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格莱德的一处豪宅里,基洛夫叼着的雪茄闪耀出明亮的火光。
迪米特里将卫星电话连到外接装置上,一条连接音响,让通话能够外放出来,一条连高保真耳机,递给了找好的翻译人员。
“拿出你百分之二百的服务精神和专业态度来,这是一位有着高尚品德和人道主义情怀的的大客户,向我证明,付给你的酬金足以匹配你的价值。”
毛子用雪茄指了指正襟危坐的翻译。
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他补充了一句:“相信我,你不会希望我开口换人的。”
翻译是塞尔维亚人,一身笔挺西装,胡须精心修饰,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一种白人精英的风范,看着就很靠谱,即使出现在华尔街也毫无违和。
他彬彬有礼地低头致意,仿佛听不懂对方的威胁。
“明白,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
基洛夫点点头,然后探出身子,对着手机说道:“兄弟,可以开始了。”
音响和耳机中同时响起康德的声音:“翻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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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会跟你说话。”
塞尔维亚白人精英露出了公式化的礼貌笑容,八级标准普通话脱口而出:“尊敬的先生,我是马里-塞勒,很高兴为您服务。”
尊敬的先生回道:“你好,马里,我有话跟这个尼哥说,你给翻译翻译。”
“是,请让他说话。”
“好。”
马里-塞勒以及基洛夫和迪米特里全都屏息静听。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叫声是如此凄惨,以至于基洛夫和翻译官全都吓了一跳,出身信号旗的迪米特里则是挑了挑眉毛,似乎意识到了对方的处境。
“嗯……”马里-塞勒不愧是精英翻译,很快平静下来,他面色如常,试探地说道,“我想……这只是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更加凄惨的痛苦叫声传了出来。
但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即变成了低声的呜咽,康德的声音再度响起:“嗯,我也听出来了,所以,麻烦你告诉这个尼哥。”
“如果他想继续叫,我就把他的皮扒下来,让他丢在这里尽情叫个痛快,直到他咽气为止,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因为他这样的士兵还有很多,再去抓一个也不是难事,总会有愿意开口的尼哥,所以,如果他不想这样的话,就闭上正在尖叫的嘴巴,回答我的问题!”
马里塞勒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一段通牒形神兼备地翻译成了英语。
比亚冈历史上是英国的殖民地,很长一段时间,英语都是官方语言,后来被表面废止,可那位以嘴炮著称的比亚冈国王在废止这个之后,一直都没有宣布新的官方语言是什么,也是相当迷惑了。
事实上英语现在还是比亚冈的官方语言,包括学校也一直都教授英语。
士兵们当然也能听懂。
基洛夫高薪请来的翻译官不仅精准地翻译了语言、语气和语境,而且还以一口标准至极的伦敦腔即兴发挥,演练出了穷凶极恶的大不列颠殖民者对土著居民的颐指气使与威慑恐吓,仿佛梦回十八世纪。
那比亚冈士兵显然被震慑住了。
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因素震慑的。
“很好,你问他,这里的中国人被抓到哪里去了?”
马里塞勒将这句话翻译了过去。
那黑人弱弱道:“i……i-don’t-know……”
“哦,不用翻译,这句话我听得懂。”
康德这样说着,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惨叫更加凄绝,就连迪米特里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以他的丰富经验居然听不出康德在施加何种刑罚。
“……告诉他!”翻译官还没来得及摆出表情,康德的声音就再度响起,“我不喜欢这个答案,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忘记的!我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否则我同样会把他吊在外面,把他的皮剥下来!然后去找别人!”
——同样。
基洛夫愕然看向了迪米特里。
迪米特里冲他点点头。
老毛子打了个寒噤。
马里塞勒将这句话翻译过去之后,黑人哀嚎道:“nooooooo!”
——这回显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绝望和恐惧。
翻译官正在考虑怎么说,黑人就嚷嚷出了叽里咕噜一段英语。
“他说等一下!他说欧萨斯少校知道!他不知道中国人被带到了哪里,但他知道抓走他们的是谁!是欧萨斯少校!是少校抓的!”
也许是黑人的惨叫声太过情真意切,将白人精英翻译官也代入到了那绝望恐惧的氛围中,马里塞勒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焦急迫切。
康德问道:“欧萨斯少校在他妈哪儿?”
马里塞勒吼道:“where-is-fxcking-oschatz!”
黑人连哭带喊地说完之后,马里塞勒翻译道:“桑密历北边的军营,少校就在那里!少校就在那里!我发誓!他一定在的!”
“oh,good,good,thanks——我要知道那个基地的详细情况。”
马里塞勒翻译,吓破胆的黑人知无不言。
“让他带我去,你问问他愿不愿意。”
翻译之后,电话里旋即响起了疯狂的yes。
“马里?感谢你周到细致的翻译服务,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基洛夫,你找的人很好,谢谢,还有,帮我找一下这位欧萨斯少校的照片。”
“没问题,兄弟,即使是比亚冈人,也有政府网站的,这很容易找到。”
康德平静的话语为这次的翻译交流画上了句号,挂断电话的声音响起后,基洛夫和马里同时长出一口气。
翻译脸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操……”
基洛夫也没好到哪去。
他摆了摆手:“迪米特里,给他倒一杯酒,我也要。”
军火贩子说完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长长吐出一口气:“妈的,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个杀人如麻的大人物……”
而这边,康德将那两只守着家却遭遇了黑鬼的守门犬埋掉。
然后布蒙住了老黑的脸,提着他离开公司驻地。
离开城市之后召唤铁儿子,将老黑塞到了副驾驶座,这是向导。
“tell-me。”康德说道,“which-way。”
他已经在对方的心中积累了足够的暴虐印象,五大三粗的黑人像小姑娘一样缩在驾驶座里低声啜泣。
康德看一眼,他就立刻疯狂指路,sir,this-way。
悍马发动,绕过桑密历,向东行驶。
据老黑说,那个地方原本是科莫拉的军营,据说比亚冈天军一至,科莫拉守军就望风而逃,如今军营被比亚冈占领,驻扎了大概三百名士兵,当然,不是说军营里有三百人,这三百人是为了驻守监视桑密历与周边乡镇的治安与交通的,特别是现在,很多人都在外面找乐子。
康德皱起了眉头。
比亚冈的入侵军队大概是一千人,科莫拉的国防军队九百多人,两边打了个旗鼓相当,但战争显然不能这么计算人数,尤其是比亚冈还是侵略的一边,一个不留神就要陷入麻烦的治安战里。
哪怕以他那贫瘠的战争知识,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分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在一片区域镇守,是比较神经病的。
大哥,你只有一千人啊。
可比亚冈居然这么做了。
像桑密历这样的“大城市”,科莫拉还有两个。
难道已经打赢了?所以才敢这么浪,还玩分兵?
可这种问题,显然不是一个黑人大头兵能够理解和明白的。
所以康德也没有细问。
那个欧萨斯少校肯定知道。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军营已经在望,康德用望远镜眺望,确实是个军营,有中规中矩的围墙护栏,有大片的类似于仓库一样的永备营房,还有漂亮的白色小楼,二层的,据说就是欧萨斯少校的住所。
问清楚了。
康德看着黑人,黑人看着康德。
然后他淡淡道:“bye,nger。”
悍马车门自动打开,黑人面露激动之色,探身想要往下冲,下一刻,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咔嚓一声,扭了一百八十度。
尸体如布娃娃被扔出车外。
基洛夫已经把黑人少校的照片发过来了。
康德看了几眼,认真记住了这家伙的样子,拿过后座的山猫步枪,用围巾蒙住了脸,活动了一下身体。
悍马的引擎轰鸣,荷鲁斯问道:“父亲,您潜行过去吗?”
“为什么?”
康德检查了一下弹匣,随口说道:“还不明白吗?开隐身潜行过去用枪抵住这家伙的头,很难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很难让他害怕,也很难让他心甘情愿地配合,我不想耗费时间,也不想费心拷问和威胁他,所以……”
他将又长又大的弹匣装好,发出咔嚓的响声。
“我们直接杀进去,当着他的面杀光所有人,再来问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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