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冤鼓响,必有城中百姓有苦事想要告知。
果不其然,整理好行头的他们刚到衙门前,那王县令就已经是扶着额头,神情万分惆怅,显然是没睡好的样子。
见苏平安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激动,可第二反应有些无语。
指了指他裤下还未绑好的腰带,和那有些鼓起来的小山包,王县令道:
“昨晚去哪儿了?听闻,你和李捕头今天可是光着身子躺在衙门前。”
苏平安尴尬地轻咳几声,拉了拉自己的裤带,回道:
“昨晚,喝了点小酒,有些上头。”
他没好意思说,也没法说,昨晚在城内遇到了鬼族,要是说出来这件事情,怕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红衣女鬼。
当然,如果真相和她逃不了干系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让这女鬼逍遥法外。
即便,她是修行的鬼族,他也无所畏惧,大不了就是多摇点人,和她打一打,谁赢谁输,还说不一定呢。
“王大人,我家儿子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我们已经连着好几天派人搜寻了,依旧无迹可寻。”
大堂之下,跪着的老年男子说道,十分慌张,能看得出来,这话确实是真。
“你那儿子离出门时间有多久了?”王县令问道。
“回大人,已有两七曜有余了。”
老者说着,时不时擦擦眼泪鼻涕,这找不到儿子的心情怕是沉重极了。
“老叟,你大可不必着急,我想你那儿子或许只是一时贪玩,在外面躲着你呢,最近可没有训斥过他吧?”
“回大人,在他离家前,是有一回,我将他训斥了一番。”
“这不就对了,你呀,勿着急,再回去好好找找吧。”
说完此话,尽显困乏的王县令随时准备离堂,不想多问下去。
苏平安见此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师爷,虽然能给县令解难分忧,但这王县令明显不想管此事,他也不好在公堂之上再和他对着来。
“大人,王大人,你别走啊,我小儿真不是离奇失踪。”
老叟大声说着,可留下的只有那王县令的背影。
“苏师爷,这件事情,你看着办,本官倦了,要休息会儿。”
临走前,王县令又给他撂下这一句话,拍拍屁股走人。
叹息一声后,苏平安走到这老叟面前扶着颤颤巍巍的他起身,随后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相对于洪庆王朝之内,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对于他来说,人与人之间的都是平等对待,理应关照百姓,可他官不大,养活自己,破破案子倒也还行,救人还是差了点。
“老叟,既然王大人把你的事情交给了我,那我一定给你彻查到底,给你一个说法。”苏平安道。
听他说这话,老者这才眼神焕发出活力,但没保持一会儿,他便叹息一声道:
“你行吗?”
哎哎哎,这咋还瞧不起人呢。
苏平安心中苦笑着,很自信的回着他:“老叟认为我行不行?你觉得我行,我就行。”
老者看了看他,再一次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苏平安后点点头。
“虽然我听说苏师爷到现在为止都是混日子的,但是现在也只有苏师爷愿意帮我,我觉得可行,我相信你。”
苏平安微微笑起,既然这样,他也无后顾之忧,至于这件案子,他有些棘手。
如果说,真的是壮年男子失踪案,那么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就这个样子不留痕迹的消失在这松山城内。
看了眼老者,苏平安连忙问道:
“老叟,最近可知道,你那大儿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吗?”
老者被苏平安一问,立马回道:
“有有有,最近我那儿子,有一点一直很反常,他一直问我要银两,说是要去城内的书院买书学习,要去京都考取功名,以前他可是从来不这样的。”
“……”
苏平安挠挠头,这貌似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有的人浪费掉青春过后,就会发现,还是去考取功名比较舒适。
这一点,像极了老者的儿子,只是一个回头学子罢了。
算不上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叟,还察觉到你那大儿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或者喜欢去的地方吗?”
老者思索一番摇摇头,还真就没有其他奇怪的举动了。
“那你刚刚为何要说,你大儿不是离奇失踪的?”苏平安问着。
老者噗通一声跪地,嘴里不停说着:“师爷饶命,师爷饶命,我本不是想那么说的,只是我已经申报此事多次未果,所以才那么说的。”
“这……”
苏平安将他扶起,也知道他寻儿内心急切无可奈何。
但这案子还以为有线索呢,没想到,到了老叟这里,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线索可言。
无奈之下,苏平安只好先让老者回去等候消息,而他则坐在公堂之下的大厅中,打开纸扇摇了摇扇把。
“平安,这你可有办法去破案?”
他摇摇头,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况且要是失踪案,这都过去许久时间了,若是人已经死亡的话,那也应该有人汇报才是,可现在却任何消息都没有。
“没有线索,没有思路,更没有路人看见前来汇报,这条案子必定不简单。”
苏平安说着,合上了手中的纸扇,没有尸体,光查活人的话,他还真不好去查,尤其是这没有思路的查询,简直是难上加难。
“你觉得会是昨晚那鬼族女子所作所为吗?”李清海问道。
他思考了片刻,摇摇头,回着李清海:
“我猜不会是她,如果是她的话,昨晚,她在城中就可以将我们除掉,况且,我这师爷一职可就是查办案子的,她没必要,费那么大的风险,来吓吓我们,给我们说,想请我们去查找真相。”
“那她可是异族,你不觉得她应该是第一嫌犯吗?”
苏平安摸了摸下巴:“有道理,思路还得从她身上找一找,这样吧,今晚店铺开业结束后,我们再去昨晚那地,问问那女鬼。”
“好,那我现在也去巡查途中打听打听。”
李清海说完,提上自己的绣春刀,随之出了衙门。
只留苏平安一人在大堂之下犯着嘀咕。
“如果是她,她身为鬼族鬼者,为何要拐走壮年男子?”
“如果不是她,她会知道一些线索吗?”
这一切都只是个未知。