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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凯正出了事。
贺家父子俩简直忙的脚不沾地,贺成州为了应付大大小小的酒局宴会、最后干脆不回锦绣园住了,天天酒店凑合。
许亦生还剩一个星期开学,报班的效果还不错,成绩有明显的提升。
他知道公司出了事,但不清楚到底有多严重。
零花钱的数目没变,李阿姨的工资也是照旧发的。即使变天了也有贺家父子俩顶着。
星期天下午,贺成州终于给许亦生打了个电话。
“亦生。”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疲惫不堪。
许亦生的心微微作痛,鼻间充满酸涩,险些掉下眼泪。
“……哥……哥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男孩充满担忧,少年温润的嗓音安抚了贺成州疲惫的身心。他嘴角上扬:“嗯,吃的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哥什么时候能回家?”
“还得过几天。”贺成州在电话那头呼出口气,语调充满无奈。
许亦生失落的嗯一声。
隔着手机都能想象男孩垂头丧气的样子,贺成州沉默两秒突然改口:“今晚有宴会,你想来吗?”
“啊?真的!可我没去过啊。”许亦生有些激动,他真的没去过宴会,平常顶多参加过一些饭局。
“当然,我让人给你送套礼服。”贺成州并没有放下电话,只是按了办公桌上的内线座机。
贺成州:“晚上六点钟,司机去接你,记住了吗。”
“好!”许亦生美滋滋的挂断电话。下楼,李阿姨坐在客厅看电视,看他下来了问:“你哥哥说什么时候回家了吗?”
许亦生:“公司出了一点问题,他和贺叔叔都很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不过哥哥说晚上让我参加宴会!”
李阿姨被他的高兴劲感染了:“行,那阿姨晚上就不做你饭了。”
四点钟的时候助理来敲门。许亦生把他请进来,对方手臂上挂着一套西装。
年轻的男人叫江远,长得端正,看起来很稳重。
“你好,贺总叫我来送衣服。”
许亦生礼貌的跟他握手。
“好的,给我就行。”接过衣服,拆开罩布,许亦生迟疑的嘀咕:“尺码会不会太大了。”
江远笑道:“不会的,你每年的身体数据都会报到贺总那,从伊拉里奥请的大师亲自剪裁。”
伊拉里奥是意大利非常著名的奢饰品牌。
宴会开在timotheus酒店,听开车的刘叔说,这家酒店从40年代坚持发展到现在,已经营了70多年。
许亦生惊讶道:“这酒店经历过抗日战争?”
刘叔说当然了,只不90年被德国的一名商人收购。后改名为timotheus。
酒店外富丽堂皇,内部装修更是无比奢华,许亦生不禁唏嘘,虽然贺家是靠房地产发的家,但名下酒店管理这块却并不理想,主要还是依赖两条商业街赚钱。
这些天他偷偷的查询凯正的各种资料,对于金融一窍不通的许亦生只能硬着头皮去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下车走进大堂,已经来了不少人。跟着指示标走进二楼,门口有礼仪收邀请函。
许亦生递过去,进了宴会厅。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们凑在一起交谈,有服务生手中端举着托盘踱步到许亦生身边。
“你好先生,需要brandy吗?”优雅的服务生看向眼前这位长相俊秀的年轻人。
“好的谢谢。”许亦生从托盘上拿起一杯,放进嘴里抿了口,醇香的味道迅速占满味蕾。
“martell?(马爹利)”
“是的先生”服务员轻笑:“您的味觉十分灵敏。”
许亦生:“谢谢你得酒。”少年微微一笑,眉眼间流露出诱人的风情,彬彬有礼的冲他点下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转身离去。
红着脸的服务生轻声细语:“不胜荣幸。”
许亦生随意的逛了一圈,正愁找不到他哥,突然遇见一位熟人——宋坤明。
宋坤明显然也看到了他,马上迎面走来,身边搂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欧洲女伴。
那外国女人很是热情奔放,看见许亦生眼睛一亮:“oh!you'resocute!”
许亦生瞅着她性感的大红唇,和紧身的低胸装、也夸赞道:“elegantlady,you'rethejewelofthenight.”
“thanks。”对方冲许亦生飞吻。
宋坤明在女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女人便离开了。许亦生问:“坤明哥,我哥呢?”
“嗯……你哥今晚会有点忙。我先带你逛逛吧?”
“好。”
此时的贺成洲正在宴会的休息室里,他烦躁的扯开领带,仰头闷一大口洋酒。
贺正霆推开门看见他后蹙起眉头:“把领带系好,像什么样子!”
“黄鸿达这个老**,真以为我贺成洲是**吗!”他猛的把座位旁的合同甩在茶几上:“这是霸王条款!就算宣布破产我也不会让他有机可乘、md。”说罢贺成州又冲桌子踹了一脚。
贺正霆拿起文件仔细看过后说:“确实不合理,但目前的形式也情有可原,要实在不行,就去找你肖叔叔。”
贺成州冷静两秒,说道。
“诚亦答应出钱。”
贺正霆掀起眼皮扫他一眼。
“……只要我和余菲…。”
“闭嘴!”贺正霆一巴掌扇在贺成州脸上。
后者的脸马上红了,但贺正霆显然没熄火,他微喘粗气,多年来的高位身份让他所说的话很有威严:“我早就告诉过你,政治联姻不是最好最有效的选择。你以为缺的只是资金吗?好好动脑子想一想!政府为什么压着项目不放?是你行事乖张!贪心不足蛇吞象!”
贺成州不说话,低着头。
“你不要走爸爸的老路。”贺正霆眼中湿润。
他已五十多岁,身体各方面不如从前,仅仅是大声的训斥儿子几句,都能让他喘口气。虽然平常注意保养,但脸上还是有岁月的痕迹,他拍了拍贺成州的肩膀。
“好了,今晚放松一下,不要想太多。”
贺成州点头:“我去看看亦生。”
贺正霆诧异:“你把你弟弟叫来了?”
贺成州不用猜都知道他爸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揉起太阳穴。
“你把亦生叫来干什么,这种场合什么人都有、适合他吗!我看你现在真的欠收拾。”
已经二十好几的年轻男人,不管在家外有多威风,自己爹的教训却只能忍着。
“爸,亦生不是朵娇花、他现在需要成长。”贺成州沉声回答。
贺正霆叹气一声,眼里发红。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位身影。
“成州,我前半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替她遮风挡雨。”他抬起眼看向身姿挺拔的年轻人。
“你是我的儿子,你要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