊耿一时慌了神，催促自己的龙飞翔。
雷加默默无言，接不上话茬。
狭海战争爆发，瓦格哈尔的情绪再次涌现，时刻影响她的精神。
趁着夜色，成功突袭了白港，转而攻击更弱的三姐妹群岛。
漆黑海湾、凛凛海风、通天的橘黄火光……
伊耿焦急的望着阳炎，低头看了眼窗下，三层楼高有点晃眼。
上百艘战船冲撞在一块，投射车、蝎子弩胡乱抛射，看不清面孔的人影厮杀混战。
伊耿面色剧变，惊惧道：“阳炎，坚持住，咱们快飞走！”
“啊！！……”
双胞胎中的雷妮娅开口道：“是瓦格哈尔在叫。”
“吼……”
石鼓楼外，瓦格哈尔的哀鸣渐渐消失，万籁俱寂。
“戒备，岛上有龙！”
一个脸带刀疤的粗糙大汉抹了把鼻涕，一边抹在同伴身上，一边八卦的询问。
狭海上半部的航线被封锁，哪来的番邦舰队？
话刚出口，最前方的一艘战船火光大盛，投射车抛射一块燃火木桩。
号角再度吹响，大半战船调头转向，朝着狭海中部的海鸥镇驶去。
一群冷风中的黑帮汉子胡编乱造，说话粗野却又充满羡艳。
作为坦格利安的初代巨龙之一，瓦格哈尔已经170岁高龄。
阳炎盘旋在上空，金色竖瞳闪过狠戾，对着街巷乱糟糟的人群喷吐龙焰。
巨龙的出现惊动了涌入小姐岛的雇佣兵，慌忙躲在暗处，生怕遭遇龙焰袭击。
伊耿闻声大喜，连忙推开惊醒的中年妓院，打开窗户高呼：“阳炎！快来！”
首席剑士面色肃然，发号施令。
作为一条为坦格利安打下一片王国的老龙，战争不过吃饭饮水般平常。
寂静的夜空下，血与火谱写歌谣。
“吼呜……”
雷加双眸闭合，赤着上身躺在壁炉旁熟睡。
甚至，自幼相伴的兄弟姐妹，黑死神贝勒里恩与米拉西斯也纷纷陨落。
据月咏者祭祀推算，最近几晚都是南风，战船行驶速度很快。
即使没有野龙被捕事件，二人依旧会想方设法挑起战争，以求拉上整个维斯特洛侵略三女国。
布拉佛斯海王坐不住了，私下雇佣佣兵干预侧面战争。
战船最前方，布拉佛斯的首席剑士拔剑高喊，战火立即爆发。
不知不觉间，雷加进入一场短暂梦境。
呼！呼！
到了半夜，一阵夹杂腥臭的海风吹刮，冻的人直打摆子。
刀疤脸羡慕道：“那小子一落地就跑去妓院快活，比我跑船憋了半个月还着急。”
外界，雷加下意识蹙眉，搭在结实小腹上的手指微微抖动。
三姐妹群岛，血腥绞架港口。
“嗯，黑帮干起来了？”
“啊！！”
噗呲——
在伊耿急不可耐的眼神中，拍打着双翼缓缓降落，双足踩碎妓院对面点燃的木屋。
雷加莞尔一笑，正经道：“战争无可避免，戴蒙尽心尽力，父亲不会亏待唯一的弟弟。
伊耿愣了一秒，随即慌乱的爬下床。
一伙衣着凌乱的黑帮手持弯刀，冻的哆哆嗦嗦的蹲在角落里。
外面的龙吼近乎哀鸣，蕴含着饱受风霜的种种垂暮悲切。
阳炎瞬间惨叫，身形剧烈晃动，摇摇欲坠的险些跌落。
前两者一个陪伴它从壮年期成长为成年巨龙，一個陪伴它从成年巨龙渐渐进入衰老期。
雇佣兵瞬间崩溃，捂着裤裆凄厉惨叫，隐约传出蛋碎的声音。
“嘶嘎……”
呜呜呜——
刚一推开破烂房门，与一个穿着褐色皮甲的雇佣兵迎面撞上。
十几艘战船靠岸，两千装备精良的雇佣兵上岸，肆无忌惮的烧杀洗劫。
伊耿嘴角一抽，砰的关上房门，边跑边嘟囔：“戴蒙的招式真实用！”
阳炎兴奋嘶鸣，龙焰将附近的木头建筑全部点燃，穿梭在火焰中来回飞翔。
刀疤脸惊呼一声，腾的一下站起身，抽出弯刀。
这个年龄在龙的生命中，已经即将渡过衰老期，慢慢开始老迈昏聩。
蓦地，妓院外传来一阵喊打喊杀声。
相同的是，两者都是勇敢无畏的战士，驾驭瓦格哈尔南征北战，创造无数辉煌伟绩。
他对瓦格哈尔的了解太过于纸面，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接触。
维桑尼亚王后、春晓王子贝尔隆、兰娜尔。
嗖——
……
“嘶嘎……”
雷妮娅补充一句。
雷加眼中闪过茫然，扭头看向无精打采的兰娜尔。
昏暗的海面上，一簇簇微弱火光摇曳，鬼火般靠近港口。
轰——
呜呜呜——
雷加放下刀叉，侧耳倾听。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名字，三条初代巨龙中，唯有瓦格哈尔经历一场场战斗，仍在为了坦格利安奋战。
伊耿眼泪都快出来了，撒丫子跑下楼，手脚并用的爬上龙背。
好似在舞蹈一般。
嘹亮的嘶鸣响起，一条金色巨龙翱翔在夜幕下。
壁炉内香木成灰，跳动微弱火光。
它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战争兵器。
“射箭！”
雷加笑呵呵：“还不错。”
……
火光拖拽下，一艘艘战船的廓落勾勒，悬挂着各种稀奇古怪图案的船帆。
小姐妹岛，某家妓院。
伊耿躺在散发霉味的大床上，挨着一个成熟的艳丽女人，满身酒气的呼呼大睡。
“从我出生的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给我添麻烦。”
海蛇与戴蒙有什么算计，她和母亲揣测的七七八八。
“弩箭准备，射龙的眼睛……”
瓦格哈尔的名字，便是古瓦雷利亚的战争之神。
投石车投射巨石与木桩，接连不停的轰炸港口，将本就肮脏的港口彻底毁灭。
三姐妹群岛地带混乱，黑帮与走私贩势力庞大，却完全不是雇佣兵的对手。
蟹岛，甜水堡。
“你懂个屁，万一人家就喜欢老的？”
它的一生历经了三位驾驭者。
厄斯索斯大陆的许多势力都察觉危险，勾起对魔龙的恐惧。
“阳炎，咱们快走！”
“进攻！摧毁港口！”
同一时间。
大部分弩箭被拍掉，偶尔一两支洞穿翼膜，留下一个个孔洞。
双胞胎中的贝妮拉小声嘀咕：“瓦格哈尔很久没这样了，梅丽亚斯与海烟离开，它才感觉孤独。”
“……”
阳炎抻长脖颈，冲着逃跑的雇佣兵喷射龙焰，波及大范围的建筑。
伊耿大惊失色，惊慌中提膝猛顶，正中双腿之间。
“番邦杂碎，妓女的钱都抢！”
小姑娘安安静静，卧房弥漫淡淡幽香。
突然，海伦娜打了个激灵，睁开双眼惊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