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饿了,努力吃着自己的那份食物,虽然很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末日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的食物。
“这位先生,你究竟知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黑人看着瑞克问道。他显然对瑞克之前的各种表现感到奇怪。
“我今天刚醒,”瑞克答道,“在医院里,然后回到家,就是这样。”
黑人与芥良交换了个眼神,沉默了一会,显的有点头疼。
“那你并不知道那些尸体吧?”黑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继续问道。
“不,我看到很多。装卸区遍地都是,还有那些卡车上,都装满了。”瑞克告诉黑人说。
“不,不,不,不是那些死了的…是那些还在走的!行尸!”黑人一脸沉重的向瑞克解释着,“就像我今天打死的那个,因为他想活撕了你,吃了你,至少从你身上咬下块肉来!”
瑞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黑人,不知道究竟是黑人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如果你是头一回听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接受……”
“他们都在外面街上吗?”瑞克认真的问。
“是的,”黑人眼睛睁的很大,喉咙有些干,“有时它们在晚上更活跃!”
“或许是因为晚上凉快了,”黑人咬着牙说,“该死的,估计还是我白天开枪惹的祸!但是,只要我们保持安静,就会很安全。到了早上,应该就基本走干净了。”
“听着,”黑人皱着眉对瑞克说,“我只强调一件事--别被它们咬到!”
“我们因为看到了你的绷带,所以才把你绑起来,”黑人解释说,“一口就能致命!”
“那种高烧……能直接把你烧死。可是再过一会……你就会重新活过来!”
黑人的语气有些伤感,芥良知道,他是想起了他的老婆。众人陷入了沉默。
“亲眼所见……”黑人小孩对瑞克说。
“放轻松……”黑人挤出一个笑容。捏了黑人小孩的肩膀。
夜深了,大家在客厅里铺上床垫,准备入睡。这一天,对所有的人来说都不轻松。
黑人父子睡在一起。黑人有些不适应新朋友的入住,倚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瑞克倚靠着沙,看着窗子的方向呆。而芥良的心里则是思绪万千。
前一天的晚上,自己还睡在家中温暖的床上,并且还可以和自己的朋友喝酒。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离他而去了……永远的离开了。
一觉醒来,只剩下一个废弃的世界,这世界只剩怪物和死亡……窗户和门用木条钉起来……或者没有窗户和门,也没有天花板……晚饭只有一勺……或者一勺都没有……睡觉要握着枪……或者根本不敢入睡……这就是自己的剩余人生……
“卡尔……是你的儿子吗?”黑人突然问瑞克。“我儿子在你昏倒前,听到你说这个名字。”
“他年龄还小,比你儿子都小。”瑞克说。
“他跟他妈妈在一起吗?”黑人问道。
瑞克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忧愁。
“我希望是。”瑞克说。
“爸爸。”黑人小孩突然出声。
“怎么?”黑人摸摸儿子的头。
“问过他了吗?”黑人小孩说。
黑人忍不住笑了。
“你的枪伤……我跟我儿子打了个小赌。”黑人对瑞克解释道。“我儿子说你是……抢银行的……”
男孩的天真感染了瑞克,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就是。”瑞克笑着对黑人小孩说,“就像公众之敌里的约翰.迪林格——其实我是本镇的副警长。”
“啊哈。”黑人会意的点点头,显然清楚了瑞克为何会质问他是否杀人。
就在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刺耳的汽车防盗警报声。黑人小孩被吓的从被子里坐起来。
“没事。”黑人连忙按住他,“爸爸在这儿。”
“不要担心。”黑人转过头对瑞克和芥良说道,“肯定是其中一个撞到了车上。”
“你确定吗?”瑞克担心说。
“以前生过这种事。”黑人对瑞克说,“响了好一阵。”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苏和虽然熟知剧情,但是真正身处其中,一行四人藏在屋里,外面全是行尸,寂静无声的夜色突然被凄厉的警报划破,也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黑人命令黑人小孩去将灯熄灭,然后同瑞克芥良一起来到窗边。
黑人轻轻的把毡布掀开。看了看。
“就那辆蓝色的,街那头。”黑人对瑞克和芥良小声的说。
芥良跟瑞克都凑上去看。影影绰绰的外面全是乱晃的行尸,街的另一头一辆轿车的车灯正在闪烁着。
“跟上次一样。”黑人悄声对两人说。
“这警报声……会不会把它们都招来。”瑞克担忧的问。
“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他们明天都散了。”黑人说。
这时候。黑人小孩走到窗前,向窗外看去。
拐角处,一个被行尸感染的黑人妇女,瞪着大大的眼睛走出来。
“啊!她在那!”黑人小孩出一声低呼。
黑人神色复杂,显然也看到了那个黑人妇女。
“别看!离窗远点!”黑人命令。
黑人小孩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并不想离开。
“让你走!快点!”黑人呵斥着儿子。
黑人小孩扭头跑开。黑人一脸难过的低下头,也离开了窗户。
芥良沉着脸回到铺位上躺下,一言不。只有瑞克还在观察着外边。
黑人小孩扑到铺位上失声痛哭,黑人跟过去将他抱住。
“安静……安静……”黑人痛苦的劝说着儿子,害怕他哭泣的声音太大而引来行尸。
芥良知道外边在生什么,不知是否因为听到了黑人小孩的哭声,黑人妇女直直的向房子走来。
她走上台阶,进入门廊,在门镜中与瑞克对视。不停的转动房门的把手,企图进入房间。她看起来有些呆滞,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她找到了。
“她在另一间卧室里死了……就在床上……我什么都做不了……那种高烧……她皮肤烫的像火炉……”黑人哽咽了,“我应该打死她的……我真应该打死她的……但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她是我儿子的妈妈啊……”
门的把手一直在转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