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心中有些难过。
自己这第一针,确实没有给这个丫头造成什么好的效果。
若她的失明只是视网膜上,利用一些现代手术就能治好。
但是自己金针度穴,以真气刺激过后,竟然一点对于强光就在眼前,瞳孔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可就代表这个丫头是直接是从出生之前在她生命诞生那一刻,视觉就丧失了……也许是基因上的缺陷?
“谢谢你。”
女孩还是柔声跟柳白道了一声谢。
不知道为什么,柳白望着这个女孩的样子,总觉得她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这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柳白有一种在这个丫头跟前没有秘密的样子。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柳白小心的收回她双目四周穴位的金针轻声道:“不用谢,我又没治好你,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其实不是在敷衍你?随便来个人,你都相信他是医生啊?真是一个傻丫头,你们南宫家的人不都是老奸巨猾的吗?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笨姑娘。”
“颜色,因为你的颜色不是欺骗的颜色,你说话的时候是真诚的颜色,还有对于我的同情颜色,你的善良藏在这些颜色里面,而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而且你身上的颜色是我喜欢的,就在你刚刚给我施针的时候,很温暖。”
南宫婉儿那娇美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甚至连那一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因为她微微的笑意。
柳白是听不懂这个丫头说的什么颜色又是什么她看到,在他认为就是这个从小都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丫头,自己幻象出了颜色是什么样,然后一并想象出了,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也是会带有颜色的。
有趣而又可笑,同时令人惋惜不已。
不过跟这么一个女孩,柳白可不会摧毁她自己想象出的世界,对于她而言,有着自己独属于自己想象中的颜色吧。
柳白听到外面的声音,人还未离开,他就地坐在了床边地上,他还是单膝这丫头叫,小心谨慎习惯了,而且也不想伤害她,那就盯紧点好了。
而且就算出什么事情,他有这个丫头,也能很顺利的挟持她离开。
床上坐着的丫头摸着床缩回了被窝里,不过身子往里面靠着墙壁坐着,裹着被子,却也没有睡下,而是看向了柳白的方向。
虽然那双眼睛里,依然没有任何一点光芒。
柳白撇了一眼后,想到这个丫头的听觉一定不错。
这时,柳白想到之前这个丫头说的话,不由得好奇问道:“你说我有你喜欢的颜色?那你给我说说我是什么颜色?”
南宫婉儿似乎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一点也不再害怕柳白。
反而好像很喜欢跟柳白聊天,就好像一个孤独的小孩,找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
她兴奋的告诉柳白道:“你的颜色很复杂,好多颜色夹带在一起,但是呢,因为我没有看到过世界是什么颜色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说这些颜色的样子……兄长只给我说过黑白两种颜色,一种是可以看到全部一片亮的,一种是让人很不舒服,而你身上有的则是使人温暖的色彩,就在你替我治病的那瞬间。”
柳白听到女孩的话,陷入了冷静之中。
他着实有一些傻了,对啊,这个女孩从出生就没有看见过,怎么可能知道“颜色”是一个什么样的。
她的世界只有黑色,不对,连黑色都没有也许。
“你知道黑色吗?”
“知道,就是什么也看不到的颜色。”
“白色就是它的相反。”
“明白的。”
“嗯,就这样想着你心中那些颜色,我明天还来你这里,不过你们南宫家要对付我,有一天我不来了,你自己按照我说的一些穴位和办法,找一个古武者来替你治疗就行,哪怕他不懂医术,只要知道如何金针度穴就行。”
“啊?你真是来我们家偷东西的啊!”南宫婉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而就在这时,她神情有些难过的又接着说道:“那这样吧,我将我的一些私房钱给你吧,就当做支付你的治疗诊疗费用,应该也有不少,你就不用来偷东西了,这样我爷爷他们也就不会动你了。”
南宫婉儿一面说着,一面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一点点的摸着朝一侧的一个梳妆台走去。
柳白没有阻止她,而是好奇的跟着。
就见南宫婉儿从柜子里面取出一个檀木小盒子。
里面放着好几张黑色的银行卡。
就看南宫婉儿全部拿了出来,然后递给站在她身边的柳白道:“哥哥,我这些给你吧,我告诉你密码,里面加起来应该有个几个亿,我用不到,可以给你呢。”
几个亿?
柳白一听直接震惊了。
好家伙这个小丫头,说是她太善良呢,还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不明世事?
柳白自然不会拿这个丫头的钱,只不过心中对于治好她的打算更加坚定了。
她是南宫家的人,但却也不影响他柳白出手。
柳白无声的笑笑,看到这个檀木盒子里面,还有一个一块钱的硬币,柳白将它给拿了出来,然后笑道:“丫头,你的治疗费用我已经收到了。”
“收到了?”南宫婉儿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银行卡被拿掉啊,她一脸奇怪:“哪里收到了?这些卡都还在呢哥哥。”
“你盒子里的那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就是你的费用了,我觉得挺多了,恭喜你,花了一块钱的巨资,得到我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医治疗看诊。”
“啊?”
南宫婉儿一声惊呼,然后赶紧去摸索了一下她的檀木盒子里。
果不其然,她自己那一枚之前收到的一块钱硬币已经没有了。
南宫婉儿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小也是读着书,请专门的老师来上课的。
她自然知道一块钱跟几个亿的区别。
一时间,有些着急的道:“哥哥,一块钱怎么够?”
“够了,我说够了那就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